一股火焰以極快的速度由赤炎山莊深處直射而出,在火奈等人不遠處停下,火焰消失的同時,一個高大的身影陡然出現。

“父親!”

“爺爺!”

火奈火德與火永年激動萬分,就算是他們,也有好幾年沒見過火邈天了。火邈天就是火家的天,隻要有他在,火家後人再怎麽不濟,也是南海最強大的異能家族。

徐潛眉毛一挑,這傳說中的人物終於出現,他竟然也有些小激動呢!

火邈天身材魁梧,麵容也就五六十歲模樣,要不是知道他是誰,還以為火奈是他爸呢,實力怎麽樣還不知道,但這養顏的本事還真是不錯。

火邈天隻字不語,而是直勾勾的盯著徐潛。

徐潛被看得全身發毛,這老頭難不成打算用眼神殺死自己?

“火老頭,你看什麽呢?”徐潛忍不住了。

“你很特別。”

很特別?這火老頭憋了半天就冒出這麽句話麽?

“我也知道自己很特別,但,關你毛事?”

徐潛對火邈天如此不敬,火奈等人氣極,“徐潛!就算你手段通天,可見到我父親,也得懂些禮數。我父可是修煉界有頭有臉的前輩,南海分局的人每年過年都還得來給我父親送禮,你不也是特處局的人麽,怎麽可以這樣口出狂言?”

火邈天對徐潛的態度倒是無所謂,他依然盯著徐潛,仿佛要將他的身體看穿似的。

“你剛才那是什麽招數?竟然可以吸取周遭生靈的天地靈氣,不太像是仙修手段。”

徐潛心中一驚,這火老頭竟然還有些見識。《魔典》是他心中的大秘密,絕對不能讓人知道。傳說中的修仙大時代裏,魔修最後的下場便是受到世人唾棄,一旦被人發現魔修身份,便很有可能被眾多仙修圍攻而亡。雖說時代不同了,但徐潛還是不敢公開自己魔修的身份,他可不想用自己的性命去做一場豪賭的賭注。

火邈天見徐潛默不作聲,知道自己猜中了什麽,“你如果能夠將這門神通教給我,今日之事我火家便不會追究,甚至是超凡宗那邊,我也可以幫你們說上句話,保管超凡宗不會找你們麻煩。”

“爺爺!”火永年一聽這話就急了,這兩個人殺了自己師叔,這與超凡宗已經是結下死仇,可聽火邈天的意思,竟然還要幫仇人化解這仇怨?他怎麽能不急?

火邈天隻是抬了抬手,做了一個“不要多話”的手勢,火永年便不敢再說一個字。

火邈天眼神誠懇的看著徐潛,宛如一位和藹可親的鄰家爺爺。

徐潛已經完全明白了火邈天的意圖,冷哼道:“嗬嗬,那我還得謝謝火家太爺的好意了。不過你似乎沒有弄清楚,是你們綁架了我們的朋友,我們來救人也是天經地義,本來幾句話就能解決的事,你們火家卻一定要動手,打不過了又拉上了超凡宗的人,這前前後後你們什麽時候但凡有過一次想息事寧人解決問題,都不至於會把事情鬧成這樣。最後把你這老家夥逼出來了,卻又擺出一副大度模樣來覬覦我的神通秘術,你們火家知道無恥兩個字怎麽寫麽?”

火邈天全身忽然就冒起了火,這火老頭本就不是好脾氣之人,和顏悅色對待徐潛,全都是為了博取好感得到大魔力訣而已,既然徐潛已經撕破臉,他也不打算再演下去。

就在雙方即將進入新的一輪酣戰之際,幾個人影從大門處撲哧撲哧跑了過來。

“都是自己人!千萬別傷了和氣!”

所有人同時向喊話之人看去,來的是兩男一女,為首那男的微胖,跑得有些氣喘。身後的一男一女明明可以跑快一點,但卻隻是緊緊跟在為首那男的身後,沒有越過前麵。

“方局長,你怎麽來了?”火奈向來人打起了招呼。

來人正是特處局南海分局局長,方博生。

方博生累得一頭大汗,身上的襯衣也濕透了,顯然是趕著過來的。

“火老爺子,火家主。”方博生向二人行禮,而後轉向徐潛,“徐先生。”

其實火邈天並沒見過方博生,他連兒子都好些年沒見了,又哪裏會見這方博生呢?不過他倒是知道這麽個人,剛才火奈也沒有誇大其詞,每年過年,方博生都拿著禮物來拜見火邈天,就算有些年份方博生沒能親自來,也會派人過來。其實見沒見著火邈天沒什麽關係,主要是這份禮他是做到了。

火邈天很少出來見人,但事情他是知道的,方博生來送禮,至少也是要去到火邈天閉關的房子外邊說上兩句,所以沒見過麵,但也算認識好幾年了。

徐潛也沒見過這分局局長,他甚至連姓名都不知道,沒事去打聽人家局長做什麽,有事再說。

“二位,今天的事我一聽說立即就趕來了,可還是來得有點晚,還請二位不要責怪,赤炎山莊的確是有點遠啊!”方德生看著滿地橫七豎八的人,心中大感不妙。嘴上打著哈哈,心裏盤算著如何把這事給大事化小。

對於方德生來說,眼前這雙方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火家在南海的地位不需要多說了,要說管理,對於火家這種強勢家族來說,南海分局對他們而言更多的是做服務。就隻是火家本身就已經夠讓方德生頭疼的了,再加上火邈天本身在華夏修煉界還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前輩,更是讓他不能在火家擺局長的譜。最重要的是,火家與特處局總局那位顧問的淵源,是每一任南海分局局長在上任之前就被告知的秘辛,也是他們能在那位置上坐安穩的一項須知。

至於徐潛,三處專屬外聘的身份本就不比分局局長低,加上徐潛在東山事件中立下的大功與鬧出的名堂,可謂是最近局裏風頭很盛的紅人,聲名都傳到全國各個分局去了。方德生原本就有來拜訪徐潛的打算,可徐潛一直都很忙,在家或者說在南海的時間不多,這也讓方德生還沒機會與徐潛套套近乎攀個交情。就算是普通外聘,分局都得好生供著,因為分局一旦有什麽自己處理不了的案子,最方便快捷的就是請當地的外聘出手相助,如果走流程向總局求援,時效性會慢很多,往往支援來了黃花菜都涼了。而分局對外聘是沒有指揮權的,要讓外聘出手,隻能是通過私交比較好,人家給麵子這樣的方式才最快最直接。

前一天徐潛大鬧總部的事盡管沒有公開化,但當時六處在場的人實在太多了,根本不可能捂得住,至少像方德生這種級別的人是知道的,能夠在總部鬧成那樣還可以全身而退的人,是一個方德生能得罪得起的人麽?別說一個方德生,就是全華夏各分局的局長知道了這事,無不咋舌大驚,這事真是猶如天方夜譚般的魔幻。

方德生滿臉堆笑,徐潛與火邈天非常默契的理都不理他,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這讓方德生略顯尷尬,場中氛圍也古怪了起來。

“徐潛,論年齡,我長你一百年。論得失,我火家損失慘重而你們毫發無損。論人情,我好言好語你卻口出狂言。但我火家曆來以仁義為重,也罷,除了剛才我說的既往不咎之外,我再許你一柄靈劍與氣元丹兩顆,何如?”

“火太爺你真是好大的手筆啊!你這話說得,什麽好的都是你們火家,壞人惡人不知禮儀不講道理全都是我們,然後再丟些剩飯給我們。好人你全做了,好處也全拿了,這麽做你那張老臉不會紅麽?”

方德生原本聽到火邈天的話,感覺事情或許有轉機,這不都開始談判了麽,有得談一切就好辦了。可到了徐潛那裏竟然就直接翻車了,還是直接翻到了溝裏,拖都拖不回來的那一種。方德生都快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