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地牢裏,月光透過小窗照進來,坐在角落的身影一動不動。未愈的斷腿因為來回折騰滲出了血絲,強烈的疼痛感讓人根本無法入睡。

地麵上放著一封信,獄卒送來後便一直放在那裏,未曾拆開。

許久後蘇汐羽顫抖的手才打開信封,目光定定落在上麵剪短的幾行字,她無聲的笑了出來。

隔了幾日,封玄奕踏進提督衙門的空房,一抹纖瘦的身影靜靜坐在那裏等他。

封玄奕微微蹙眉掃了她一眼,眼前的女人更瘦了,他壓住心中不該有的憐憫,冷漠的道:“本王來了,有話快說。”

“我要的東西呢?”蘇汐羽抬起頭,冷淡的看著他。

封玄奕冷笑一聲,從懷裏拿出一封書信,上麵兩個大字:休書。

蘇汐羽麵無表情的拆開,看了一眼,“好,從此以後我們再無半分關係。”

“不過,我還有東西要還給你!”

封玄奕離去的腳步一頓,他轉過身來不耐的看著她,心裏認定她在打鬼主意。

“封玄奕,跟了你這三年來,我從你那裏得到的隻有厭惡,唾棄和仇恨。唯一讓我安慰的便是婉兒,可是上天不公,把我唯一的依靠也給奪走了。我恨蒼天,恨你,更恨我自己。”

“如果我早一點離開,或者根本沒有嫁給你,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如今,一刀兩斷了,所有的東西我都還給了你,隻有一樣還在我這裏……”

“什麽東西?”封玄奕冷冷的問。

蘇汐羽輕柔的摸著小腹,“他在這兒呢,你要,我現在就給你。”

她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病態的紅暈,唇角揚起,笑得愈發瘋狂。

突然,她從衣袖間拿出早已磨尖的竹棍,毫不猶豫,狠狠刺入自己的小腹。

噗呲!鮮血四濺,噴到封玄奕身上,滾燙的**震得他後退了兩步,驚愕無比的看望著蘇汐羽。

蘇汐羽痛苦的跪倒在地,鮮血從指縫中瘋狂湧出,她的眼睛卻死死盯著封玄奕的臉,笑的愈發癲狂。

“太醫,快去叫太醫!”

封玄奕再也無法保持冷漠和鎮定,咆哮著讓獄卒去請太醫,他自己則是抱起渾身是血的蘇汐羽跑了出去。

……

醫盧的房間裏,太醫正在給蘇汐羽急救,一盆盆滿是鮮血的水被端出來,猩紅的**刺痛了封玄奕的眼。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想著蘇汐羽的話,她把一切都還給自己了,包括腹中的孩兒!

她怎麽能如此狠毒,三番四次對孩子下手,而且還是在他麵前。

“不可能,她怎麽會懷孕呢?明明每次過後都會喝避子湯,一定不是……”封玄奕自言自語著,還是不敢相信蘇汐羽會懷孕。

聽聞消息趕來的蘇汐顏恰好聽到封玄奕的話,她心裏狠狠的扭曲了一下。

封玄奕明麵上說不愛蘇汐羽,為什麽還會跟蘇汐羽同房,現在不止生下了婉兒?蘇汐羽竟然還懷了一個孽種!

如果說這是夫妻間正常的行為,但封玄奕那麽恨蘇汐羽,不是應該連碰都不碰一下嗎?

蘇汐顏惱怒的臉微微扭曲,不過幸好她早已準備好一切,就算封玄奕對蘇汐羽有感情,這回也該徹徹底底死心了!

“王爺,姐姐怎麽樣了?我聽說,聽說她懷孕了,這是怎麽回事?”蘇汐顏來到封玄奕身邊,關切的問。

“我不知道……不可能……”

“是啊,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對了王爺,這封信是獄卒在牢房裏找到的,你看看。”

封玄奕接過信紙一看,臉上的愣怔瞬間轉化成了憤怒,他緊緊抓著信紙,目光如同火焰般恨不得把人燒成灰燼。

信紙上的話很簡單,上麵寫著我相信你是無辜的,振作起來活下去,我會想辦法把你救出去的。落款是陸南朝。

蘇汐顏踮起腳尖看了眼書信,眉眼裏滿是得意,她故作驚訝的道:“陸南朝?不是那天把姐姐送回王府的人嗎?難道他……”

“陸南朝!蘇汐羽,你口口聲聲說孩子是本王的,其實是陸南朝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