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 黑川凜就把黑羽快鬥拎到了家裏的訓練室——當然，在柯南眼裏的話，這個房間不過是個鍛煉身體的地方, 下大雨的時候安室透會使用跑步機晨練。
降穀零故意等了三分鍾才進去, 就看見黑羽快鬥大字型躺在地板上, 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
“還要試嗎？”黑川凜笑著問道。
“不要！”黑羽快鬥立刻拒絕，又好奇地問道，“說起來，工藤新一知道嗎？他的監護人這麽厲害。”
“這個……”黑川凜皺了皺眉, 思索了一陣才有些憂傷地答道，“其實這一點我沒有想瞞他, 也沒掩飾過。就是不知道為什麽, 他總覺得我手無縛雞之力需要保護？”
真要是文弱宅男, 東京鐵塔上那一回，哪怕琴酒不是直接對著他掃射, 也不能若無其事吧。
普通人早就嚇腿軟了。
唔……也許是降穀零對他這個身份的保護欲太強烈，每次有事都搶著出手, 所以柯南錯覺了？
黑羽快鬥隻是“嗬嗬”兩聲。
“起來, 帶哈羅去溜一圈。”降穀零吩咐。
“嗨嗨。”黑羽快鬥慢吞吞地爬起來。
聽到自己名字的哈羅早就叼來了遛狗繩，看到他就撲上去蹭。
“好了好了，這就帶你去。很癢啊！”黑羽快鬥笑著把它扒下來, 套上繩子出門。
“我忽然覺得，不找黑羽盜一也行？”黑川凜忽然說道。
“別鬧了。”降穀零沒好氣道，“怎麽總想搶別人家孩子呢？誌保不夠你折騰了？”
“唔……大概是誌保太乖了, 讓我沒有做家長的樂趣。”黑川凜想了想才說道。
降穀零歎了口氣，不由分說把他推到書房，打開那台筆記本電腦。
“現有的民用電腦, 想要裝下整個諾亞是不可能的。”黑川凜說道。
“哎？那這個諾亞，難道是不完整的嗎？”降穀零不解。
“不是不完整，而是他把自己壓縮了。”黑川凜解釋道，“隻有在全息遊戲裏，他才能以人類的形象出現。而出了遊戲，人工智慧說到底，實質還是一個程序。他把自己壓縮後，能調用的能力也大幅縮減了。”
“於是……我們需要大型計算機？”降穀零若有所思。
“嗯，這個我讓誌保去準備。有了足夠的地方，才能完全展開諾亞。”黑川凜說道。
“那……我們說話，他聽得見嗎？”降穀零忽然問道。
“所以我把麥克風和攝像頭都關了。”黑川凜理直氣壯道，“諾亞作為一個程序，他要和人類交流，也需要聲音和圖像數據的。斷開網絡，關了麥克風，他接收不到聲音，關了攝像頭，他無法錄入周圍的圖像，自然就和現實世界隔離開了。”
“……”降穀零忽然覺得黑川凜像是個欺負小孩子的惡霸，而自己就是幫凶。
“放心吧，至少這幾年裏，我還是能控製他的。”黑川凜安慰。
“我才不是擔心這個。”降穀零扶額。
“我知道。”黑川凜一聲低笑，正經起來，“我要是想利用網絡做什麽，自己就可以，諾亞頂多算是個可有可無的錦上添花。”
“那你費那麽大勁悄悄把諾亞帶出來是為了什麽？”降穀零好奇道。
“為了省事。”黑川凜說著，已經在打開的界麵上輸入文字。
【諾亞，我要尋找一個進入日本的恐怖分子，但是我不知道他的任何情況，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和一個人有間接上的交叉。可以找到嗎？】
“這種大海撈針，怎麽可能找到啊。”降穀零忍不住說道。
【可以。】諾亞很快回答了。
【好孩子。】黑川凜勾唇一笑，插上U盤，導入資料。
“琴酒的資料？”降穀零一怔。
“朗姆給白蘭地下命令，同時也會給琴酒下命令，這就是他們的交叉點。雖然很小，但是在諾亞的監控下，依舊無所遁形。”黑川凜信心滿滿。
當然，用他自己的資料也行，畢竟他和朗姆也是有過交流的。可是……有琴酒的，為什麽要把自己的資料公布給諾亞？
【設定條件，搜索開始。】
【辛苦了。】
黑川凜愉悅地站起身來，攬著降穀零往外走：“不用在這兒等著，沒個幾天出不了結果。”
“幾天？”降穀零震驚。
“幾天就算快的了。”黑川凜一頓，說道，“組織的高級成員，不會使用偷渡這種沒品的手段。所以諾亞的搜索，是將網絡上有記載的所有入境人員都篩查一遍，包括他們從小到大的檔案、社交網絡上的交友狀況、曾經乘坐過的一切交通工具、下榻過的所有酒店。既然是恐怖分子，那顯然在日常裏就有可疑之處，比如經曆上有空缺的年份，和裏世界有交集之類的。篩選出可疑人選後，再和琴酒的信息交叉比對，如果有和同一個人聯係過，就有可能是白蘭地，而那個聯係人，就是朗姆。”
降穀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明白了吧，這種方法，是隻有諾亞那樣的人工智慧才能完成的。”黑川凜一攤手，“這個數據處理量太大了，而且不保證白蘭地目前已經進入日本，所以每天還在增加龐大的數據流。讓我來處理的話，累死都篩查不完。但諾亞可以不眠不休，始終保持高速和高正確率，他不會累，更不會犯錯。”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順藤摸瓜連朗姆也揪出來？”降穀零一點就通，迅速想到了後麵的計劃。
“對。不過飯要一口口吃，先切實解決掉白蘭地。”黑川凜點頭。
“我知道，這麽多年都過來了，我不急。”降穀零咬了咬牙。
“嗯，但是我還是挺急的，還是別留著過年了吧。”黑川凜說道。
“你急什麽？”降穀零笑了。
“第一，我想看你穿著警服對人說，我是公安部的降穀零警視。”黑川凜豎起一根手指。
降穀零一震，眼眶微微發熱，好一會兒才說道：“我的職銜還是警部。”
“那是因為臥底任務檔案封存。”黑川凜的語氣很天經地義，“要是滅了組織這樣的功勞都不夠你晉升的，我黑了你們公安部。”
“別瞎說。”降穀零笑著訓斥。
“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黑川凜正色道。
降穀零隻覺得連耳根後都熱了，下意識別過頭，轉開話題：“有一那就還有二？”
“當然！”黑川凜豎起第二根手指，“你求婚了，我答應了，難道下一步不是結婚嗎？你不變回降穀零，怎麽結婚？”
“我……”降穀零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就知道不該問的！
第二天一早，降穀零開車把黑羽快鬥送到了江古田高中，回來時和諸伏景光見了一麵，敲定了黑羽快鬥的訓練計劃。
同時，一封郵件從boss的信箱發到了赤井秀一的郵箱裏，提供了一個在美國的滅口任務。
下午，赤井秀一和用了“上野奈美”身份的宮野明美一前一後登上了同一班飛往大洋彼岸的飛機。
黑川凜倒是很悠閑，隻是偶爾到書房看一眼諾亞的搜索進度。
不過他也知道，這種數據搜索，不太可能很快得到結果，除非運氣太好，立刻就篩查到正確的目標。
平靜的日子過了幾天後，他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神盾艦？”柯南睜大了眼睛。
“嗯，想去嗎？”黑川凜問道。
“嗯嗯！想去！”柯南的眼睛亮晶晶的，“但是，那個體驗券超級難得的，聽說要抽獎，而且中獎率超低。”
黑川凜被他提醒了，隨即想起來，抽獎……如果在原作，錦鯉少女毛利蘭肯定就能抽中了。
“凜，抽獎都還沒開始，你從哪裏弄來的體驗券？”柯南好奇地問道。
“不是抽獎的。”黑川凜微笑，“因為繭的事，政府表示感謝，特別邀請我和透帶孩子們參觀神盾艦的演習，我想你們要是有興趣，就當去玩吧。”
“我們？”柯南一怔。
“嗯，你們。”黑川凜數道，“你，快鬥，宮野小姐，蘭小姐。”
柯南恍然，是繭的幸存者啊，那就難怪了。隨即又問道：“他們都去嗎？”
“快鬥說要去，宮野小姐說要問過監護人。”黑川凜說道，“蘭小姐那裏我還沒問，你明天去書吧的時候問一問吧。”
“好！”柯南立刻應道。
然而，他又忍不住擔憂起來。
宮野誌保的監護人，不就是日本威士忌嗎？組織會放她單獨出門嗎？再甚者，那可是神盾艦，組織會不會利用宮野誌保做什麽？還有安室透，如果他是波本，神盾艦就是放了一個不定時炸彈上船！可是這次父親又說讓他相信凜的眼光……
一時間，倒是忘了黑羽快鬥這個鬥氣的冤家也會去。
“嗡——”手機震動起來。
黑川凜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很自然地起身進了主臥，又走到露台上，這才接起電話：“什麽事，琴酒。”
“神盾艦，知道嗎？”琴酒開門見山地問道。
黑川凜一愣，要不是理智上知道不可能，差點以為琴酒監聽了他的手機。
“朗姆的郵件，要日本區配合，拿到神盾艦的數據資料。”琴酒繼續說道。
“朗姆要這個做什麽？”黑川凜皺眉。
“誰知道，大概是有買家吧。”琴酒一聲冷笑，“自從枡山憲三死後，組織的資金運轉出現了缺口。尤其朗姆那邊沒有你的支持，應該更加捉襟見肘。”
“所以他看上了神盾艦。”黑川凜徹底沉下了臉。
“怎麽，你要壞他好事？”琴酒並沒有太意外。
“我的日本，還容不得他亂來。”黑川凜的語氣散發著陣陣森寒。
“我懷疑朗姆派來的是白蘭地。”琴酒沉默了一下才說道。
“我想也是……我已經著手在篩查白蘭地的真實身份。既然來了，就別走了，我會好好盡地主之誼的。”黑川凜說著，反而溫柔起來。
“你這種語氣讓人想吐。”琴酒直接掛電話。
黑川凜摸著下巴陷入思考。
神盾艦原本的劇情是什麽來著？好像有個間諜混到了船上，然後還有大阪那邊的事。不過肯定和組織沒關係。
果然，蝴蝶效應已經大到開始影響大事件了，這次的原作劇情已經毫無參考價值。
白蘭地，想要神盾艦的資料，那他一定要上到船上才行，就是不知道是自己竊取，還是和那個間諜有交易，目前還無從推測。
希望諾亞給力點，在登船之前能抓到白蘭地的尾巴。
“怎麽了？”降穀零走了進來，“飯菜都要涼了，想什麽呢？”
“零。”黑川凜轉過身，勾起一絲笑容，“有人想對日本伸手呢，你覺得怎麽辦？”
“是嗎？”降穀零周身溫和的氣質瞬間鋒利起來，完全蛻變成了那個精英公安警官，“當然是，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