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開學典禮的儀式是雲裳整的,畢竟第一次嘛,要整就整個大的,要有儀式感,這次把他們其餘幾人都聚在雲霄峰的正殿,一本正經地進行這第一場直播,是“錄取通知”,也是“開學儀式”,是加強“歸屬感”的一種方式,用前世的詞,叫做“企業文化”。
從始至終,她要的就不僅僅是幻境中“線上”研究院,她要的是以神宵宗為依托的真正地研究院!
至於之前已經給出去七大宗門的那些……反正他們也不可能加入神宵宗,不在雲裳的考慮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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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子猖狂!”陣法宗,一位留著山羊胡,身著墨色道袍的老者砸了麵前的茶盞,想到他們之前派人去神宵宗談判,結果就他們陣宗的弟子死了,老者就壓不住心裏的火氣。
但更多的是對於神宵宗不給他們麵子的憤怒。
雖然最後獲得了三十個名額,算是給了他們七大宗門幾分麵子。
可是,雲裳轉身又在靈音鏡上搞這麽一出,還把他們七大宗門都撇開了,簡直是……簡直是不知所謂!
“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
“以為區區上古大陣就能護你一輩子麽!”老者胸膛起伏,半響之後,方才恨聲道,“早晚要為我那徒弟閻毫報這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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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昆侖山,帝澤宗,剛剛結束閉關的燕天行一手握著靈音鏡,看著直播裏麵的畫麵,一手摩挲著一個碧綠色的玉佩,神色晦暗不明。
那隻碧綠色的玉佩是五十餘年前,他與神宵宗雲裳定下婚約的信物。
這麽些年來,雲裳持之以恒的每月都捎來丹藥,他內心自是感動,還有幾分不為人知的傲然,似乎這樣證明了他與其他人的不同。
在丹藥的幫助下,他也果然不出意外地突破了化神期,以堪堪二百出頭的年齡,成了如今仙界化神期最為年輕的修士,除了江月白之外。
“江月白……”燕天行其實和江月白算是同齡人,仙魔大戰之前,二人都算是天之驕子。
那時候整個仙界,南有神宵宗江月白,北有帝澤宗燕天行,二人並稱“南有明月,北望天行”。
兩人年歲相仿,又都是數一數二的宗門的真傳弟子,自然也免不了被世人拿來比較,隻是,那時候他總是被江月白穩穩地壓了一頭。
直到他與雲裳訂婚,雲裳每月給他送來丹藥,而丹藥能夠幫助他煉化靈力,鞏固修為……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麽,也許那所謂的天才江月白,正是靠丹藥才能夠這麽快突破的,他有了丹藥之後,修為也必將一日千裏。
後來,神魔大戰,江月白重傷而歸,後銷聲匿跡,這些年他才在神庭大陸漸漸有了真正的“第一公子”的名頭。
雖然,自始至終在他心裏都認為,如果二人都沒有雲裳的丹藥的話,他才是真正的“神庭大陸第一公子”。
如今他順利突破到了化神期,還穩固了修為,按理說該是高興才是。
不曾想,一出關,打開靈音鏡,看到的是這樣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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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音鏡裏,少女笑顏如花,旁邊是江月白!江月白似乎是從那場大戰中恢複了過來。
至於另外一位,琅玡閣花玉辰,他也是與之打過幾次交道的,眼高於頂之輩,如今竟然也能在雲裳麵前這副……這副“爭風吃醋”的模樣!實在是令人不齒!
一切的發展,似乎他閉關的不是短短數月,而是數十年……外界事情的變化都超出了他的預料。
雖然,他自認為從未對雲裳動心過,本打算這次出關之後,就走一趟神宵宗,解除這樁婚約,至於這些年雲裳給他的丹藥,他自會予以補償,大不了,以後多庇護神宵宗幾分,也算是還了她這份恩情。
在此之前,兩人從未真正意義上見過麵,就連當年到神宵宗約定婚約時,雲裳也未曾露麵,仿佛從始至終這樁婚約對她而言都是可有可無的。
雖然,本來是他自己修煉的火係功法有瑕疵,需要木係靈根的道侶……但他也不是什麽泛泛之輩,也並不是非雲裳不可,當年求到神宵宗來,就讓他莫名的覺著比江月白矮了一頭,再加上當時雲裳連麵都沒有露,他心中自是不快!
這些年他心中梗著一口氣,就算雲裳每月都送來丹藥,他都是默默收下,卻不肯予以半分回應。
而雲裳也似乎默認了了他這種冷淡,也未曾有隻言片語的消息傳來,似乎就連丹藥也是看在婚約的麵子上予以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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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條消息,也是這些年來唯一一條消息就是,三個月前的,燕天行展開消息。
“帝澤宗真傳弟子燕天行惠鑒:
近日,我宗弟子不慎傳出神宵宗有“封神之秘”的消息,然此事實為門下弟子一時與人爭強,口不擇言,“封神之秘”實乃子虛烏有之事。
如今,消息已於仙界傳開,眾口鑠金,而我有口難辯。
我恐此事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實為謀算我神宵宗,恐怕不日即將有人找上神宵宗。
恐神宵宗有難,望爾能看在師尊,以及你我婚約的份上,予以幾分聲援,萬分感謝!
神宵宗掌門雲裳。
神庭三百年六月書。”
燕天行摩挲著靈音鏡,雲裳的這份書信,放在三月餘之後的如今來看,似乎就是一個笑話。
前麵傳信希望他聲援一二,後麵又在自己在靈音鏡上大肆宣揚,還搞出了一個所謂大家共同研究的“秘境”,實在是……將他置於何地!
顯然他從未想過,如果雲裳沒有任何行動的話,單純苦等他的聲援,三個月的時間足以改變許多事情。
恐怕就是如原劇情那樣,仙界眾人打上神宵宗山門,神宵宗滅門之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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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天行如今說不出心中是被人耍了的憤怒多一些,還是看雲裳如今在幾名優秀男子間“如魚得水”的樣子,憤怒更多一些……
片刻之後,他在靈音鏡的任務版麵,找到了一條消息“近日洛水有妖物作亂,重金求修士前來除妖——天階妖物,賞金1000極品靈石,望各位道友量力而行,死傷自負。”
燕天行接了這個任務,準備前往洛水一趟。
剛好洛水緊鄰神宵宗,一來,天階妖物,也正適合他如今的化神期修為,完成了任務,可以正式以化神期修士的身份在仙界揚名;二來,可以除了妖物順便去解決婚約的事情;三來,這一千極品靈石,想來也夠補償那些丹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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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神宵宗西北方向,思過崖,罡風凜冽,不知從哪裏吹來的風呼嘯著卷過山頭,帶著刺骨的冰晶,打到皮膚上,即便是有仙法護體,也能感受到陣陣刺痛。
白日裏就這般難熬,一旦到了晚上,另外一側絕靈淵魔氣上湧……雖然裏麵的魔物因上古陣法阻隔,無法從仙界這一側上來,但是裏麵獸類的打鬥和嘶吼,以及撕咬咀嚼的聲音,整夜不絕,則又是另外一重心裏上的考驗。
更別提,每隔幾日,就要降落的大雪……片刻之間就能將人掩埋入暴雪之中,避無可避。
雖然,這幾個月以來,在這思過崖上,靠近山體的一側已經多了一個簡陋的木質小屋,較之以往要好上幾分。
已經在這裏呆了整整兩月有餘的楚蓮,麵容稍稍有些蒼白,眼下也有幾分遮掩不住的暗影,下巴也更加瘦削,顯的如弱柳扶風,更加的嬌不勝衣……
“師尊也真是的,一罰就罰你這麽久……”夏星文看著楚蓮的麵容,心中升起同情,與之同時,還有對雲裳的幾分不滿。
“咳咳……三師兄,我知道錯了,你幫忙替我向師尊求求情好嗎?”楚蓮眼裏似有淚光閃爍,一手捂著胸口連聲咳嗽。
“唉……師妹,上次的傷還沒有好麽?”夏星文連忙上前輕拍她的後背。
“我……都怪我又惹師尊生氣,隻是我如今身體……再這樣下去……”楚蓮適時停下話語,引導夏星文往更為嚴重的地方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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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夏星文想起上次他碰到師尊的模樣。
師尊分明心中有數,甚至默許了他給楚蓮送木材,至於所謂的讓他去打掃陣法峰,分明就是小懲大誡而已。
本來以為真的有人要入住陣法峰,他將整個山峰打掃的幹幹淨淨,上上下下忙乎了好幾天,結果據他觀察,這一兩個月既沒有看到師尊去檢查,也沒有看到任何人入住。
所謂的打掃陣法峰,分明是師尊給他的警告。
想到此處,夏星文不敢看楚蓮的眸子,“師妹你安心在這裏,我下次再來看你!我……我去給你買丹藥來!”
說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卻沒有看到,在他離開之後,楚蓮眸子裏的淚水一收,顯出了幾分陰沉之色,哪還有之前的可憐模樣,“可惡,這次竟然沒有用!”
作者有話說:
鹹魚:馬上要成為退婚流女主了,激不激動?
雲裳……
江月白: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