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外麵也很是應景地飄起了鵝毛大雪。
雲霞院正廳的大門敞開，看到外麵紛紛揚揚的大雪，雲裳喟歎了一聲，“這才有過年的樣子嘛！”
雲霞院是布置的有“恒溫陣”的, 況且在場的都是有修為在身的修仙者, 並未感覺到寒冷, 此外, 還有江月白的那縷靈火的作用, 室內暖融融的。
雲裳端起麵前的酒杯, 站起身來, “祝大家新年快樂！”
她酒杯裏裝著新近研製的玉液酒, 琥珀色的的**, 隨著雲裳站起身來, 漾出了一圈漣漪……
這是她前一陣子用幾種地階藥材釀製的, 有固本培元之效，本來是研製出來, 準備放到神宵宗的交易中心售賣的，如今恰逢過年, 倒是自己人先喝上了。
江月白等人也起身，互相看了一眼之後，雖然不明白雲裳的“儀式感”, 都還是像雲裳一樣舉杯，“祝，新年快樂！”
“好酒！”花玉辰一飲而盡, 發出一聲讚歎, “色澤清透, 酒香醇厚, 入喉溫潤……似乎還有一些療愈舊傷之效？”
“嘿嘿，玉辰兄說好，那就是真的好了！”雲裳得意，“確實是用地階藥材釀造的……這酒啊，確實是一款藥酒，相當於地階的丹藥了，不過因為經過了特殊的發酵，卻並不限製修為……”
薑鶴、薑軒也能飲用，此外，雲裳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對中毒者也無礙，大師兄也可以放心飲用。
“不錯，不知可否售賣？”花閣主不愧是個商人，但凡有好東西，首先想到的是商用價值。
“自然，回頭我把方子給你……還按咱們約定的分紅比例！”
“一言為定，來……我敬小雲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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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望帝歸，聽聞花玉辰對酒的品評，連忙放下手中的“墨蛟酸奶”，也端起酒杯飲了一口，頓時舒服地眯起了金色的眸子。
所謂“墨蛟酸奶”，也是雲裳為了慶祝過年，給望帝歸特製的，是用的她實驗室培養出來的墨蛟細胞，處理之後，加入發酵過的獸奶……最後的成品呈朱紅、奶白兩色交替，色澤明亮，有淡淡的奶香味兒，至於口味……呃，雲裳沒嚐。
不過看望帝歸的模樣，應當是喜歡的。
方才大家一起敬酒的時候，望帝歸就是以酸奶代酒，完全看不上所謂的玉液酒，再好喝？能有這所謂的“墨蛟酸奶”好喝？
如今嚐了一口玉液酒，望帝歸感覺，“真香。”
他連飲了幾杯，猶覺不過癮，拎起他麵前的酒壺，直接往口裏倒……大半壺酒下肚之後，望帝歸一抹唇邊的酒漬，看向雲裳，“下次，能把我這酸奶也釀成酒麽？”
雲裳一愣，所謂釀酒，沒誰用肉釀的啊，不過倒是可以試試用龍血草釀酒試試，“好說，回頭我試試看。”
“多謝雲師妹！”望帝歸顯然是有了幾分醉意，又忘了江月白之前的警告了。
江月白眸中神色一暗，不過鑒於如今其樂融融的景象，並未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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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裳感受到了左手邊江月白的的情緒，側首，“師兄，你怎麽了？”
“無事，好好吃飯吧！”江月白微微一笑。
雲裳狐疑地看了江月白一眼，見他並無什麽異常，恰好桌上的轉盤移動，用夔牛肉切的肥牛片到了麵前，雲裳順手涮了一片肥牛，想要夾到江月白麵前的白瓷碟裏。
“師兄也好好吃飯……啊。”
沒想到這玉液酒後勁兒還挺足。
雲裳酒量一般，如今幾杯酒下肚，說話已經有些含糊不清了，夾著肥牛片的右手也有些許不穩。
她雙頰泛起微紅，眸子裏也有一層水潤光澤……
杏眸看向江月白的時候，仿佛含著脈脈情意，伴著如今微醺的狀態，又似乎還有幾分欲說還休的嬌羞。
雲裳看過來的那一刻，江月白感覺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四周的喧囂隨之遠去，仿佛此處天地裏隻有他們兩人，隻有眼前明亮如月，璀璨如星，溫暖如陽的女子……
片刻之後，喧囂重新回來，心髒卻又瘋狂的跳動起來，仿佛要跳出胸腔。
鬼使神差的，江月白伸手握住雲裳晃動的手腕，微微偏頭，直接用唇接住了那片肥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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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精的作用下，雲裳的思維也慢了兩拍，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江月白。
如今滿眼都是，那如玉的容顏、美麗的鳳鳥圖騰、仿佛含著一江春水的眸子，高挺的鼻梁，朱紅的菱唇……
江月白吃東西的時候很是溫雅，接住了那片肥牛之後，就細細咀嚼起來。
而這些，在雲裳的眼中，就是麵前的人容顏俊美如上古神祇，唯獨朱紅菱唇微微開闔，因唇上沾染了少許油漬，泛著點點光澤，神祇也染上了幾分人間煙火……
十分誘人，萬分可口，仿佛是在盛情邀請……
心隨意動，雲裳混沌的大腦根本沒有思考，順手鬆開了手裏的筷子，一手抓住了江月白的衣領，往自己身邊一拉，隨後自己也傾身而上，貼上了那抹誘人的色澤。
江月白一愣，鳳眸微微睜大，隨即眼底就翻湧起烈焰來，伸手摟住雲裳的腰肢，反客為主，吻上了那抹送上門來的香甜……
一陣焰色光華閃過，兩人已消失在原地。
“叮、咚……”
此刻，雲裳方才鬆手之後，那雙“始作俑者”的筷子才掉到桌案上，發出兩聲清脆的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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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玉辰神色有些黯然，端著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小魚兒呀，是本公子不好看嗎？”
沉魚並未看到剛才那一幕，以為是公子的“一日三省吾身1”又發作了，依舊盡職盡責地安撫她家公子，“公子自然是最好看的！”
花玉辰輕笑，“是麽？”
這時，望帝歸拎著酒壺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咦，江月白那廝呢？”
他環視一圈，沒有看到江月白，略過了發須皆白的衛之珩，然後在席間找到了修為居於第二的花玉辰，“來，花兄，我敬你！”
花玉辰正好心中鬱鬱，也不客氣，抬起酒杯，“請！”
兩人就在席間拚起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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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薑軒把方才的一幕盡收眼底，眼神微暗，握著筷子的手微微收緊，片刻之後又放鬆下來，“是師尊主動的麽？哦……那沒有關係了。”
衛之珩則在一旁捋著胡須，老懷大慰，“乖徒兒長大了啊……是不是要準備嫁妝了？或者說是聘禮？”
顯然，剛才雲裳那豪放的舉動，在衛之珩看來很有《女土匪和她的俏相公》的感覺。
坐在一旁的刑陣，很是疑惑，完全跟不上“衛大夫”的思路，“什麽？衛老家中有尚未婚配的子弟？那正好介紹與我家永言……”
子孫後輩的婚配，是長輩們在一起經久不衰的話題。
況且，還是除夕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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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雲裳醒來，看到熟悉的床帳……懵了片刻。
昨晚，她大概、也許、可能……在夢中，輕薄了一位俊美、良家公子？
“愛情來的這麽快？就像龍卷風？還好是夢……”雲裳暗暗慶幸。
宿醉之後，感覺腦海裏還有幾分昏昏沉沉的，雲裳揉了揉眉心，之後又閉上眼，準備再休息一會兒。
隨著雲裳閉上眼睛，“夢”中的觸感仿佛更加真切起來……唇很誘人，貼上去很軟，嚐起來似乎還有幾分玉液酒的醇香……後來，腦海裏仿佛炸開了煙火，亂了節拍的心跳、低沉的喘息……手掌貼在肌膚上，帶起的陣陣顫栗……
畫麵隨著隨著雲裳的回憶慢慢鋪展開來，腦海裏漸漸勾勒出了“良家公子”的相貌，優美的菱唇、高挺的鼻梁、仿佛有烈焰翻湧的眼眸、展翅而起的鳳鳥圖騰……
“驚，鳳鳥圖騰！”
雲裳“唰”的睜開眼眸，反應過來，內心發出土撥鼠的尖叫，“啊啊啊……我昨晚不是做夢？我是真的酒後那啥……輕薄了！大師兄！”
“蒼天啊……我該如何見人。”雲裳伸手捂住了臉頰，後知後覺地感覺雙頰在發熱。
想起什麽……雲裳心中一慌，細細感受了一番，輕撫了一下胸口，“還好，沒有做更多不應該做的，隻是初吻而已，初吻……而已!”
熟悉的……想要扛著宗門逃跑的感覺，又回來了呢！
“不對！宗門裏還有大師兄，我想換個大陸生活！嗚嗚……”
雲裳坐起身來，擁著被子呆坐半響，“食色，性也2！古人誠不欺我，我這分明是色膽包天，見色起意，酒後亂性……”
不行，就算不能逃離大陸，起碼也要先逃離雲宵峰一段時間。
雲裳給自己施了一個清潔術，簡單的清洗之後，整理了一下衣衫，就準備推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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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一眼就看到坐在外廳的江月白，雲裳恨不得時間逆流，而那扇門她從未打開過……腦子一抽，“嘭”的一聲，把門又關上了。
江月白見狀，輕笑，“醒了？”
雲裳……雲裳裝死，不吭聲。
“出來吧……或者，你想讓我親自進去，嗯？”
這一聲“嗯”尾音上揚，低沉悅耳，聽在雲裳耳中，卻仿佛是“催命符”。
作者有話說：
鹹魚：快誇我，搞得快不快！
江月白：很好。
注1：一日三省吾身——《論語·學而》
注2：食色，性也——《孟子·告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