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裏的大部分百姓都遷到了南邊,但是這場雪來的太早,氣溫驟然降低,大雪下了厚厚的一層。。
陸點和陸小鳳回去的時候,在雪地裏發現了凍得皮膚青紫的乞丐,愉快的情緒一掃而空,瞬間變得沉重。
陸小鳳湊上前,伸出手指試了試那人的鼻息,“他死了。”
陸點沉默了一會兒:“去通知官府吧。”
官府的衙役很快趕到,清除了道路上的雪,把屍體抬走。
陸點問:“往年也會發生這樣的事?”
捕頭對他的態度很恭敬:“縣衙每年冬天都會施粥,但還是年年都有人凍死。上了年紀的乞丐身子骨差,天冷路滑,說不準什麽時候摔一跤人就沒了。今年城裏糧食都送到了前麵,沒能布施。”
陸小鳳問:“他們為什麽沒去南邊?”
捕頭道:“祖墳田地都在這裏,誰願意背井離鄉?還有一些年紀大的,就算南去,恐怕也會死在路上,再說了,去那邊後如何安置也是個問題。”
陸點頷首,和陸小鳳回到了住處。
他去洗了個澡,順便進入建築模式,在附近買了兩塊地皮,建造了簡易的宿舍樓,每一個裏都配備了溫度調節器。
陸點現在的金幣已經非常龐大,完全不需要為了錢發愁,他之前就收容了很多百姓,現在繼續做慈善,順便擴大虎斑灣的知名度。
洗完澡後,陸點從浴室出來,喊了花澤睿,讓他去外麵把無家可歸的百姓帶到他們的收容所。
因為並不清楚他們的品性,暫時不會並入虎斑灣。
這件事情陸點沒有大肆宣揚,但是虎斑灣的特異之處,還是傳了出去。
外麵的事情全部交給花澤睿處理,陸點的生活依然悠閑。陸點派人買了幾櫃子書,打開床頭燈,靠在枕頭上打發時間,順便刷技能。
陸小鳳在他這裏呆了太久,終於閑不住,主動去了葉孤城那邊,沒多久就傳來消息,葉孤城已經領兵打到燕北去了,方應看按捺不住,企圖收回權力,和葉孤城發生了衝突。
陸點派了葉昭雲過去給葉孤城幫忙,沒想到才過了不到一周,葉昭雲就把方應看給押回來了。
方應看雙手在背後捆起,嘴巴裏塞著抹布,非常狼狽地走在葉昭雲身前,來到陸點這裏時,他的眼睛裏迸發出希望的光芒,“嗚嗚”叫了兩聲。
怎麽會變成這樣……
陸點忍住扶額的衝動,放下咖啡杯,疑惑地看向葉昭雲:“這是怎麽了?”
葉昭雲說:“他和蒙古人有勾結。”
方應看連連搖頭。
葉昭雲繼續說:“他還調戲我。”
方應看頓時有些心虛,眼神飄忽,但還是在不停地搖頭。
陸點說:“讓他自己說。”
葉昭雲取下方應看嘴裏的抹布。
原著裏的方應看貴氣體麵,突然被這樣對待,陸點竟然有一點點愧疚。
可能是因為方應看向來都很卑鄙,比起從前的他,並沒有什麽區別?
方應看站在陸點麵前,咳嗽了一聲,他很明白處於弱勢,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質疑對方,而是很理智地為自己辯解:“我承認,在認識昭雲……”
葉昭雲冷冷地看著他。
方應看改口:“葉公子之前,我的確覺得大行取勝艱難,擔心過大軍戰敗。可是到了今日,攻占大都,取回燕雲十六州不成問題,我怎能投敵?蒙古那邊,的確派人來見我,但我沒有答應他們的條件,葉公子真的誤會了。”
葉昭雲說:“你騷擾我是真的。”
陸點親自操控葉昭雲,被方應看追求過,他很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對這一點不太感興趣,及時製止了葉昭雲的話。他微微向前俯身:“他們提了什麽條件?”
方應看與陸點對視:“他答應幫我除掉葉孤城。”
陸點知道,方應看在觀察自己的反應。他不在意這一點,靠在椅背上,思考著方應看話裏的意思。
“你知道他是誰。”陸點說。
“我知道。”
方應看還在試探陸點的道德底線,不打算直接說。
能進入大行軍隊,成功接觸方應看,應該不是蒙古人。
當然,蒙古人也可能讓漢人幫忙跑腿。
如果是蒙古人的話,太過理所應當,方應看不該是這樣有恃無恐的態度。他仿佛掌握了一些用重量的關鍵信息,這些信息必定是在己方的防備之外的。
陸點說:“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他也不會去找你。”
方應看道:“是這個道理,所以我沒有答應他。”
陸點沉默了一會兒,在心裏默默卜算了一下,“他是原隨雲。”
方應看瞳孔收縮,心髒也似乎漏跳了一拍。
他剛才沒有撒謊,他的確沒有和原隨雲有牽連。之所以這樣恐懼,隻是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恐懼感。
天底下所有的事情,隻要陸點想知道,就沒有能瞞過他的!
陸點銳利的眼神,仿佛穿透了他的靈魂,無論怎樣偽裝,都不可能騙得過他。
從一開始,虎斑灣就料定了他會投靠蒙古,所有才派葉昭雲來到軍中監視他!
陸點觀察著他的情緒:“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
方應看:“什麽意思?”
陸點說:“你應該知道,葉孤城和虎斑灣的關係。既然在最初時選擇坐享其成,就不要怪罪葉孤城蠶食掉你手中的權力。”
葉孤城背後有虎斑灣的支持!
陸點不常出現在軍中,每一次都是危機時候前來相助。方應看對他的警惕心相對較低,在世人心中,能掐會算的方外之人大多遠離世俗的紛亂,不會與權力糾纏。
早知道是這樣,他肯定不會和葉孤城硬碰!
方應看的情緒來回變化,最後停留在深紫色的恐懼,還有黃色的懊惱。
他的恐懼很深刻,陸點看到的持續時間足足有240個小時。方應看的嘴巴會撒謊,情緒卻不會。
陸點對此很滿意,他對葉昭雲說:“給他鬆綁吧。”
葉昭雲抽出匕首,割斷方應看手上的繩子。
方應看活動著手腕:“陸城主……”
陸點說:“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方應看看著他。
“回到軍中,幫葉孤城奪權,或者留在我這裏,為虎斑灣做事。”
“你願意讓我回去?”方應看驚訝道。
陸點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看著他,“你當然可以回去。”
方應看再次感覺壓力和恐懼,他好像被一張巨網束縛住了,無論怎樣都掙脫不了。
無須思考,方應看就做出了選擇:“我回去。”
陸點淡淡地說:“去吧。”
方應看已經做好了被威脅,或者許下誓言,或者其他陣法、詛咒之類的,沒想到這麽輕易就被放過了。
他隱晦地看了眼陸點的表情,又看了眼葉昭雲,這兩個人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好像篤定了他不會出爾反爾。
方應看的深紫色情緒再次加深,時長又增加了幾個小時。
方應看放棄抵抗,呆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出聲,葉孤城很快成為軍中的實際掌權人。無情傳了信回去,朝堂卻沒有什麽動作。
葉孤城沒有再進宮金國大都,但也沒回京。
陸點從前安插在各處的探子派上了用場,暗中幫助,帶領各地起兵,分散朝廷的注意力。
沒多久方應看就收到消息,讓他領兵前往各處平反。葉孤城趁機往汴京去,先是趁其不備,準備將無情等人拿下,沒想到他們十分警覺,成功脫逃。
葉孤城領兵急速行軍,地方兵力不足,再加上他有方應看的兵符,一路暢通無阻,進入河南境內才受到阻撓,陸點留了花澤睿和葉昭雲在前線壓陣,帶領部下跟著葉孤城隨軍作戰。
陸小鳳聽說這件事後非常痛心,他半夜摸到陸點的住所,麵對麵詢問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任何人在拜訪陸點時,他都會提前收到提醒。
陸小鳳來之前,他就通知關靈派人守在四處,準備抓住他。
陸點自己換了身睡衣,披散著頭發,在**滾了滾,假裝成已經入睡的樣子,降低陸小鳳的警覺。
陸小鳳畢竟是主角,如果他不站在自己這邊,陸點不敢保證一定能讓葉孤城登基。
他整理了一下頭發,麵無表情地看著陸小鳳。
陸小鳳說:“你經曆過戰爭的苦難,如今形勢大好,為什麽要和葉孤城起兵造反?”
“問題要從根源上解決。”
“達成問題的方式有很多種,未必要走這條路。你也不想看到那麽多無辜的人死於戰亂吧?”
陸點心說,他這幾天每天都在做仙饌餅幹,為的就是複活在戰爭中死去的人,就是因為這個,他的名聲現在已經高到非常離譜,甚至還有人給他設下廟宇祭拜了。
還好那些寺廟都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是不相信的,關於陸點的流言僅限在軍中傳播,沒有親眼見過的人,隻會覺得他是在裝神弄鬼籠絡民心。
尤其是讀過書的人,更沒有相信這一點,這讓陸點可以安心做自己的事情,沒有被敵人針對。
隻是就算有仙饌餅幹,依然有很多的人救不回來了。
陸點沒有什麽好反駁的。
陸點問:“你要與我為敵?”
陸小鳳苦笑:“我無法坐視不理。”
陸點說:“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走了。”
更?
陸小鳳心裏疑惑了一下,身體感知到危險,條件反射地跳窗逃走。
他撞爛了窗戶,發現周圍不知何時已經被人包圍,關靈似乎猜到了他會在此時跳窗而出,彎弓搭箭,在陸小鳳落地的一刹那,箭矢撞在了他的心口,陸小鳳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陸點從屋裏出來,掃了眼掉在地上的箭。
關靈聽從他的吩咐,把剪頭去掉,在頂端用棉布包裹纏繞了一塊泥土,形狀有點像馬桶塞子。
她的力道很大,但是弓箭不會穿透陸小鳳的身體,隻會用巨大的力道讓他暫時供血不足,陷入昏迷。
這件事具有一定的危險性,陸點先算了一卦,確定沒有太大問題,才讓關靈這麽做的。
他走過來,蹲在陸小鳳身邊,試了一下他的呼吸和脈搏,對關靈說:“做得很好,你下去吧。”
關靈問:“我能不能也用這個方法對付大師兄?”
陸點:“無情身體太弱,恐怕受不了。”
關靈可惜地說:“為什麽睿哥的醫術還是不能治好大師兄。”
陸點想了想花澤睿醫術發展的方向。
等你大師兄離世後,他倒是可以解剖研究一下怎麽治病。
陸小鳳的眼皮顫抖,似乎快要醒來,陸點揮揮手,讓關靈帶人離開,抱起陸小鳳,把他帶回了臥室裏。
他進入建築模式,把幾個窗戶全都拆掉,門也換了一個可以上鎖的。
陸小鳳艱難地睜開眼睛,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猛地從**坐起來。
陸點給他倒了杯水:“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陸小鳳深吸一口氣,接過水杯,苦笑著說:“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陸點爬到**,掀開被子躺進裏麵:“我給你把過脈了,沒什麽大事。已經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陸小鳳把杯子放在床頭:“我們,睡在同一張床?”
“如果你想睡牢房,也不是不可以。”
陸小鳳覺得,陸點口中的牢房絕不是普通的牢房。如果是其他人困住自己,陸小鳳還有機會逃脫,但是陸點這麽做,陸小鳳完全沒有把握。
花滿樓曾在隻言片語中提起過,葉昭雲與他在一處隱秘的地方生活了一段時間。
陸點可以在簡短的時間內把房間的窗戶封死,未必沒有無法逃脫的牢房。
陸小鳳坦然地躺了回去,他往陸點旁邊靠了靠,側過身來:“聊聊?”
陸點睜開眼睛,撩起頭發坐了起來,從旁邊拿了個抱枕靠在身後,“你其實並不在意皇帝是誰吧?”
陸小鳳沒有說話。
他的確不在乎誰是皇帝,但這不代表他會對改朝換代的事情坐視不理。
陸點:“你覺得他是個好皇帝?”
陸小鳳沒法昧著良心說謊,畢竟大行的皇帝,從先帝到現在這位,就沒有做過什麽有利於百姓的事。換條狗當皇帝都比他當的好。
陸點:“這世上有許多事情,每件事情都有千頭萬緒,研讀儒家經典的書生不會明白怎麽種田,行軍打仗的將軍也不懂稅收,就算是同一個行業,北方和南方也有諸多不同。術業有專攻,這些事情本就不該全都交給同一個人來處理。”
陸小鳳去過很多地方,對陸點的話感悟尤其深,“做皇帝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葉孤城很合適,由他來做,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我明白了。”陸小鳳說,“你想的很簡單,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有那個本事,能讓複雜的事情變得簡單,希望事實如你所願。”
“我算過的,有七成把握。”
陸小鳳本以為陸點會把他鎖在房間裏,派其他人在附近看守,沒想到第二天天亮後,陸點根本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仍舊和陸小鳳呆在一起。
“你不去給葉孤城壓陣嗎?”陸小鳳好奇地問。
“用不著。”陸點淡定地躺在躺椅上擼貓。
他已經連續做了兩周的仙饌餅幹了,人都麻木了,現在什麽都不想做,隻想在躺椅上癱著。
桃金娘蹲在他的肚子上舔毛,順便把陸點的手也舔了一遍。
陸小鳳撓撓頭:“給我騰個地方唄。”
陸點打開係統商城,直接買了一張躺椅,並列排在了自己的位置旁邊。
陸小鳳目睹了他無中生有的過程,驚奇地湊過來觀察椅子,他按了按上麵的淺藍色軟墊,還有白色的金屬架,“這是怎麽做到的?你真的是普通的人類嗎?”
“你的好奇心比桃金娘都重。”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陸小鳳也躺了下來,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他身上,“要是有酒就好了。”
陸點把桃金娘端到了陸小鳳的胸口上,陸小鳳“嗷”地叫了一聲,把小貓咪的尾巴都嚇得炸了起來,它立即抬起爪子,給了陸小鳳一巴掌,從他身上跳下去跑遠了。
“身上還在疼嗎?”陸點關心道。
他有些好奇地想,不知道陸小鳳的胸前會不會留下一個馬桶搋子形狀的圈圈。
“關靈人不大,力氣倒是不小。”陸小鳳揉著胸前,朝陸點賣慘,“那支箭其實射穿了我的心髒對吧?”
“真的射穿了,你還能活得下來?”
“若是你喂我吃下神藥,我大概也是可以死而複生的。”“我從來不浪費東西。”
“救我算是浪費?”陸小鳳哀怨地看著陸點,發現陸點根本沒有看他,而是從躺椅上坐起來:“給我看看。”
看看到底有沒有留下馬桶搋子印。
陸點解開他左手邊的衣帶,將領子的位置扯開,看到裏麵的皮膚上果然留下了印子,大概有一元硬幣大小,已經有些青紫了,不過沒蹭破皮。
“塗點藥吧。”陸點去床頭櫃的抽屜裏找了找,翻出一瓶藥油,回頭看到陸小鳳仍舊躺在那裏,完全沒有動過。
陸小鳳笑著說:“你要幫我上藥?”
陸點問:“你要自己來?”
陸小鳳說:“陸城主願意幫我,我當然求之不得,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事情。”
陸點倒了點藥酒在手上塗抹均勻,放在陸小鳳的青紫處揉按。
陸小鳳看起來並不健壯,胸肌卻很大,很有彈性,摸起來手感很好。
雖然陸點把健身技能刷到了滿級,也沒有這麽明顯的胸肌,尤其是本體,體型變化更小,跟原來沒有什麽區別。
“點點……”陸小鳳倒吸了一口氣,握住陸點的手,用忍耐的聲音說:“你可以再用力一些的。”
陸點沒有說話。
他仍在思考自己和陸小鳳的關係。
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兩個總是不能坦誠,氣氛雖然曖昧,卻無法更進一步。
陸點和陸小鳳的愛情值現在是95%,之前最高的時候達到了98%,那3%是在他幫助葉孤城造反後掉的。
“陸點。”
“嗯?”
“你又在發呆了。”陸小鳳沒放下他的手,怕藥油弄到衣服上,他仍舊領口大開。
藥油的味道很重,苦澀氣息夾雜著淺淡的薄荷清涼,十分清新。
“我覺得像是在做夢。”陸點說。
“你不相信我真的喜歡你?”
“我信。”畢竟愛情值已經這麽高了,隻要愛情值不降低,就算是陸小鳳,出軌的概率也很低。“陸小鳳,你以前為什麽是那樣的性格?”
“性格都是天生的,哪有為什麽。”
“你一直在流浪嗎?”陸點問。
“在成為浪子之前,我是沒有流浪的。”
“跟誰學的廢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陸小鳳好笑地說,他坐起來,摸了摸下巴,“初次與你相見時,我雖已沒有了家,卻也算不上是浪子。那樣很累,我在努力地維持體麵,希望回到以前的生活,可是總不如願,我也一次次陷入困境,甚至越來越艱難。
“直到後來,我終於想明白,放過了自己,之後的生活就輕鬆多了。”
陸點想到花滿樓提到的,年輕時候的陸小鳳。
“你呢?”陸小鳳問,“我早就想問了,十年前的你,為什麽是短頭發?你是哪裏人?”
陸點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來自很遠的地方,比西洋還要遠。那邊的人都是短頭發。”陸點有些傷感地說。
這個朝代有西洋嗎?他記得蒙古人是東征的,應該叫東洋?怎麽這麽怪?算了反正陸小鳳沒有質疑過西洋參,就當它有吧。
陸小鳳道:“我還記得,你當年哭著想要回家,你可曾找到了父母?”
陸點低下頭,眼眶一下子變得酸澀濕潤。
狗逼陸小鳳,總是變著法的害他社死。
陸點在心裏罵罵咧咧,突然感覺到腦袋上一重,陸小鳳的手放在了他的頭上,輕輕摸了一下,“陸點,你其實不用這樣忍耐的。”
陸點無法自控,眼淚流了下來。他沉默無聲,抓住陸小鳳的手,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臂。
“嘶……”陸小鳳麵容扭曲,倒吸一口冷氣,他沒有呼喊疼痛,也沒有讓陸點鬆口,盡量用正常的語氣,玩笑地說:“你還是現在這樣更可愛一些。”
陸點眼淚朦朧,嘴上咬得更緊,惡狠狠地看著他。
陸小鳳給他擦了擦眼淚:“所以從一開始,你的身份就不一般?”
陸點鬆開嘴巴,沙啞著嗓子說:“你故意引誘我情緒崩潰,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當然不是!”陸小鳳連忙道,“我是真心想安慰你的,好奇隻是順帶而已,我錯了,現在說這個的確不合時宜,原諒我吧,是我嘴賤,你要實在生氣,可以繼續咬我。”
“滾。”陸點撇過頭去。
“哎喲哎喲,我的心口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要陸城主塗藥才能好。”陸小鳳捂著胸口鬼叫。
“你好煩。”陸點好受了些,轉過頭來拍了一下他的胸肌,發出清脆地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