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早就應該聯想到秦大勳才是,畢竟前天晚上,他跟蘇承運對我說了類似的狠話。
得知公司被砸的時候。
剛好就跟慧雯在一起,自然而然的便將蘇承運列為了第一嫌疑人。
從蘇承運的反應便可以確認,冤枉他的可能性極大。
那麽秦大勳呢?
思來想去,他的下手動機的確也很明顯,就是為了樂瑩,不讓她與我繼續拍攝短視頻。
僅有初步的設想,是無法構成證據鏈的。
隻有想辦法抓到秦大勳的把柄才行。
扭頭看向樂瑩,發現她的臉色同樣很蒼白,輕輕抿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事情。
看來。
卓冉剛才的提醒,也讓她聯想到秦大勳的身上了。
“大劉,你先別傷心了。”
卓冉又拿出一張銀行卡,“你公司剛開,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資金肯定也緊張。”
“這裏麵還有五十萬,你先拿著用吧。”
“嗯?”我感到很是疑惑。
卓冉不是說那八十萬就是她的私房錢嗎?怎麽突然有多了五十萬?
而且,前幾天我開業,她已經送了十萬禮金。
這一刻。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吞金獸,一直吞錢,卻暫時沒有看到賺錢的結果。
無論怎麽樣。
我都不能再拿卓冉的錢了,“卓冉姐,公司賬麵上還有差不多二三十萬,足夠了。”
這幾天公司用錢的地方比較多。
再加上一下子買了兩輛車,原本就不寬鬆的資金,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事實上。
我現在的確很需要錢。
“重新裝修又得花一大筆錢。”
卓冉不由分說的將銀行卡塞到我手裏,“何況上次那八十萬,有一半……”
“卓冉!”一直沒吭聲的樂瑩唰的一聲站了起來,明顯是要阻止卓冉繼續說話。
“樂瑩,我說過不參與你們倆的事情。”
卓冉苦笑著說道:“可是我也不能看著你們反目成仇,有些事,是你做的,那就有必要讓大劉知道。”
嘶。
我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卓冉這些年一直很努力直播,的確攢了一點錢。
曾經,她說那是為我們買房子而攢的。
四十萬對樂瑩來說,絕對不是個小數目,據我所知,我們剛分手的時候,她手上最多不到三十萬。
她怎麽突然多了一大筆錢?
內心感動的同時,對樂瑩也產生了許多疑惑。
“樂瑩,那些錢……”
“你不用感謝我。”樂瑩臉色冷清,拒我千裏之外,“我做這些,出發點跟卓冉一樣,是希望你能好起來。”
又是我自作多情了嗎?
沒那麽簡單。
樂瑩把錢看的很重要,甚至為了賺錢,她每天深夜直播,導致身體和心理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問題。
她並不是嗜錢如命。
而是想在這座城市,買下一座屬於她的房屋,給她漂泊不定的生活留下一個穩定的保障。
她願意拿錢給我,而且還不讓知道。
恐怕就是擔心我無法接受。
“樂瑩,謝謝你。”
我由衷地說道:“即便這件事是秦大勳做的,我也不會怪你。”
麵對蘇承運這個第一嫌疑人,我第一時間就遷怒於慧雯。
事實證明,我已經錯過一次了。
慧雯是無辜的,樂瑩自然也是無辜的。
我已經無形中傷害了慧雯,決不能讓樂瑩再承受類似的結果。
不過。
樂瑩似乎並不領情,拉著卓冉便離開了辦公室。
而我,則是頹然地坐在沙發上,暗暗發誓,一定要倍加努力,才能對得起這麽多人對我的好。
查找凶手的過程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
從警察那邊的調查結果來看,打砸的那夥人,就是一群無業遊民,而且是從隔壁城市過來的。
打砸完後,他們便乘坐一輛套牌車離開了阜城。
很顯然,這群人是有備而來,並沒有留下太多痕跡。
聽完何宏凱的講述,我幾乎已經不報什麽希望了。
然而……
臨近下班時,我卻忽然接到了慧雯打來的電話。
我這才想起,從大運回來以後,慧雯就消失了。
“來大運。”
慧雯的語氣讓我感覺很陌生。
“有事嗎?”
“打砸的凶手抓到了,他讓你親自過來審問。”
我精神一振,眼神瞬間變得淩厲無比。
“何總,走。”
“去哪?”
“大運,他們董事長幫我們抓到了凶手。”
“臥槽,大運董事長,是蘇承運嗎?”
一路上,何宏凱都在感慨我的人脈通天,竟然連商界的傳奇人物都在幫我。
各種內情,隻有我自己知道罷了。
來到大運辦公室。
推門便看到七八個流裏流氣的小青年蹲在角落裏,之前攔阻慧雯的保鏢守著,讓他們連動彈都不敢。
一個個鼻青臉腫的模樣,顯然是沒少挨揍。
慧雯雙臂環繞,一臉不爽的坐在沙發上。
至於蘇承運,本來跟洪總坐在辦公桌前談笑風生,見我進來,他衝我努了努嘴,示意我自己解決。
“何總,你來吧。”
審問這種事,我的確不擅長。
不如把它交給江湖氣息濃厚一些的何宏凱。
“看我的。”
何宏凱朝我擠了擠眼睛,轉過身時,眼神變得極為凶狠。
他走到一個看樣子像是帶頭人的麵前,抬起手,一個巴掌打了過去。
清脆的巴掌聲,震的我心裏七上八下的。
這樣動用私刑,真的可以嗎?
“誰讓你們幹的?”何宏凱抓著那人的頭發怒吼。
“是,是我自己幹的。”
那人還想抵賴,哭著求饒:“我當時喝多了,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我真的不是故意砸你們公司的。”
“喝多了?身上弄點酒味就能糊弄老子?”
何宏凱不動聲色的抽出一支香煙,當著那人的麵點燃,“我數三個數,不交代的話,煙頭會摁在你的臉上。”
“三……”
何宏凱優哉遊哉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大口煙霧後喊道:“二……”
“一。”
“特麽的,挑戰老子的耐心?”
何宏凱猛然勾住那人的脖頸,將香煙一點一點的靠近他的臉。
極致的壓迫感,讓那人冷汗直流。
眼看香煙即將貼近肌膚,要在他臉上留下一個永遠也去不掉的疤痕。
那人終於慫了,“我說,我全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