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哪裏呀!”
姍姍不清楚自己是怎麽坐上這小火車的,明明剛才還在街上的。但她依然很鎮定,這是有些奇怪,這份從容超越了大多數的成年人。
“這裏就是另一個世界。”徐潛小聲解釋。
“還真的有另一個世界?是華夏還是獸人大陸?”
徐潛為之一驚,姍姍怎麽知道這麽多?
“你怎麽知道華夏和獸人大陸的?也是電視裏說的?”
“當然啦,電視裏什麽都有,什麽地球華夏幾乎電視新聞裏天天都在說,獸人大陸是這幾天才有說的。”
徐潛微微點頭,大唐對於這些事,早就已經公布於眾了。在他看來,華夏向民眾公開這個事實的時間也不遠了,這是必然的。
“徐先生,您回來啦。”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傳來,原來是戴藝。
上次徐潛從遊戲回來,就是戴藝為他做的資源回購。據說第一次是誰對接的,就會固定下來,下次還是這人來做相關工作。除非這名工作人員休息,或者在忙,又或者,玩家主動提出更換。
徐潛看到戴藝,立即求救。“你快過來,他們不給我出去。”
戴藝看清楚狀況,眉頭微蹙,立即走了過去。
幾名安保人員將徐潛團團圍住,戴藝疑惑道:“怎麽了?”
其中一名安保似乎是隊長之類的,立刻解釋道:“這名參賽者帶了一個小女孩出來,可我們的係統報告稱,這小女孩不是參賽者也不是人質,我們懷疑她是那邊的人,按照規定,那邊的人是不能通過的,我們必須進行扣押。”
對於被擄過去大唐的人,大唐那邊稱為奴隸,華夏官方自然不會這麽去稱呼,一般稱為人質。
小女孩?戴藝走進了一些,終於看到了姍姍冷靜的站在徐潛身旁,徐潛的手摟住了姍姍的肩頭,顯然是在保護她。
“徐先生,按照規定,遊戲通道隻能允許參賽者進入,而出來隻能是參賽者和人質,如果發現其他人,他們是有權扣押的,而帶人出來的參賽者,也將被隔離審查。他們也是按照規定辦事,還請您諒解。”如果不是戴藝得到通知,徐潛帶出的資源具有不低的價值,發生這樣的事,她早就抽身離開了,哪裏還會跟徐潛這麽客氣。
徐潛想辯駁,但他也知道蒼白無力,什麽借口都不好使。每次進入遊戲前,工作人員都已經警告過,不能帶人回來,除非是被擄過去的人。要是狡辯說姍姍也是參賽者,這也說不通,神戰之地不允許18周歲以下的未成年人參賽。最好的說辭就是姍姍是被抓過去的人質,他最初也是這麽說的,但沒想到遊戲係統神通廣大,早就知道姍姍的身份不對。
既然演不下去了,隻能暴露身份了。
徐潛一改先前的低調姿態,昂首挺胸起來。
“我是特處局的人,這次進遊戲執行任務,為了就是帶她回來。你們知道什麽是特處局麽?”
他之所以要裝得有腔有調,就是擔心這些人沒聽說過特處局,上次在緝察所就是這麽鬧的矛盾,還動起了手,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徐潛實在不想動手。他都武神了,跟這些人動手還不是欺負人麽?而且人家也是按照規矩辦事,合情合理,這樣就去將人家打一頓,感覺自己好沒道理。雖然他也不是講道理的人,可總不至於撒潑吧。
果然,這些安保人員根本不為所動,顯然是不知道特處局是個什麽東東。可戴藝,神色有些變化。
“徐先生,您可有證件。”戴藝小心翼翼詢問。
“證件當然有啊,放在我包裏了,你不給我出去,我拿不到呀。”
參賽玩家可以將不想帶入或嚴禁帶入的物品存放在儲物櫃中,需要用指紋打開。
“你們讓他出來吧。”戴藝對安保人員說道。
“不行啊,他也是要被隔離審查的,不能放他出去。”安保隊長頗是為難。
戴藝與安保屬於兩個部門,而且她隻是個一般工作人員,根本管不了安保這邊。
這時,徐潛強硬道:“我出去的話她也要跟著我出去,我不會讓她單獨麵對你們的。”
戴藝原本還想跟這些安保人員磨一磨,比如她來擔保之類,如果徐潛真的是那個身份,加上他這次帶回來的東西,她完全值得為了獲得徐潛的人情而賭一把。但如果加上讓小女孩一起走出來,那性質就不一樣了,問題將嚴重得多。她根本沒信心能讓安保這邊這麽做。
戴藝略微尷尬,因為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她隻能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鄧總,您好,我這邊有個情況……”
沒過兩分鍾,內部員工專用電梯的門打開,一個發量感人的油膩中年人走了出來。
“鄧總……”戴藝剛想說什麽,可這位鄧總根本不理她,屁顛屁顛跑到了徐潛麵前。
“您就是徐先生?”
徐潛頤指氣使的微微點頭,他看得出來,這位鄧總就是吃這一套的人。
“我叫鄧興,是遊戲運營方南海市分公司的副總,聽說您是特處局的人,不知道具體是哪個處的呢?”
原來是個內行。徐潛心中輕鬆了起來。他可是貨真價實,怕就怕對方不識貨。不對,自己又不是貨物。
“你確定要我當著這麽多人說這個事麽?”徐潛神態倨傲,語氣輕蔑,將一個習慣盛氣淩人的上位者姿態演繹得淋漓盡致。
“哦!保密!保密!”鄧興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立即讓安保人員散開。
“鄧總,我們走遠了的話,您的安全……”安保隊長的言下之意很明白,如果徐潛有問題,他們又走開,那麽鄧興將處於危險之中。
安保隊長的話擺明了是對徐潛不信任,鄧興立即發火道:“叫你們走就走,別那麽多廢話。我們又沒出去,沒壞規矩。”
“可……”安保隊長還想說什麽,可看到鄧興瞪了他一眼,也不敢再多話,帶著安保人員離開了三四米遠。
“你也走開!”鄧興這次是對戴藝說的。
“不,她可以留下。”鄧興可是戴藝叫過來的,徐潛對戴藝還是有些好感的,其實他根本不介意這些話讓別人聽到,讓這些安保人員走開隻是報複他們而已,而且這樣擺擺譜,對這鄧興很管用。
他清楚,自己是什麽心思的人,看到的世界也就是什麽樣的世界。鄧興這種人麵前,要是你低調些,他反而會覺得你是個騙子。他的世界觀裏,上位者就應該頤指氣使,這才是正常的,因為他自己也是這麽對下屬的。
鄧興見徐潛這麽說,瞥了戴藝一眼,靈光一閃,他覺得自己洞悉了真相。
“那你就留下。”鄧興說這句話的語氣態度溫和了不少。
徐潛豎起三根手指頭,鄧興一看,人都微微發顫了起來。
“三?”
徐潛隻是鼻子“嗯”了一聲,微微點頭。
特處局八處,前三處稱為三大處,是特處局最重要的三個部門。鄧興原本以為徐潛就算真是特處局的,應該就是南海分局的人,或者別的分局的,總的說來就是四處的,畢竟全國那麽大,能見到的也就是各地分局的人而已。分局屬於四處管理,而四處的職責是協助三大處,隨便一個三處的人去到地方分局,地方分局就得配合工作,所以徐潛三處的來頭,可是把鄧興嚇了一跳。
“領導,不知道您認不認識南海分局這邊的人呢?”鄧興態度愈發恭敬了,簡直就是諂媚,連“領導”都叫出來了。
一個中年人,在稱呼一名高中生“領導”,這場麵很是搞笑。不過鄧興清楚,在特處局總局,有很多年輕的工作人員,可不管徐潛是三處的基層還是什麽職位,隻要真是三處的人,這一聲“領導”,叫得一點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