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過路演現場可能會出現不順利的局麵。

卻沒想到竟然是周曉琳她們帶來的。

此時已經快八點了,商場那邊活動定在八點半準時開始,而後開始活動的路演。

周曉琳她們的舞蹈安排在開場,用來活躍現場的氣氛。

若是她們不出現,整場演出都會受到影響。

我安撫王蕊,彩排已經預演過好幾次了,最後一次彩不彩排,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其實我心裏也沒底。

舞台是連夜搭好的。

周曉琳她們幾個沒有舞台經驗,現場彩排,看一下環境和走位什麽的,非常有必要。

隻是事已至此,我隻能先自己穩住。

掛斷電話後,我便調頭回到了萬隆公館。

我記得,周曉琳好像沒有搬過家,一直住在這邊。

找到記憶裏的樓層,站在大門口,努力控製住自己焦躁的情緒,而後摁響了門鈴。

“你找誰?”

裏麵走出來一個抱著孩子的中年婦女,看著我滿臉戒備。

“大姐,周曉琳不住這裏了嗎?”

“誰是周曉琳?”

“就是……”我意識到,這地方還是趙誌遠給周曉琳租來的房子,“大姐,你什麽時候搬來的?”

“就前天。”

中年婦女明顯不耐煩了,“你到底有什麽事?再不說我關門了。”

“抱歉啊,大姐,我找錯地方了。”

本來想多詢問一些信息,可是看到一臉警惕的樣子,我擔心再多說下去,很有可能鬧出不必要的誤會。

走進電梯後,我的大腦徹底宕機了。

周曉琳不住在這裏。

電話也打不通。

她想幹什麽?

翻遍手機,無奈發現在我認識的人裏麵,唯一有可能知道周曉琳信息的人,隻有趙誌遠。

聯係他,就隻能通過雲姐。

我特意回到車裏,看著雲姐的號碼陷入了沉思。

雲姐跟慧雯一樣,一直有睡懶覺的習慣。

這個時候打擾她,而且還是為了他丈夫的情人,很難想象雲姐會用什麽樣的態度對我。

沒辦法。

為了路演能夠順利進行,我隻能硬著頭皮選擇了撥通。

果然。

電話響了很久,聽筒裏才傳來雲姐不耐煩的聲音,“誰?”

“雲姐,我是劉軒。”

“這麽早找我幹什麽?”雲姐的語氣緩和了一些。

“雲姐,是這樣的。”

我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一些,“我公司的員工周曉琳聯係不上了,可不可以請你讓趙總……”

“讓老趙聯係那個婊子?劉軒,你可真敢開口。”

與我想象的差不多,雲姐的聲音,已然在暴揍的邊緣了。

“對不起雲姐,寶達的路演對我真的非常重要。”

沉默片刻。

雲姐忽然喊道:“趙誌遠,過來接電話。”

“來了。”

電話裏傳來趙誌遠跑路的聲音,“你好劉總,有什麽吩咐?”

這家夥,明明聽到了我和雲姐的對話,卻還故意這麽問。

做人要不要這麽虛偽?

我耐著心將事情重複了一遍,“麻煩周總了。”

“哈哈,我跟小周其實也沒什麽聯係,不過既然是劉總你請我幫忙,怎麽著我都得幫,對吧?”

我能想象到趙誌遠虛偽又得意的表情。

看來這老家夥,對我破壞他和周曉琳的事情懷恨在心,巴不得我求到他身上,好讓他出口惡氣呢。

“劉總,你別掛啊,我現在就打。”

嘟嘟嘟……

停頓片刻,趙誌遠無奈說道:“抱歉啊劉總,我也聯係不上小周。”

“你們,是不是鬧矛盾了?”

“沒有,我隻是擔心她別出事。”

“劉總對小周還真是用情至深啊,我相信你能找到她的。”

趙誌遠故意往我身上潑髒水,以此事來告訴雲姐,我其實跟他是一類人。

我沒工夫理會他的這點小心思。

掛斷電話,我匆忙開車趕到寶達門口。

王蕊帶著小藝她們在後台急的團團轉,看到我過來,急忙把我圍住,“劉總,你找到周曉琳她們了嗎?”

“幾個人同時不接電話,肯定是故意的。”

“劉總,我就知道這幾個撈女不是什麽好鳥。”徐振第一次對美女表達出深惡痛絕的神情。

“這樣做對她們沒好處吧?為什麽呢?”小藝疑惑不已。

是啊。

為什麽呢?

我忽然想起周曉琳曾經說過萬一離開軒宏的話,莫非那時就是暗示?

這時,一群人簇擁著提莫從外麵走進來。

沒時間跟我們打招呼,直接進入了獨屬於她的化妝師。

意外的是。

在剛開始露過一次麵的陸博彥竟然也跟來了,穿的西裝筆挺,頭發打理的更是一絲不苟。

他緩步來到我的麵前,“我聽說這邊出了點事故?”

“多謝陸總關心。”

我強顏歡笑,“小問題,我可以解決。”

“是嗎?”陸博彥大有深意地說道:“十分鍾的開場舞,臨時找一支隊伍湊數,不容易吧?”

看來王蕊她們著急聯係周曉琳的事情,已經被不少人知道了。

正如陸博彥所說。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給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要是把開場舞拿掉,其他的節目往前推,同樣會影響到觀眾體驗。

況且,排在第二位的是樂瑩,她表演的是新學習的琵琶獨奏。

彈奏的效果怎麽樣先不提。

用琵琶獨奏來開場,很難調動現場觀眾的情緒。

絞盡腦汁,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除非……提莫願意將壓軸的節目放到前麵。

念及於此,我抬頭正視陸博彥的眼睛,“陸總有什麽好建議嗎?”

“你的確是個聰明人。”

陸博彥由衷的讚許道:“我可以讓提莫多演一場,甚至還能在壓軸的時候,充分配合那個叫阿勞的找他女朋友。”

我心道,接下來就要說但是了吧?

陸博彥這種人物,不可能平白無故的釋放出這麽大的善意。

除非,他別有所求。

隻是我找遍全身,也看不到有什麽值得陸博彥如此讓步的地方。

“陸總不必繞彎子,直說便是。”我扶了扶頭疼的額頭,凝聲催促。

他故意停頓,不就是在等我開口嘛。

為了這場路演,我願意讓步。

陸博彥笑了笑,“我的確有一個小小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