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看著場中正在挨打的貴族公子,不由輕聲歎息了下,心說你們招惹誰不好,為什麽要招惹江逸風呢?
你們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殊不知江逸風在提出比試的那一刻,就已經給你們挖好了陷阱。
最讓人無法理解的,你們還像個傻子一樣往陷阱裏跳。
現在好了,江逸風都不需要親自動手,你們家大人都不會放過你們。
郡守想到這裏,看向正在不遠處看戲的江逸風,走過去低聲道:“江逸風,你這一招借刀殺人也太狠了吧!”
這一次,江逸風沒有撇清關係,隨意聳了聳肩,“誰讓他們招惹我的,而且……你覺得這樣就狠了?”
郡守心中一凜,“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還有後招?你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廢話!
我不趕盡殺絕,難道讓他們春風吹又生啊!
江逸風在心中懟了回去,不過臉上卻表現出被冤枉的神色,“郡守大人,我是個好人,怎麽可能做出來趕盡殺絕的事情?”
郡守猶豫說道:“我信你……”
“……”
江逸風聞言一愣,有些意外郡守會相信他是好人這樣的鬼話。
然而,就在他想奉承郡守慧眼識珠的時候,郡守後麵又補充道:“那我豈不就是個傻子了。”
江逸風再次一愣,旋即笑了起來,“你信不信我是好人都無所謂,隻要有人相信我就行了。”
說著,江逸風把目光看向明堂門口,小臉煞白的薑王姬。
還別說,這種身份高高在上,看著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就是惹人喜歡。
郡守順著江逸風的目光看過去,當即臉色驟變,“江逸風,我警告你,給我離薑王姬遠一點。”
江逸風想了想,“我答應你,不主動找薑王姬。”
“……”
這下輪到郡守愣住了,他可不相信江逸風會乖乖聽話。
但是,他緊接著也聽到江逸風說的後半句話,“不過,要是薑王姬主動找我,那就跟我沒關係了。”
聲音落下,江逸風朝著場中走去。
郡守一把拉住江逸風,沉聲道:“現在那些家長都在氣頭上,你就別過去添亂了。”
“我是去當好人的。”
江逸風神秘一笑,輕輕掙脫郡守,走進了場中。
在這個過程中,他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滿臉焦急神色。
“各位大人,縱然公子們有不對的地方,也不能往死裏打啊!”
“真不能再打了,要是再打的話,就要在**躺十天半個月,各位公子都沒辦法出門了。”
“雖然不出門就不會惹事,但年輕人有點血性總歸是好的,隻要教導他們不要隨便欺負人就行,否則會被人背地裏問候祖宗。”
“各位大人,你們不要再打了啊!”
江逸風大聲勸說著,隻是讓他有些不解的是,他越是大聲勸說,那些卿大夫打得越是起勁,仿佛真想把那些貴族公子打得下不來床。
唉!
當好人真難!
“你說你,整天不務正業,隻知道吃喝玩樂……這些我勉強忍了,但你越來越過分,竟然來如此重要的場合搗亂。”
魏玄明打累了後,開始訓斥魏無羨起來,“你總是說我偏袒你大哥,然而,就你這種胡作非為的樣子,讓我如何對你寄予希望?你跟你大哥比,一文不值。”
原本默默承受一切懲罰的魏無羨,聽到自己父親說起大哥,當即雙拳緊緊握住,不甘的情緒湧了上來。
“你大哥……”
“不要再說了。”
魏無羨終於壓抑不住情緒,站起身大聲道:“你左一句大哥,右一句大哥,從小到大你何時正眼瞧過我?又何時關心過我?”
“別以為我不知道,表麵上你在責怪我不懂事,實則你隻是嫌我給你丟臉,影響你治粟內史的名聲。”
“眼下你當起嚴父來了,數落我不是個東西,你早幹什麽去了?”
“我告訴你,現在的我不一樣了,我做了一件足以震驚家族的大事。”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隻是讓魏玄明愣住了,也讓包括江逸風在內的其他人,全都愣住了。
因為所有人都沒想到,魏無羨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頂撞自己的父親。
“江逸風……”
魏無羨釋放完情緒,憤怒看向江逸風,怒吼道:“咱們之前說好的比試三場,今日明明是第二場比試的日子,你為何躲著我?”
不好!
這貨要開啟瘋狗模式,見一個咬一個了。
江逸風倒不是怕魏無羨,主要是擔心這貨腦子一熱,該說不該說的全都說出來,影響自己在薑王姬心目中的形象。
於是乎,他一臉正氣走上前,帶著歉意道:“魏公子,抱歉,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忙天寶閣的事情,忘記了與你的賭約,為了彌補你,這第二場比試就算我輸了。”
“你……你認輸!”
魏無羨滿腔的怒火,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想過江逸風狡辯,想過江逸風找人與他比試,唯獨沒想過江逸風直接認輸。
如此簡單就贏了,讓他產生了不真實的感覺,心裏也沒有想象中贏後的喜悅。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就在魏無羨處於懵逼狀態的時候,韓嘉仁上氣不接下氣跑了過來,氣喘籲籲道:“不……不好了,玉……玉公子不見了。”
此言一出,那些跪在地上的貴族公子,完全不顧是不是還在挨打,全都站了起來。
沈峰更是激動抓住韓嘉仁,大聲道:“老韓,現在看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沒開玩笑。”
韓嘉仁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語無倫次道:“昨天晚上,我還與玉公子把酒言歡,可能是喝多了的緣故,我一覺睡到午時,醒來之後發現玉公子不見了,那些淘金工人也不見了,金礦那裏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沈峰問道:“那銀子呢?我們的銀子呢?”
韓嘉仁搖頭,“我……我沒看到銀子。”
那些貴族公子聞言,一個個麵如死灰,雙目無神,腳下踉踉蹌蹌,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完了!
他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