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丫頭,這是奶奶結婚時,老頭子送給奶奶的戒指。”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卓冉嚇的連連擺手。

“不值幾個錢,就是奶奶的一片心意。”奶奶不由分說將戒指套在了卓冉的手指上,“奶奶現在沒啥念想了,就盼著能親眼看到軒軒結婚,你們回到阜城,多幫奶奶催下他。”

“這孩子,從小就倔,再拖下去,奶奶恐怕熬不了幾年嘍。”

觸景生情。

奶奶的眼淚止不住的又流了出來。

這種情況下,卓冉哪裏還敢拒絕,連忙幫奶奶擦眼淚,“奶奶,你別哭,我一定幫你看著他盡快娶老婆。”

“那就好,那就好啊。”

奶奶把我們往外推,“天晚了,你們早點回去吧,小心開車,注意安全。”

開車離開了院子,我依稀看到奶奶追了出來,站在門口衝我們招手。

農村不是我的歸屬之地。

需要在阜城打拚我的遠大理想。

陪伴,就成了最奢侈的事情。

每次回來,都要麵臨一次生離死別似的,讓我的心情很久才能平息下來。

“大劉,戒指給你吧。”

卓冉取下戒指放在車裏麵,“回到阜城以後,你不用擔心我,抓緊去一趟中海吧。”

我和卓冉的手機都沒有關機。

時常也有電話打進來,但唯獨樂瑩和慧雯的電話,一次都沒看到過。

樂瑩對我們兩人有怨念,不聯係也屬於正常。

但是慧雯呢?

就算對我失望了,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痛快的結果嗎?

這樣不聲不響,算是什麽意思?

我沒有透露出心裏的想法,苦笑著衝卓冉說道:“還是你幫我保管吧,我擔心弄丟了。”

卓冉猶豫了片刻,將戒指收回放入包裏麵。

“也行,等你哪天結婚的時候,我再送給你。”

結婚?

我繼續苦笑。

從奶奶的反應不難看出,她其實很喜歡卓冉。

以前帶樂瑩回來的時候,奶奶就說起過,這個姑娘心思太重了,不太適合做老婆。

是啊。

對比不需要為生活操心的卓冉,一直在打拚事業的樂瑩的確顯得更狡黠一些。

放到農村人的眼裏,便是不夠誠懇,處事太過圓滑。

反倒是卓冉的表現,贏得了奶奶的歡心。

要不然,也不至於把結婚戒指都拿了出來。

或許她也看出我和卓冉並不是情侶關係,但是不重要。

她希望用自己的一點方法,幫著我促成這段姻緣。

隻可惜……

一路無話。

回到阜城還不到十二點,正值阜城深夜檔最熱鬧的時候。

從清冷的農村,到喧囂的鬧市。

我和卓冉竟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接下來什麽打算?”我詢問道。

“你別管了,我自有安排。”

卓冉指著前方路口,“前麵把我放下來,有人過來接我。”

“誰?”

卓冉沒有回答,不過很快,我便看到了結果。

來接卓冉的人我竟然認識,就是負責物流公司的肖總。

“劉總,好久不見了。”

肖總爽快的衝我打招呼。

“你好,肖總。”

我狐疑的眼神望著兩人,“你們這是……”

我掩飾不住內心的吃驚。

從兩人的態度便可看出,絕非男女關係的那種見麵。

那麽肖總出現在這裏,就有了一個很大的可能,是因為陳永貴。

莫非……

卓冉所說的報複,就是從陳永貴的內部下手?

這一刻。

我跟第一次認識卓冉似的,看著她滿臉震驚。

“大劉,這是我和阿貴的事情,你不需要插手了。”

卓冉淡淡對我說道:“抓緊去中海一趟,想辦法把慧雯留住。”

“這是我,還有奶奶給你的任務。”

卓冉凝重的說道。

沒等我應聲,卓冉便站直身體,衝著一旁等候的肖總點頭道:“走吧。”

“劉總,再見,有機會一起喝酒。”

肖總衝我擺了擺手,開著車,帶著卓冉離開了我的視線。

這一瞬間。

我的心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為什麽每個人都有那麽多心思,又為什麽明明我覺得看透的人,卻突然變得那麽複雜?

帶著沉重的心情。

我很快來到了小酒館。

興許是受到了輿論的影響,小酒館的口碑直線下滑,生意也隻能維持以前的一半了。

不過阿勞好像沒什麽想法,他覺得,現在的收入足以養活阿沁母子,這就足夠了。

望著抱著吉他,好似沒受什麽影響的阿勞笑著走過來。

我充滿了愧疚之感。

“對不起啊。”

“說什麽呢?軒哥,我能跟阿沁走到一起,全都是你的功勞。”

阿勞給我麵前擺放幾瓶酒,歎息道:“就是你的賬號挺可惜的,恐怕是運營不下去了。”

鋪天蓋地的謾罵,讓我無法再對賬號進行任何操作。

當然了。

這隻是道德層麵的問題,還不至於讓官方出手封禁。

“我會盡快將賬號注銷。”

我說出了早就決定的結果,“對了,現在軒宏還好嗎?”

“也就那樣。”

阿勞說道:“除了我和阿沁受到點影響,那些剛起來的新人,該怎麽播就怎麽播唄。”

“對了,樂瑩姐走了。”

“去哪了?”這個消息讓我頗感意外。

我想到樂瑩會走,但沒這麽快。

回到農村僅有兩天而已,軒宏的台柱子便離開了,難道何宏凱就沒挽留嗎?

“去中海星藝了。”

阿勞品了一口酒,“她昨天出發之前,來我們這裏喝了不少酒,看起來挺傷心的。”

阿勞歎息不已,“軒哥,說實話,我聽了你和樂瑩姐的事情,覺得你們倆其實是最可惜的。”

失去樂瑩,的確讓我的人生充滿遺憾。

隻是現階段,我已經沒資格靠近她了。

“慧雯有聯係過你們嗎?”

我再次問道。

聞言,阿勞扭頭四顧,確認阿沁沒在旁邊後才壓低了聲音說道:“阿沁跟慧雯姐有打過電話,據說情況不太好。”

“具體說說。”我心頭一沉。

“她父親住進了重症監護室,然後大運前期投資了幾個項目,目前也都是虧損狀態。”

阿勞說道:“現在的大運,不但內憂外患,連資金也出現了很大的缺口。”

“又是資金缺口的問題。”

我目瞪口呆。

好像陳永貴也是因為這個問題被壓垮的,那麽慧雯呢,她能撐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