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咱們是在談生意，談生意不能不講規矩，你別動不動就要人身攻擊來威脅，這種行為既不合法也不合理。”
林默說完這話以後，衝著視頻電話中的畢衍眨了眨眼，“畢哥，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咳……”
突然被Q的畢衍有些懵，隨即神情泛苦。
這種事情，問他幹什麽啊？
“老板，你剛才和林小姐說什麽？我這邊的網絡又卡了，沒太聽清。”
“……”
聽到這話，林默哪裏還不明白畢衍什麽意思，合著，這位是鐵了心要裝糊塗。
算了！
有句老話說，你永遠都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此時的畢衍，就是如此。
林雪將手中的筆筒放下，眼神微冷，“小默，我也不跟你開玩笑，說好的15%就15%，耍無賴是行不通的！”
林默咂了咂嘴，“行，給你15%總行了吧？”
“我也沒其他想法，就是想和你開個玩笑，你瞅瞅你，咋還急眼了呢？”
聽到林默的嘀咕，林雪被氣笑了，“好一個惡人先告狀。”
“小默，別以為我不了解你，就你的為人，如果我不急眼，你還真有可能會給我10%的股份。”
林默訕笑連連，否認道：“怎麽會呢。”
“好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姐，你看那一百五十億要多久可以到賬？”
林雪倒也爽快，“先簽合同，簽完合同，一百五十億分三批打到墨魚科技的賬戶上，頂多一個星期。”
“爽快！”
林默看向桌上的筆記本電腦，“畢哥，咱們談談股權稀釋方麵的事情如何？”
“可以。”
畢衍笑嗬嗬地點頭。
林默出聲調侃，“呦，這會兒網絡不卡了？”
畢衍樂嗬嗬地點頭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剛才卡的不行，根本聽不清你和林小姐在談什麽，現在突然就不卡了。”
林默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也懶得和畢衍在這種事情爭辯什麽，直言道：“畢哥，股份就按照百分比進行稀釋如何？”
畢衍搖頭，“老板，我不同意。”
林默一臉意外，“為什麽不同意，畢哥，按照百分比進行稀釋，這是最公平的辦法。”
林雪也麵露好奇。
“老板……”
畢衍剛要解釋，就被林默打斷，“畢哥，你先等一下。”
說完，他看向林雪，“姐，接下來就是我們公司內部的事情，你是不是……”
林雪懶洋洋地看了林默一眼，“想趕我走？小默，我現在也算是墨魚科技的股東，這種有關股份稀釋的會議，難道我沒有旁聽的資格嗎？”
“姐，咱們還沒簽合同呢，你現在還不是墨魚科技的股東。”
“你……”
林雪被噎的火冒三丈，“不走，我要旁聽！”
見她態度如此強硬，林默無奈地搖了搖頭，倒也沒有勉強，對著電腦打了個手勢，“畢哥，你繼續說吧，為什麽不同意按照百分比稀釋股權？”
畢衍撓了撓頭，“老板，我和你嫂子拿的股份本來就多，以前也就算了，可現在林小姐要投進來一百五十億，意義可就不一樣了，每一點股份都是貨真價實的錢啊。”
“如果按照百分比進行股權稀釋，這樣對你和小安不公平，資金是你提供的，技術也是你提供的，而我和你嫂子隻是管理公司運轉以及處理一些行政方麵的工作，拿這麽多股份實在受之有愧。”
“這樣吧，林小姐的15%股份，我和你嫂子各拿出來5%，這就是10%了，剩下的5%則由你和小安出，具體如何分配，你們自己協商就行。”
當林默聽完畢衍給出的稀釋方法，想也不想便搖頭拒絕，“畢哥，你說這種話有意思嗎？”
“咱們是合作夥伴，我和小魚兒完全就是甩手掌櫃，給你們20%的股份一點都不多，就按照百分比進行稀釋。”
麵對林默這般強硬的態度，換做平時，畢衍也不會再說什麽。
可這次不一樣，他少見的強硬了起來，“老板，我不同意，你若非要一意孤行的話，那我和你嫂子就退出墨魚科技。”
這番話，讓林默徹底沒了招，眉頭擰成一團，“畢哥，這樣你太吃虧了。”
畢衍沉默了數秒後，笑著道：“這樣吧，我和你嫂子各出5%的股份，然後公司給我們一人一億的補償金，正好，我和你嫂子手上沒多少錢，有了錢以後，也可以在帝都買套房子，這樣也算是安家了。”
林默歎氣，“就算如此，你和嫂子還是吃虧啊。”
林雪笑著出聲，“不是，你們開會的基調咋和一般公司不一樣呢？”
“別人都是恨不得拚命給自己爭取好處，再看看你們，嘖，一點不開玩笑的說，你們這樣子讓我有種看科幻片的既視感。”
畢衍笑著接話，“林小姐說笑了，其實一開始我就不想拿20%的股份，是老板非要給的，現在墨魚科技的價值一點一點地體現出來，我再拿這麽多股份不合適。”
“我這個人一直秉行的就是幹多少活，拿多少錢；沒幹那麽多事情，拿那麽多錢，良心上實在有些過意不去。”
林雪眼中劃過一抹欣賞，“這樣吧，畢經理，我贈送給你和你妻子一套帝都三環的別墅，麵積不會低於一千個平方，然後再給你和你妻子每人五億的現金補償。”
“多謝林小姐的好意，但補償金太多了。”
畢衍拒絕道：“房子我和可以接受，但補償金每人一億就已經足夠，公司接下來需要用錢的地方很多，超過一億的補償金，我是不會接受的。”
林雪不由看向了林默。
林默無可奈何地深深一歎，“行吧，那就按照畢哥的意思來吧。”
他了解畢衍的為人，跟自己很像，說一不二。
如果不按照畢衍的意思進行股份稀釋，他真的會帶著劉溪退出墨魚科技。
視頻電話結束後，林雪意味深長地看著林默。
林默察覺到以後，不解地眨了眨眼，“姐，你想說什麽？”
林雪抿嘴一笑，“小默，你找的這個合作夥伴格局很大啊？”
聽到她對畢衍的評價，林默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這個自然，畢哥不是那種愛錢的人，我了解他，對他來說，錢這種東西差不多就行，他更多的是在追求成就感。”
“這種人…很少見的。”
林雪緩緩起身，拍了拍林默的肩膀，“眼光不錯。”
林默跟著起身，和林雪一起走出了房間。
“你要下去陪著魚兒嗎？”
“不，我要去找外公聊會兒。”
聽到這話，林雪麵露驚訝，“你外公回來了？什麽時候的事情？”
“傍晚的時候。”
林默指著走廊盡頭的電梯，“要不要一起？”
“你先去吧，我先吃點東西，餓死了。”
“行。”
…
等林默和外公聊完以後，時間已經接近零點。
這次談話的內容，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東西。
大多隻是試探，林默的試探。
今天下午外公的幾句話，讓林默很是擔心，擔心外公對安幼魚的態度和看法。
不過聊完以後，他的這份擔心徹底消失。
乘坐電梯來到地下一層，會議室中的講解依舊在進行著。
當林默推開會議室大門的那一刻，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安幼魚臉上的疲倦。
下一秒，他大步來到安幼魚身側，一把摟住她的香肩，打斷了她的講解，高聲道：“諸位老師，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先到這裏，明天早上九點繼續。”
說完，也不管眾人是何反應，摟住安幼魚就離開了會議室。
等兩人離開後，眾人麵麵相覷。
李鴻章嘴角抽了抽，看向對麵的戚北，“這也太突然了，明明就差一點這個環節就能講完……”
話中隱藏的吐槽之意，戚北又怎會聽不出來，笑著道：“李院長，你就別不滿足了，如果你要了解林默的話，你肯定不會說這種話。”
“哦？”
李鴻章麵露好奇，“戚老為什麽會這麽說？”
戚北撫須一笑，“林默這小子對安丫頭可是無比上心，可謂是捧在手裏怕碰了，含在嘴裏怕化了，說實話，他已經很給我們麵子了。”
“我算了一下，從下午到現在，扣去中間吃飯的時間，安丫頭已經講了七個多小時，這很累的。”
李鴻章暗暗點頭，心中的那絲不滿**然無存，話音一轉：“戚老，接下來你們準備怎麽弄？”
“什麽意思？”
“就是在哪睡覺。”
“廢話，當然是回家啊！”
說完這話，戚北起身對著Q數的成員吩咐道：“大家帶上自己的筆記本，各回各家，雖然林默說明天上午九點繼續，但我們要提前到，最好在八點半之前就來到會議室等著。”
“具體時間，你們自己分配，都明白嗎？”
“明白！”
Q數成員異口同聲地給出回答。
戚北大手一揮，“OK，撤退。”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戚北和Q數的所有成員便已離開。
李鴻章有樣學樣，起身宣布道：“戚老的話也是我想說的話，不過他們Q數的人既然要在八點半之前趕到，那我們就要比他們更早，八點二十之前，必須全部給我到達會議室裏，都聽到了嗎？”
“聽到了。”
上百名的數學院成員，齊聲回應。
林氏山莊外的停車坪上，汽車滿滿登登，等到眾人全部離去以後，已經快淩晨一點。
中心區域，主樓頂層的房間裏。
林毅拿著望遠鏡站著窗前，看著大門外重新安靜下來，忍不住感歎道：“魚兒真是不了得啊！”
許燕淑下床而來，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哈欠，“確實。”
她拉著丈夫來到床邊坐下，一邊幫他按著肩，臉上露出笑意，“老公，你說魚兒破解的那個猜想，最終結果如何？”
“這我哪知道？”
林毅失笑，“不過，根據下午我和小默的閑談，他對魚兒有著絕對的自信，想來，應該會是個不錯的結果。”
許燕淑臉上的笑意更甚，“這麽說來，我們林家也要出一個大數學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