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君他們這是……把安室君當成了npc？”控製室裏, 阿笠博士的表情青青白白煞是精彩。
“這也……難免吧。”工藤優作扶額。
剛剛在貝克街221號看見過“福爾摩斯和華生”，再看見一身英倫裝的安室透, 第一反應就是又一個npc。
“還不是因為黑川君給安室君換的衣服。”阿笠博士幹笑。
“很適合啊。”黑川凜說著, 在筆記本屏幕上調出了一大堆各種各樣的衣服，讓人眼花繚亂。
“你這是？”工藤優作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你說，我都給透換一遍怎麽樣？”黑川凜興致勃勃, 又有點遺憾, “有希子小姐怎麽沒來呢？她在還能幫我參詳一下衣服搭配。”
工藤優作：……這真的不是換裝遊戲啊。
“我覺得，安室君可能不太喜歡這種的？”阿笠博士艱難地說道。
然而，黑川凜就當做沒聽見, 抬頭問道：“諾亞, 我給遊戲角色換衣服，不算是幹擾進度吧？”
“……”隔了好久, 諾亞方舟才答道，“不算。”
“那可太好了。”黑川凜吹了聲口哨。
“那個，我來看一下電腦，黑川君, 你要不要站起來走一走？”阿笠博士擦了把汗。
“唔……也好，我去上個洗手間, 麻煩了。”黑川凜想了想，點點頭。
所有人見狀，都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但是，可以考慮。”工藤優作摸著下巴思索, “玩遊戲的女孩子應該會喜歡這個換裝功能的。”
“雖然是這樣，但……”阿笠博士看了一眼僵硬的辛德勒，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如果辛德勒董事長殺人罪成立的話，繭這個遊戲還能不能發行。
黑川凜走出控製室, 和門外的警察點頭招呼，順著走廊來到僻靜的角落。
隔了一會兒，身後傳來腳步聲。
他慢悠悠地轉身，果然，一前一後走過來的是貝爾摩得假扮的“白川彥一”和赤井秀一。
“舍得出來了？”貝爾摩得輕笑。
“別用這張臉做奇怪的表情啊。”黑川凜扶額。
“OK。”貝爾摩得一聳肩，“不過，你在這裏，就表示事態已經控製住了？”
“當然。會把你的Angel完好無損地還給你的。”黑川凜答道。
“所以，叫我們過來要說什麽？見麵還是有風險的吧。”貝爾摩得晃了晃手機。
“我這邊發生了一點意外。”黑川凜揉了揉太陽穴，轉頭看向赤井秀一，“潘多拉的魔盒，開了一條縫。”
“什麽？”赤井秀一變了臉色，但很快反應過來，“繭？”
“嗯。”黑川凜點頭，伸手製止了他的發問，接著說道，“boss的數據侵染了繭，我已經盡力將數據流限製到了一個載體裏——開膛手傑克。雖然有點意外，但這原本也是我的打算，隻是提前了一些，問題不大。”
“也就是說，現在遊戲裏那個開膛手傑克，其實是boss？”赤井秀一總結。
“還不算是。”黑川凜思考了一下，解釋道，“現在還在遊戲進程中，開膛手傑克這個角色的行為要受程序的製約，就算他是boss，也必須按照程序設定的去完成遊戲劇情……”
“所以，劇情結束，如果玩家沒能殺死開膛手傑克，那不再有劇情束縛的boss就會得到真正的自由。”赤井秀一沉聲道。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黑川凜點頭。
“等等，你們在說什麽？boss？”貝爾摩得的眼神裏帶著幾分驚恐。
“嗯，boss的肉體被我和萊伊毀掉了，他的意識被我關在網絡裏，現在我們準備徹底殺死他。”黑川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刺不刺激？貝爾摩得。”
“……”貝爾摩得低著頭，許久沒說話。
赤井秀一警惕地看著她，手指微微動了動，神經都緊繃起來，整個人就像是一隻準備捕獵的黑豹，能瞬間咬斷獵物的喉嚨。
“嗬嗬嗬嗬……”忽然間，貝爾摩得發出一串笑聲，用的是她自己的聲音，在白川彥一的外殼下，顯得有些詭異。
“別引人過來。”黑川凜皺眉。
“啊。”貝爾摩得猛地仰起臉，唯一沒有被易容覆蓋的眼神中流露出無比的痛快，“我很高興，太高興了。”
“同喜。”黑川凜看了她一會兒，輕輕一笑。
“不用這麽緊張護主。”貝爾摩得轉頭看著赤井秀一嗤笑，“我以為，我們是自己人。”
“我也希望。”黑川凜淡然道。
就在這時，走廊上一陣腳步聲往這邊走過來。
“我去打發走，你們有話盡快。”貝爾摩得瞬間收斂了所有表情，轉身迎了上去。
“啊，是白川社長啊。”
“抱歉，我有點找不到會場，可以麻煩帶一下路嗎？”
“當然，您這邊走。”
聲音漸漸遠去，赤井秀一歎了口氣，放鬆下來，遲疑了一下，又說道：“貝爾摩得……真是個不定時炸彈啊。”
“因為fbi一直在追捕她？”黑川凜了然。
“她殺了朱蒂的父親。”赤井秀一回答了一句事實。
黑川凜知道他在隱晦地表達自己的為難，微微點頭：“沒關係，貝爾摩得我有處置，不會讓你難做。”
“謝謝。”赤井秀一說道。
“你再盯著貝爾摩得一陣子，然後……”黑川凜沉吟了一下說道，“和朗姆開戰之前，要解決掉fbi內部的臥底。”
“名字我還沒報上去。”赤井秀一拿出一根煙來點著。
“嗯？”黑川凜一怔。
“臥底泄露，那去確認銷毀名單的波本不會第一個被懷疑嗎？再等一等。”赤井秀一悠然道，“過幾天，給我一個合理的去美國的任務，我自己解決。”
“行。”黑川凜驚詫地看了他一眼才應下。
雖然他把名字發給赤井秀一的時候就想過了該怎麽應對，但是這個男人自己能考慮到這一步，也是真的把他們都放在心上了吧。
就算是不需要的幫忙，但會被人惦念著，總是一件開心的事。
深邃的目光也漸漸染了一絲暖意。
“說起來，boss那邊，你不用去盯著嗎？”赤井秀一又問道。
“唔……也差不多了。”黑川凜看了看表，舉步往控製室走，一邊說道，“辛德勒完了，我已經通知下麵準備收購案，以後繭就是我的了。等遊戲正式發行，在安全屋搞幾台遊戲艙，一起進去玩吧。”
“是進去玩還是被你玩？我可不是波本。”赤井秀一斷然拒絕。
“喂……你再這樣，我就把你打暈了塞進遊戲，從水手服到舞娘裝全部換一遍，再拍照發給你前女友！”黑川凜威脅。
赤井秀一腳步一頓，立刻走上旁邊的岔路，果斷丟下一句：“再見！”
“真是無趣。”黑川凜無奈地一笑，返回了控製室。
遊戲裏柯南一行人見到了莫裏亞蒂教授，又到歌劇院見到了福爾摩斯最愛的女人，長著有希子臉的艾琳女士。
在爆炸中逃跑的時候，江守和瀧澤為了救艾琳出局，宮野誌保掩護了柯南出局，剩下的四人一路追著開膛手傑克飛奔到了火車站，跳上了最後一班火車。
黑川凜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柯南讓車長幫忙，將所有乘客集中在一個車廂裏，準備推理找出開膛手傑克的真麵目，忍不住歎了口氣。
“黑川君覺得，柯南說錯了嗎？”工藤優作回頭問道。
“不，我雖然不擅長推理，但是我知道他是對的。”黑川凜靠在牆上，有些傷腦筋地說道，“可是，這不是現實裏破案，是遊戲。你不能指望每個玩遊戲的人都在推理上有那麽高的天分，所以通關的方式，絕不可能隻有這麽一種。否則，像我這樣的人去玩就沒意思了，而這個世上，柯南那樣聰明的孩子才是少數。他說的推理，大部分成年人都想不到。”
工藤優作思考了一會兒，問道：“那如果是黑川君處在遊戲裏這個進度，又沒有推理出真相，會怎麽破關呢？”
“很簡單。”黑川凜用右手做了個手槍的姿勢，“我會在撲克牌俱樂部……不，更早的地方，貝克街221號就拿走槍，亂射。能躲開子彈的，就是開膛手傑克。”
這話一出，控製室裏一片死寂。
“可是，黑川先生！”目暮警部黑著臉吼道，“那是一節車廂的無辜者，無差別亂射之下，肯定會出現犧牲者，你怎麽可以……”
“警部，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黑川凜一臉無辜，“這是虛擬遊戲。這些人是數據。如果是現實，當然不能這麽做，但在一個動作冒險遊戲裏，殺人本就是通關最理所當然的方式。你看這五個世界，海盜、所羅門寶藏和鬥技場就不用說了，本就是鼓勵自相殘殺的設定。越野賽雖然是競技，但是互相阻礙對手導致翻車死亡也是規則內。或者說，允許撞翻競爭對手才是競速遊戲的刺激點之一。那麽，沒道理倫敦這個場景隻允許用推理，不準暴力破局。”
“呃……”目暮警部被噎得啞口無言。
好像很對，但好像又有哪裏不對？
“柯南找到開膛手傑克了，他們現在上了火車頂上！”關注著屏幕的阿笠博士喊道。
一句話把眾人的目光都帶了過去，也放下了這個話題。
隻見黑羽快鬥和毛利蘭把開膛手傑克堵在了中間，柯南和諸星站在毛利蘭身後不遠的地方，僵持住了。
“都到最後決戰了，安室君呢？”阿笠博士問道。
“我讓透進去是做保險的，不是必要的話，不要破壞了孩子們成長的機會啊。”黑川凜笑笑，走過去切了個畫麵出來。
——降穀零並不在火車上，或者說，他站在一座橋上，遠遠看著火車沿著腳下的軌道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