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司儀剛剛出現在花台上,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因為相較於往年,今年的選花魁有太多驚喜了。

男司儀:“親愛的朋友們!”

女司儀:“先生們,女士們!”

合:“大家晚上好!”

……

直接參考春節聯歡晚會開場白!

……

雖然對於江逸風來說,這種開場方式都看吐了,但在大周卻是第一次出現,因而所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而在開場白過後,就是司儀口播廣告了。

男司儀:“男人要腎好,就要喝腎寶,一瓶提神醒腦,兩瓶用不疲勞,三瓶長生不老。”

女司儀:“嗬護女人,更懂女人,排毒養顏丹,做極品女人。”

男司儀:“天天飲好茶,健康又開心,喝茶我隻喝‘好茶’。”

女司儀:“高品質,好味道,太太樂廚具,把飯菜做得更美味。”

男司儀:“水晶之戀,一生不變,安泰金飾店。”

女司儀:“今年過節不收禮,收禮隻收豐裕大米。”

男司儀:“……”

女司儀:“……”

兩個司儀十分敬業,無論廣告詞是什麽,他們都能一絲不苟念出來,一看就是經過專業訓練。

而下方的觀眾,也沒有因為廣告心生厭惡,反而都覺得很有意思。

“哈哈……男人要腎好,就要喝腎寶,這寫得太有意思了。”

“水晶之戀,一生不變……等下就去安泰金飾店看看,以前都沒注意到這些。”

“能夠寫出這些詞語的人絕對是他娘的人才,朗朗上口不說,還能讓人瞬間記住。”

在一聲聲喝彩聲中,那些購買了廣告的商家和家族,臉上都不由浮現出了笑容。

即便廣告隻是剛剛打出去,但自家的商品已經被記住,效果是顯而易見的。

“蘇小姐,你能不能幫忙問問江公子,我想入股他的書肆?”

趙旭突然看向蘇映雪,目光中帶著一絲迫切。

“這……”

蘇映雪遲疑了下,委婉說道:“這家書肆是他一人的產業,蘇家也沒有入股,所以我也不好開口。”

趙旭想了想,“十萬兩銀子,我隻要一成股份。”

蘇映雪淡淡道:“抱歉,我沒辦法做江逸風的主。”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趙旭笑了下,沒有繼續糾纏。

雖然他已經看出來書肆的潛力,但不能為了入股書肆,惹得蘇映雪不高興。

畢竟,相比較入股,跟蘇家綁定在一起更為重要。

宋守財和王之樓看著吃癟的趙旭,好像早就猜到這種結果一樣,笑了笑沒有說話。

書肆不是煤山。

煤山每年賺的銀子太恐怖,蘇家沒能力獨吞下來,隻能尋找其他家族合作,還要找靠山庇護。

反觀書肆,跟煤山差太多了,就算不與其他家族合作,蘇家也不用擔心其他人覬覦。

就在這時,男司儀聲音響起,“接下來第一位登場的,是醉紅樓頭牌蝶舞姑娘。”

女司儀:“蝶舞姑娘天生嬌美,擅長各種吹奏樂器,尤其擅長吹……吹簫。”

合:“有請蝶舞姑娘。”

所有人都停止了說話,目光看向街頭方向。

不知什麽時候,那裏停了一輛花車,隨著兩名司儀聲音落下,花車緩緩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悅耳的奏樂聲響起,蝶舞姑娘出現在眾人眼中。

在柔和的燈火下,蝶舞姑娘就像是一顆璀璨星辰,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她膚如凝脂,吹彈可破,腰肢纖細,長相妖媚,一顰一笑仿佛都在勾魂。

“我的天,太魅了,這要是娶回家,如何受得了?”

“受不了我也願意,大不了少活十年。”

“蝶舞姑娘剛剛朝著我笑了笑,我要投票給蝶舞姑娘。”

蝶舞姑娘一出場,就引起很多人喜歡,大量的銅花被扔到花車上。

如果有的銅花掉落在地上,花車周圍跟著的醉紅樓姑娘,則會幫忙把銅花撿起來,放到花車上。

隻不過,明顯能夠看到,雖然蝶舞姑娘引起的轟動不小,但出手的大多都是普通人,那些紈絝子弟,達官顯貴,都沒有出手。

或許蝶舞的姿色,在普通人眼裏很驚豔,但對於各家族來說,她隻能算還行。

等到花車來到街尾花台跟前,蝶舞姑娘在別人攙扶下,站到了一號的區域。

花車上的銅花,也都被醉紅樓的姑娘放進蝶舞姑娘麵前的箱子裏,等到最後一起計算票數。

接下來,第二輛花車,第三輛花車,第四輛花車……

每一輛花車出現,都會引起小範圍的轟動。

不知不覺中,還剩下最後三人。

她們分別是遺情館的綺羅仙子,怡紅樓的月茹仙子,以及春宵樓的木蘭。

“有請綺羅仙子……”

隨著司儀聲音落下,又是一輛花車從街頭緩緩駛出。

相比較其他青樓都是用承辦方提供的樂師,遺情館專門花大價錢為綺羅仙子雇了樂師,而當聲樂響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隻覺得眼前出現一片花海。

緊接著,綺羅仙子出現在眾人眼中。

而看到她的那一刻,現場都出現了一瞬間的安靜,因為在看到她樣貌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忘記了呼吸。

她的五官像是用刻刀雕刻一般,細膩而富有神韻,她的眼睛如秋水般清澈,仿佛能洞察人心,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像是蝴蝶翅膀般輕盈。

這一刻,沒人會覺得她是青樓女子,隻覺得她是仙子。

“太……太漂亮了,就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忘記了呼吸,她就像是精美的瓷器,沒有任何瑕疵。”

“傾家**產我都要投票給綺羅仙子……”

在一聲聲興奮的聲音中,大量的銅花,銀花被扔上了花車,其中甚至還有珍貴的金花。

當然,有財力扔銀花和金花的,自然是那些達官貴人,紈絝子弟。

“不管你是誰,之前是不是有恩怨,隻要你給綺羅扔花,咱倆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綺羅說了,隻要她能拿到花魁,就願意接客,兄弟們不要錯過這次機會。”

“綺羅我喜歡你,我要娶你當小妾。”

十分緩慢地,綺羅仙子的花車也到了花台,她站在十六號的位置上。

隻不過,因為她的票太多,遺情館的姑娘忙了許久,才把所有的銅花、銀花、金花收集起來。

並且,箱子無法裝下這麽多,男司儀又讓人送來了一個箱子。

“綺羅多謝諸位恩客。”

等到忙完,雲綺羅朝著所有人微微欠身行禮。

與此同時……

在街頭的一間屋子裏,木蘭正在準備著。

當然,除了木蘭外,屋子裏還有很多其他人,例如江逸風、柳媽媽、詩詩,都在其中。

柳媽媽太緊張了,來回走動,沉不下心。

“柳媽媽,這隻是初賽,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江逸風悠閑自得,一邊喝著茶,一邊微笑問道。

“木蘭馬上就要上場了,我能不緊張嘛。”柳媽媽臉上寫滿了緊張。

“你覺得木蘭連初賽都過不去?”江逸風淡然問道。

“這倒不是。”

柳媽媽說到這裏,看了眼木蘭,遲疑道:“不得不承認,江公子你真是好手段,隻用了這麽短時間,就讓木蘭完全變了樣,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女俠呢。”

這話可不是奉承。

雖然木蘭長相沒有變,膚色也沒有變,但身上的氣質完全變了。

再配合她身上能夠一眼被分辨出來的男裝,那種獨特的味道一下子就起來了。

憑借柳媽媽多年的經驗,這種另類的風格,很容易就能吸引到很多男人。

江逸風輕笑一聲,“既然你也覺得她沒問題,為何還要緊張?”

柳媽媽猶豫了一會,開口說道:“現在的木蘭,隻是有跟張月茹和雲綺羅爭奪花魁的資格,想要真的拿下花魁,還是做不到十拿九穩,除非……”

說著,柳媽媽看向江逸風。

江逸風一眼就看穿了柳媽媽的心思,連忙表態,“你想都不要想,身為主辦方,我要做到公平公正,否則會被其他青樓詬病的。”

雖然他答應柳媽媽,會幫木蘭當選花魁,但他絕對不會拿花魁大賽開玩笑。

因為隻有花魁大賽公平公正,以後才會有更多的商戶投廣告,他不可能為了木蘭的花魁,壞了花魁大賽的名聲。

至於木蘭能不能當選花魁?

就算木蘭沒有當選花魁,柳媽媽敢找自己的麻煩?

再說了,到時候多設置幾個花魁,總能有木蘭一個花魁名額。

柳媽媽看了一眼詩詩,對江逸風道:“你不出手,木蘭很難當選花魁,你可能不知道,那兩個老**籌集了大量銀子,打算刷票的。”

我怎麽可能不知道?

你口中的那兩個老**,就是我讓詩詩告訴她們,可以刷票的。

你們不刷票,我他娘賺誰的銀子去。

當然,江逸風臉上卻是表情一愣,拍了下腦袋,“壞了,當時隻想著給普通人投票的機會,卻忽略了這個漏洞。”

柳媽媽聞言,連忙提議道:“要不……你修改一下規則,勒令每個青樓隻能投一定數量的票。”

“那不行。”

江逸風想都不想直接搖頭,“規則一旦公布,就不能隨便修改,要不然別人會說有內幕的。”

“那你說怎麽辦?”

柳媽媽有些不高興了,“我之前完全相信你,也沒有去籌備銀子,現在根本來不及了,就算刷票也刷不過她們。”

聽聞這話,江逸風抬手指向詩詩,問道:“她是誰?”

“詩詩啊!”

柳媽媽不明白江逸風意思,皺了下眉如實回答道。

“不對。”

江逸風輕輕搖頭,“她是錢莊的掌櫃詩詩,掌管著百萬兩銀子,你缺銀子找她借啊!”

柳媽媽連連擺手,“那可不行,錢莊的利息很高的。”

江逸風大手一揮,“免息。”

“這……”

柳媽媽凝眉思考了一會,說道:“免息的話,就不需要利息,這固然不錯,但是要打敗那兩個老**,花的銀子不在少數,你可是答應我……”

江逸風再次大手一揮,“隻要是你購買的票,價格我給你算一半,你隻要付出一半的銀子,就能刷跟她們相當的票。”

“真的?”

柳媽媽眉梢一挑,激動問道。

“真的。”

江逸風用力點頭,繼續說道:“不過,咱們之間要簽一個契書。”

柳媽媽謹慎問道:“什麽契書?”

“自然是保密契書。”

江逸風歎了一口氣,語氣有些無奈,“再怎麽說,我這也是給你開了方便之門,你若是到處亂說,我的名聲怎麽辦?”

你還有名聲?

柳媽媽不由看向江逸風。

江逸風繼續道:“所以,咱倆簽個保密契書,若是這件事泄露出去,你賠償給我一百萬兩銀子。”

“多……多少?”

柳媽媽驚呼一聲,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百萬兩。”

江逸風重複一遍,緩緩開口說道:“反正你又沒想過泄密,不管是一百萬兩銀子,還是一千萬兩銀子,你怕什麽啊!”

“也對!”

柳媽媽覺得江逸風說的有理,於是用力點頭,“行,我答應簽保密契書,絕對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行!”

江逸風看向詩詩,笑著說道:“詩詩,擬定一份保密契書,還有借貸契書,千萬不能收利息,不過要在三年內還完。”

“明白!”

詩詩嫣然笑道。

“接下來有請最後一位選手,她就是春宵樓的木蘭姑娘,被詩詞雙絕趙丙方稱為‘春風十裏不如你’……”

就在這時,男司儀的聲音響起,開始介紹起木蘭起來。

聽到這道聲音,江逸風看向柳媽媽,“該木蘭出場了。”

“嗯!”

柳媽媽說著,帶著木蘭和春宵樓的姑娘,走出了房子。

而等到眾人離開,詩詩拿著契書走到江逸風跟前,微微蹙眉,“主人,真要把票的價格便宜賣給春宵樓嗎?這樣會少賺很多銀子。”

“這樣隻會賺更多銀子。”

江逸風麵帶笑容看向詩詩,吩咐說道:“等到初賽結束,你找個時間聯係遺情館和怡紅樓的媽媽,告訴她們,可以以五折的價格賣票給她們,不過要簽保密契書。”

“也是五折?”

詩詩一怔,旋即明白過來。

隻要三家都是五折價格刷票,那麽三家花的銀兩還是那麽多。

但那些普通人,紈絝子弟,達官顯貴看到三家這麽拚,就會花更多的銀子。

因此,他們隻會更賺,不會虧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