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湖名岸,江城一反常態地沒有進入修煉狀態。

而是坐在沙發上發呆。

植物自強符的出現,可以說徹底打亂了江城原本的計劃。

在江城原本的計劃中,他將通過植物自律符,幫助通寶閣壓低血橙果的成本,從而幫助通寶閣獲取氣血丹的訂單。

在通寶閣獲取到氣血丹的訂單後,便可以向他大批量采購植物自律符。

達到他賣符賺錢,通寶閣獲得訂單,武庫司收獲高品質氣血丹的三贏局麵。

但是隨著植物自強符的出現,妙丹坊打敗通寶閣取得了氣血丹訂單。進而導致沒有訂單的通寶閣,無法采購植物自律符。

不過這些都還不是關鍵,關鍵是妙丹坊的自強符出事了。

雖然罪魁禍首沈覓和王小丘難逃一死,但是按照江城之前的畫符經驗,自強符出事後很難再被朝廷和仙門放出來。

有九成九的概率會被禁用。

和自強符一模一樣的自律符不可能獨善其身,多半會被順手一起禁了。

如此一來,沒了自律符和氣血丹的通寶閣華源路店,便又回到了最開始的局麵——沒有生意,瀕臨倒閉。

通過和小禾的交流。

江城了解了通寶閣沒生意的主要原因。

第一,店鋪選址不好,周圍客流量低。

第二,店鋪商品的渠道價格沒優勢,導致性價比低。

第一條原因是沒法改的,因為店鋪選址是外門的工作。

所以,江城若想解決通寶閣的難題,便隻能從第二條原因,商品的角度入手。

使一件商品的性價比變高,無外乎有兩種思路。

第一種是降價。

第二種是提質。

降價這一條,明顯是行不通的,因為能降價通寶閣自己早降價了,不會等到現在快倒閉了還不降。

所以,擺在江城麵前的隻有一條路:畫一張新符,用來幫助通寶閣,提高產品質量或者性能。

拿符籙舉例,一張符籙性能提升最簡單的方法是“升階”。

二階符的性能可以吊打一階符,但相應的,價格也能吊打一階符。

這樣一來,通寶閣符籙的性價比非但沒有變高,反而變低了。更強但更貴,不是江城想要的結果。

因此,江城必須在符籙位階不變的情況下,想辦法提升符籙的性能。

可是這又要怎麽做到呢?

尋常方法必然已經被無數仙道前輩嚐試過了。

江城若想將通寶閣產品的性能,提升到一個肉眼可見的幅度,就必須得另辟蹊徑,不能走前人的老路。

但是,另辟蹊徑一詞,說的輕巧,做起來可就太難了。

現在的江城,別說做,就連設計新符的思路都沒有。

這可怎麽辦?

江城第好幾次,陷入畫符沒有靈感的境地。

每當此時,他的眼睛總會不自覺往陽台上看。

哆啦A傾雖然不是每次都能給他提供畫符的靈感,但他十次畫符,起碼有六七次的靈感,都是從哆啦A傾的身上獲得的。

最典型的符籙,比如動物鼓勵符,和植物自律符,無一例外,全部出自蛇蛇的身上。

萬能的蛇啊!請賜予我靈感吧!

江城無聲地呐喊著。

貌似是嗅到了熟悉的氣味,察覺到了熟悉的眼神,柳傾在她的躺椅上翻了個身,一雙清澈的美眸和江城對視兩秒,然後很自覺地從躺椅上下來,換到了沙發上,離江城更近的地方坐。

江城繼續看著柳傾,試圖通過蛇蛇來喚醒他內心深處的靈感風暴。

柳傾眨了眨眼。她覺得,江城是在讓她靠近一點。但她不確定,所以隻能試探著,在沙發上挪動屁股。

江城沒有反應。

柳傾發覺江城不拒絕她靠近後,便繼續輕微地挪動屁股。

江城皺眉。

柳傾於是立刻停止動作。

江城眉頭舒展。柳傾則繼續偷偷挪動。

十分鍾後,柳傾終於來到距離江城大腿僅有三厘米的地方。

她正打算繼續挪,便聽江城無奈地說:“柳傾,太近了。”

“什麽?”

“你離我太近了。”

“不近。”

“等,你先別動。”

江城立刻製止柳傾繼續靠近的動作。

柳傾雖然確實沒有再靠近了,但她那一雙清幽的眸子,卻一動不動地盯著江城。

似乎在向他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為什麽不能讓她繼續靠近?

江城略有尷尬地說:“你是女修,我是男修,男女授受不親。這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我其實是個健康的男修,沒有功能障礙。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柳傾搖了搖頭,顯然不明白。

在她看來,江城是她的朋友,她也不討厭江城,隻是靠近一點,為什麽不行?

她天生喜歡纏著一些,她喜歡的東西。

江城歎了口氣,用一種蛇能聽懂的話說:“就是你如果離我太近的話,我容易控製不住自己,散發出一些獨屬於雄性動物的不好聞的氣味。”

“**?”柳傾說。

江城閉上眼睛,承認道:“很直白,但意思差不多。”

柳傾輕輕嗅了嗅鼻子。

在空氣裏無數種氣味中,她很快分辨出了江城的味道。

此時的江城,雖然仍然是她喜歡的幹淨清爽的味道,但卻也夾雜著一絲絲具有侵略性的雄性動物所具備的氣味。

一直以來,江城在柳傾的印象中,是溫和、禮貌、好說話、講道理的形象。

柳傾與江城相處得十分愉快,這導致她時常忘記,江城和她性別不同的事實。

今天她終於意識到,江城其實並不是一個無欲無求的聖人。

他也會發出那些,令她討厭的,屬於雄性生物的信息素。

隻不過,江城與其他雄性的區別是,江城一直非常克製,並且很有禮貌地和她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這完全是出於對她的尊重。而不是出於江城的厭惡。

因為從江城散發出的信息素來判斷,江城的內心,其實並不討厭和她有身體接觸。

江城的眼神,嘴巴,大腦都可能騙蛇,但他的氣味不會。

“你就在這兒坐著吧,我隨便看看,找找畫符的靈感。”

江城道。

柳傾點點頭,也沒有了其他的動作。

兩人誰也不說話,隔了三厘米的安全距離,默默地坐著。

半小時後,江城撓頭道:“完了,可能是之前每次畫符都看你找靈感,現在已經產生抗體了。再看也不管用了。”

柳傾不說話,默默聽著。

江城沒有畫符靈感,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

江城不畫新符,家裏就沒有收入。

相應的,她也不會有工作,隻能每天曬太陽,在江城家裏白吃白喝白用白嫖工資。

“有抗體,怎麽辦?”她問。

江城理性分析道:“最簡單的方法是加大藥量,就是用更強的東西刺激大腦。”

刺激大腦?

他之前看我就是為了刺激大腦嗎?

所以怎麽樣才能有更強的刺激呢?

柳傾回憶起從前的情形,默默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