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陽光明媚，風和日麗。
江逸風正睡得香的時候，被一道訓斥的聲音吵醒。
隻聽這道聲音說道：“昨日晚上我是如何教導你們的，蹲馬步要做到腳下生根，但你們看看自己，稍微碰一下就倒，白教你們了。”
蹲馬步？
江逸風滿臉狐疑睜開眼睛，看到鍾不歸正在雅舍內，教導那些青樓姑娘蹲馬步。
而那些青樓姑娘，可能是被折騰一夜的緣故，一個個有氣無力，抬起來的雙臂和雙腿，就像是打擺子一樣抖個不停。
甚至還有好幾個，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任由鍾不歸訓斥，就是不願意再站起來。
“大爺，我們是青樓姑娘，學習蹲馬步幹什麽？”
一個青樓姑娘實在是累壞了，嘴裏不滿抱怨起來。
她見過很多有亂七八糟癖好的恩客，但從未見過喜歡指導她們蹲馬步的恩客，這可比正常接客累多了。
“這很有用。”
鍾不歸表情嚴肅，解釋說道：“我之前在蘇城的時候，就**過一個青樓姑娘，剛開始就教導她蹲馬步，最後她成了花魁。”
“蹲馬步能成為花魁？”
那些青樓姑娘滿臉質疑表情。
真不是她們不相信鍾不歸的話，主要是這話太扯了，她們實在想不明白，蹲馬步跟花魁有什麽關係。
“哈哈……”
就在這時，江逸風再也忍不住了，捧腹大笑起來，“不歸啊！我把這些姑娘交給你，你竟然隻是教她們蹲馬步。”
鍾不歸看到江逸風大笑，撓撓頭道：“江師叔，不是你告訴我，讓我按照對待師弟師妹的方法，對待她們的嗎？”
“呃……”
江逸風一時語塞，感覺自己跟鍾不歸討論這樣的問題就是蠢，於是看向那些青樓姑娘，問道：“怎麽樣，有沒有打聽到黃至清的汙點？”
“沒有！”
那些青樓姑娘紛紛歎息，無奈說道：“以前隻覺得黃老爺好，沒想到他這麽好。”
“黃老爺小時候家中貧困，是吃百家飯，穿百家衣長大的，等他後來賺了銀子，逢年過節就會給村裏人發東西，還幫忙翻修房子。”
“他所開設的醫館，診費和藥材都是鄚縣最便宜的，為此還得罪過其他醫館，放火把他的醫館燒了，但那些得到過他幫助的人，又幫他把醫館重建了起來。”
“他還出錢為好幾個村子修路……”
“今年冬天他免費發放了幾百套厚衣服……”
這些青樓姑娘說著的時候，臉上不由出現了慚愧之色。
雖然她們都是些墮落的人，但是對黃至清這種好人，也發自肺腑的欽佩。
“真是頭疼！”
江逸風聞言，揉了揉太陽穴，明白這次遇到的黃至清真是個好人。
不過，這並沒有阻止他的計劃，他眯了眯眼睛，看向那些青樓姑娘。
“既然沒有汙點，那就製造汙點。”
江逸風說著，又讓鍾不歸拿出來一些銀子，“你們幫我散布一些謠言，就說黃老爺嫖娼不給銀子，還打人，在外麵有私生子，賣給別人的藥有問題，經常吃死人。”
“這……”
一名青樓姑娘遲疑起來，小聲說道：“大爺，要不然就算了，黃老爺真是個好人，我們造他的謠，會遭雷劈的。”
另一名青樓姑娘同樣點頭，“大爺，你是蘇城來的大人物，沒必要跟黃老爺一般見識，要是黃老爺哪裏得罪你了，我們可以替他向你道歉。”
“嗯嗯嗯……”
剩下的青樓姑娘，紛紛點頭說道。
江逸風看著這些青樓姑娘堅決的眼神，當即明白她們被黃至清做的事情折服了，不願意去黑黃至清。
思量許久後，他微笑道：“行吧，看在你們為他說話的份上，我就不找他麻煩了。”
說完，江逸風拿出來一些碎銀子，分給了所有姑娘，讓她們離開雅舍。
等到所有姑娘離開，鍾不歸來到江逸風麵前，問道：“江師叔，你不打算造黃至清的謠言了？”
“怎麽可能？”
江逸風翻了眼鍾不歸，撇了撇嘴，“黃至清越好，就越有可能挖你藥師叔的牆角，必須把他搞臭，這樣你藥師叔才能找到媳婦。”
鍾不歸微微皺眉，“但……你讓那些青樓姑娘離開了。”
“她們不願意幫我搞臭黃至清，留她們幹什麽？”江逸風繼續道：“等下出去找些乞丐，讓乞丐散播謠言。”
“不行！”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突兀響起。
江逸風和鍾不歸尋聲看去，看到藥辰不知何時出現在窗口，輕易進入到雅舍內。
“為什麽不行？”
江逸風看向藥辰，提醒說道：“我可是在幫你，他這麽好的人，你喜歡的那個女子可能會被他搶走。”
“我昨晚一直都在跟著他，他真是個好人。”
緊接著，藥辰把昨晚自己跟蹤黃至清的事情說了出來，不過隱瞞了去那個院落的部分。
藥辰最後說道：“江兄弟，如果為了能讓我與燕子在一起，需要造謠一個好人，我寧願永遠不跟燕子在一起。”
“其實，我仔細想了一下，覺得燕子跟著他這樣的男人，未嚐不是一件好事，總要好過跟著我。”
聽聞這話，江逸風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
他太想知道黃至清是什麽樣的人了。
因為他實在想看看，究竟是多麽好的人，能夠讓藥辰甘願把心愛的女人讓出去，還讓這些青樓姑娘抵擋住銀子的**，也要維護他。
“不對啊！”
江逸風突然想到了什麽，看向藥辰道：“你離開鄚縣這麽多年了，不可能認識黃至清，你怎麽可能跟蹤他一晚上？”
“呃……”
藥辰滿臉上表情一滯。
江逸風連忙提醒道：“你可不要說謊騙我，我能夠一眼看出來。”
“好吧！”
藥辰猶豫許久，把自己沒說的部分，都說給了江逸風。
“哈哈……”
江逸風聽完，開心大笑起來，說道：“藥辰大哥，我向你保證，不會造他的謠了。”
“為什麽？”
這一下，輪到藥辰不解了。
江逸風微笑道：“因為他是個暖男。”
“暖男？”
藥辰還是不解。
“暖男不如狗啊！”
江逸風咧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