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電話剛接通,對麵便立刻接聽了。
聽著卓冉輕柔的嗓音,我立刻有了精神,“卓冉姐,麻煩你給樂瑩打個電話。”
“怎麽了?”卓冉的聲音很是平靜。
“她剛才突然下播了,我擔心出事。”
我沒好意思說出照片的事情。
“你啊……”
卓冉歎息一聲,掛斷了電話。
沒等多久,卓冉的電話又回撥了過來,“秦大勳在陪著她呢,不會出事的,你放心吧。”
未免太直接了些。
我早應該想到才是,秦大勳處心積慮想要追求樂瑩,就一定不會放過這個趁虛而入的機會。
這一刻,我大腦不受控製的想要衝到樂瑩家裏,把秦大勳那個虛偽的小人拽出來打一頓。
站起身時,我忽然又愣住了。
樂瑩對我產生了厭惡,連電話都不願意接了。
我以什麽身份去她家裏呢?
更何況,上次打秦大勳時,樂瑩已經表現的很嫌棄了。
若是我繼續衝動下去,隻會加劇樂瑩接受秦大勳的速度。
不。
我不能這麽做。
明明知道自己心愛的女人,正跟著一個虛偽的小人同處一室。
甚至有可能,秦大勳趁機還會把樂瑩擁入懷中,一邊痛斥我的種種不是,一邊又表現出對樂瑩的噓寒問暖。
再往下的畫麵,我不敢再想了。
猶如一把刀,深深地刺在我的心上,我疼的難受。
背靠著牆壁滑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頰,隱忍著嗚咽,“樂瑩,我好像真的要失去你了。”
寂靜的房間裏,忽然傳來了沙發起伏的聲音。
我連忙抹去臉上的淚痕,抬起頭便看到慧雯頭發散亂地坐在我的麵前,瞪大那雙略顯高冷的雙眸,神色複雜地望著我。
四目對視時,慧雯忽然撇嘴問道:“失戀了?”
“還不是你害的。”
我把一切問題都歸咎到慧雯身上。
如果她不喝醉,我不需要送她回來,就決然不會被秦大勳撞見,也就沒有後續發照片的事情了。
我的思維似乎陷入了死胡同,越想越覺得問題都在慧雯身上。
“所以你現在是什麽意思?”
睡了一覺,慧雯似乎清醒了許多,踉蹌著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讓我給你道歉?”
“還是說,讓我對你負責?”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正好看到慧雯居高臨下的一幕。
我忽然很生氣,趁著地麵站起來質問,“咱倆都是一類人,你憑什麽這樣跟我說話?”
清醒的慧雯,眼神平靜的可怕。
似乎我的舉動根本無法將她觸動,“無理取鬧。”
慧雯喝完了手中的水,走到門口拉開門說道:“你可以走了。”
“憑什麽,你說啊?”我衝慧雯咆哮。
其實我內心想說的是,大家都被情感折磨,都是被拋棄的一方。
憑什麽她可以篤定的麵對這一切。
而我,隻能跟個瘋子似的承受痛苦?
我很不服氣,甚至產生了讓慧雯跟我一樣感受痛苦的想法。
感受到我的暴躁心情,慧雯一臉嫌棄的走到牆邊,將掛在上麵的吉他拽下來扔到我的懷裏,“扯平了,現在可以走了嗎?”
我明白慧雯的意思。
她想用一把吉他,當做我送她回家的酬勞。
真可笑啊。
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我氣憤的抱著吉他坐在沙發上,負氣似的說道:“我不走。”
“無賴。”慧雯顯然被氣著了,高聳的山巒波瀾起伏。
“你說的對,樂瑩是因為你才對我徹底失望的,你必須對我負責。”
我開出了兩個條件,“要麽明天跟我一起去找樂瑩澄清事實,要麽,我就賴著不走了。”
這種情況下,隻有慧雯直接出麵,才有可能讓樂瑩繼續對我保持信心。
“隨便你。”
慧雯冷冷地掃了我一眼,也沒關門,獨自走到衛生間裏悉數。
裏麵傳來了稀稀疏疏的聲音,讓我不禁變得心猿意馬。
還記得那個早上,我就是這樣闖入了慧雯洗澡的現場。
此刻。
腦海裏竟然充斥著慧雯洗澡的場景。
啪。
我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嘴巴,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你特麽真的是個渣男啊,不是還要獲得樂瑩的原諒嗎?為什麽還敢想別的女人?”
很快,慧雯洗完了澡。
也不經過我的同意,直接將客廳的燈光熄滅,而後轉身進入了自己的臥室。
跟示威似的。
慧雯重重的關上了房門。
黑暗中,我將雙手疊放在腦袋後麵,睜眼望著天花板。
我沒法睡覺。
隻要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會浮現出樂瑩與秦大勳在一起親昵的畫麵。
有時候還會變成慧雯洗澡的場景,以及……那天夜裏自我安慰的卓冉。
三個女人交織在一起,快要把我折磨瘋了。
就這樣,熬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睡著。
醒來時,發現房間裏空無一人,慧雯已經走了。
那把吉他,被她重新掛在了牆上。
一切都跟昨天進來時沒什麽兩樣,唯獨多了一個不該存在的我。
夜裏睡覺沒蓋被單,導致有點著涼了。
我打了個噴嚏,進入衛生間洗了把臉。
差不多到了上班的時間。
我走到房門口,伸手一拉……
嗯?
房門竟然打不開。
是慧雯搞的鬼,她在報複我?
我火氣上頭,用肩膀撞門,隻可惜,這不鏽鋼的防盜門堅硬的很,把握肩膀撞的生疼,大門卻依舊紋絲未動。
我氣憤的掏出手機,想了想,撥打了徐振的電話。
“喂,軒哥。”
徐振應該在工位上,說話聲音很輕,但語氣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猥瑣。
“昨晚沒回來啊,跟慧雯玩的爽不?”
“滾犢子。”
我罵了一句,“立刻把慧雯的號碼發給我。”
我們在一個宿舍住了這麽久,竟然沒有任何聯係方式。
由此可見,我們倆的距離,比想象中的還要疏遠。
“啥意思,慧雯沒跟你在一起嗎?”
徐振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她出去的時候把我鎖屋裏麵了,我現在著急上班,你趕快。”
正值我跟吳天正職場鬥爭的時候,曠工一天,誰知道會弄出什麽幺蛾子。
“軒哥,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肯定是你沒滿足慧雯,所以她才用這種方式懲罰你。”
徐振絮絮叨叨的,知道我加重了語氣讓他發號碼,他這才悻悻地掛斷電話。
片刻後。
手機信息傳來了“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