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二更:============================且說那兩隻酒杯,並未如眾人想象那般,砸向公主.一隻酒杯砸飛一把匕首,紮進綾花宮燈中,燈滅了.而另一隻酒杯,就擊中了朱爾玲身後的一位小太監。

那位小太監悶哼一聲,就定在那裏,顯然被容毓飛砸中了穴道。

大家這才看到朱爾玲身後,站著的這個滿臉恨意的小太監。

這是要行刺公主了?電光火石之間的變故,把在場的客人都驚地怔在那裏。

朱爾玲此時,也怯怯地抬起了頭。

早有幾個侍衛衝了上來,按住那個小太監。

八王一見是自己府裏的人,就覺得麵子上過不去了。

在自己的府中有人公然行刺公主,說出去也不好聽。

於是他走了過去,怒視著小太監:“大膽奴才!受誰指使?還不快說?”那小太監被點了穴,動不得,話還能說。

隻見他睚眥欲裂地瞪著朱爾玲,恨聲說道:“奴才自知對不起王爺和王妃,也沒打算活著。

今日隻想拚了這條命,給我死去的妹妹報仇!”“你妹妹是哪一個?”“我妹妹本是這刁女身邊的宮侍,一心一意地服侍了她五年,可這刁女,就因我妹妹打碎了她一隻鐲子,就活活地把我妹妹給打死了……”小太監說到這裏,悲從心生,眼淚就下來了。

“我在這世上也沒別的親人了,就隻這一個妹妹,本想拚了這條命,殺了仇人替我妹妹討個公道,可惜我無能……”朱爾玲一聽,就想起那個小宮女來了。

她眉毛一立,人就跳了起來,上去就給了小太監一耳光:“狗奴才!膽大包天,敢行刺本公主,你們兄妹倆個,一個粗手笨腳!一個狗膽包天,都該死!”然後對左右的侍衛喝道:“給我拖出去打!打死算完!”“爾玲安靜點兒罷。”

太上皇已經聽明白怎麽回事了,沉聲說道,“你皇嬸的好日子,你就咋乎著要打死人,象什麽樣子?把這個奴才押起來,此事再說。”

太上皇發話,眾人趕緊照辦。

八王妃見驚了公主,趕緊起來請罪:“是我沒有教好下人,驚了公主,請父皇責罰。”

“幹你何事?那奴才的妹妹又不是你打死的。”

太上皇臉上沉沉地,“來人,帶公主下去休息。”

幾個宮女上來要扶,朱爾玲哪肯依?她甩開宮女的手,向容毓飛跑過來:“你剛才好厲害哦,拿酒杯就能砸飛匕首!還能點穴!你救了我的命,我回去告訴父皇,他必會重重賞你。

你說,你想要什麽賞?”容毓飛自從甩出那兩隻酒杯後,人就閑閑地坐在這裏看熱鬧,畢竟接下來的事,也輪不上他插嘴。

當他聽說這位小公主為了一隻鐲子就打死人後,心裏就對這位起了厭煩。

此時見她整個人都貼到他麵前,便向後靠了靠,客氣地說道:“公主言重了,在下也沒做什麽,舉手之勞而已。”

“這哪裏是舉手之勞?這可是救命之舉,今兒在場這麽多平時耀武揚威的將軍侍衛,也沒見有誰伸手救本公主。

還是你厲害。”

朱爾玲簡直就是口無遮攔。

說得席上眾位武將和旁邊的侍衛都麵色一赭。

“要不這樣吧,我回去稟了父皇,封你做駙馬,你看可好?”說完,一臉等著謝恩的表情。

容毓飛此時有點兒惱了,心想:早知你是這個樣子,剛才就讓那太監一匕首紮死你得了,忒刁鑽了!江月昭也一臉錯愕得望著朱爾玲,心說這等任性,可真是讓人咋舌!太上皇聽著實在不象話了,喝道:“住口!容公子有妻室之人,你這說得什麽話?”“她是假郡主,我是真公主,她還能大過我去嗎?隻要飛哥哥願意,休了她就是了!”朱爾玲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眾人都倒吸一口氣,雖然平時就聽過這位公主任性刁蠻的傳言,可今兒一見,這簡直就是個小魔頭!容毓飛此時皺眉低頭,不欲再理她,隻是往江月昭這邊靠了靠。

江月昭才叫吃驚呢,哪裏見過這樣渾不講理的?當初來這裏,隻道有一個趙靈兒跟她搶相公,眼下看來,趙靈兒算什麽?這位小公主簡直就是明火執仗地來搶她的相公。

“來人!送公主回宮裏去!”太上皇已經火了。

眾宮侍見太上皇火了,上來架住公主,往園外走去。

朱爾玲掙不開,嘴裏嚷著:“皇爺爺你偏心!我才是你孫女……”讓朱爾玲這麽一鬧,容家三位臉色都不太好看。

太上皇尷尬地對老太君說:“弟妹莫怪,這孩子……讓皇上慣得沒樣子了,唉……”老太君縱然心裏惱,麵上還得客氣著:“不礙事,小孩子嘛,鬧著玩的。”

好好的壽宴,被那小太監一鬧,再被朱爾玲一鬧,已經完全沒了氣氛。

大家又勉強勸了幾杯酒,說了些不閑不淡的話,就要散了。

老太君是個懂事理的,她見八王妃本來挺高興的,這最後一鬧,臉色又蒼白起來,人也沒精神。

她想了想,便說:“我們家小昭剛認了幹娘,正該和義父義母好好培養一下感情呢。

如果王妃不嫌煩,就讓她在府上叨擾幾日,也好盡盡孝心,不知王妃意下如何?”八王妃一聽,就高興了不少:“我正有此意,隻是不好意思說。

老太君體諒,清兒心裏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裏還會嫌煩?”容毓飛在底下拉著江月昭的手,低聲說:“唉!早知道就不來了,拜個壽,把媳婦兒都拜給別人了。”

“哼!我還差點兒把相公拜沒了呢。”

“這……這可不能怪我。”

容毓飛覺得自己很冤枉。

“還不怪你?逞什麽能?不知道自己長得俊嗎?還玩什麽瀟灑!甩酒杯救人!哼!我看著都著迷,何況那位沒見過世麵的小公主?”“嘻嘻……娘子這是在誇我嘍?”容毓飛喜孜孜地捏著江月昭的手。

散席了,江月昭將老太君送到門口,上了馬車。

便有王府的侍女來引了她,給她安排住處等一應事務。

容毓飛便隨著老太君回府了。

回到府中,容老爺和容夫人還在內堂等著呢。

見隻回來兩個人,都覺奇怪。

待容毓飛把事情回了,容尚天夫婦也挺高興。

因著祖訓,他們家男人不能受封,但沒說女眷也不能受封,以前因為有老太君這個誥命夫人,多大的官也得高看他們家一眼,如今又添了一位郡主,以後容家父子在外間行走,麵子上也好看許多。

“小昭這孩子,也就是在咱們家,換了一般人家,怕是養不住的。”

老太君對這位孫媳婦著實有點兒佩服。

“哼!”容毓飛不太愛聽,“郡主又如何?回了這個家,她還是您的孫媳婦兒,還能翻了天不成?”老太君和容尚天夫婦都笑了,他們當然明白容毓飛心裏的小別扭。

“你也不差,今兒還差點兒做了駙馬呢。”

老太君笑容毓飛道。

“?悖∧俏恍」?鰨?蛑本褪歉鎏炷?竅路玻?韁??茄??揖筒瘓人?恕!比葚狗晌弈蔚廝檔饋?p>四人又說了幾句話,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容毓飛因為媳婦兒被人借走了,不免悶悶地,慢悠悠地往錦蕙院去。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就見前方有一人,站在那裏,仔細一瞧,竟是趙靈兒。

他走過去,問道:“這麽晚,你這是做什麽?”趙靈兒向他福了一禮,怯怯地說道:“我……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容毓飛聽了,心裏有點兒軟,便說:“以後別這麽晚出來了,仔細摔著了。

小紅呢?也不跟著你。

快回去吧。”

趙靈兒聽了,委委屈屈地道:“那……好吧,我這就回去了。

大少爺也早點兒安歇吧。”

說完轉身欲回芳蘿院。

沒走幾步,突然彎下腰,扶住了肚子。

容毓飛一瞧,趕緊上去扶住她,問:“怎麽了?可是肚子疼?”趙靈兒咬著嘴唇,抬起頭望著容毓飛:“沒什麽,可能是我腹中孩兒見了爹爹,有點兒興奮吧。

隻是他這一鬧騰,我可遭罪了。”

說完勉強笑笑。

容毓飛聽她提孩子,心中就柔軟下來,便說:“這黑燈瞎火的,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便上來扶了她,陪她往芳蘿院方向走去。

趙靈兒拉著容毓飛的手,心中暗喜:這招果然好用。

當晚,容毓飛就歇在芳蘿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