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件好事。”
林默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戚教授，您大可不必有此擔心，我嘴上雖然嚷嚷著要把李院長和數學院的諸位老師趕出去，其實壓根就沒這個想法。”
“哦？”
戚北饒有興致地一挑眉，“可我看你剛才也生氣啊，看你那架勢，感覺你下一秒就會趕人一樣。”
“裝的。”
林默嘿笑，“說實話，我也理解李院長，但理解歸理解，主人的氣勢還是要擺出來的。”
“就像您剛才說的，FTSD猜想的驗證需要很長時間，今天這才剛開始，李院長就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讓我下不來台，我要是不露出點脾氣，這樣的事情以後估計還會發生，甚至不止一次。”
“反之，我還不如直接讓李院長下不來台，一次就足夠他長教訓了，估計他以後再和我說話的時候也肯定會注意一點的。”
聽完林默的解釋，戚北一臉驚詫，“小子，你這麽精的嗎？”
此話一出，林默還沒說出來，安幼魚忍不住笑出了聲，強行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出聲道：“戚教授，我雖然知道您是在誇哥哥，可這話聽上去多少有點…不太合適。”
“不是有點不太合適，是非常不合適。”
林默翻了個白眼，對著戚北控訴道：“戚教授，不帶您這樣誇人的，什麽叫這麽精？精這個字眼滿含貶義，您都這麽大歲數了，會不知道？”
“咳……”
戚北尷尬一笑，“你小子是不是閑的？沒事扣什麽字眼啊？”
“我這不是一時間想不出用什麽詞來形容你了嘛，再說，你知道我是在誇你就行，講究這麽多幹什麽？”
林默撇嘴，“行行行，您是長輩，我讓著您點總了行吧？”
“嘿……”
戚北沒好氣地瞪了林默一眼，“差不多行了，別吹毛求疵的，我和其他人說話更不講究，都是有什麽說什麽。”
聽到這話，林默衝著右側的安幼魚眨了眨眼，“讓你用一個成語來評價戚教授剛才的行為，你會用什麽成語？”
“成語？”
安幼魚放下筷子，認真地思索一番後，弱弱道：“仗勢欺人？”
林默雙手一拍，“漂亮！”
戚北：“……”
好家夥！
這兩個小家夥，擱這演雙簧呢？
演雙簧也就算了，還陰陽自己……
“丫頭，你……”
戚北張了張嘴，“以後別跟林默學，你都快被他帶壞了。”
安幼魚眨了眨眼，一言不發地拿起筷子繼續吃飯，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林默暗暗搖頭。
世道不公啊！
快樂的事情明明都是安幼魚做的，但每次的鍋都是由他來背。
什麽叫被他帶壞了？
有證據嗎？
用餐用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候，然後林默特意讓安幼魚休息了一會兒，晚上八點半才繼續開始FTSD的驗證講解。
林默吩咐幾名女傭在會議室中負責端茶遞水的工作，自己則獨自回了房間。
對於數學，他並不感興趣。
就算以後用的到，不是還有安幼魚嘛。
再者說，他在數學上的天賦確實不如安幼魚，與其耗費心力去學數學，不如把時間用在其他事情上。
比如說，管理公司，規劃墨魚科技以後的發展路線。
晚上九點出頭。
林默在房間裏正在和畢衍進行視頻通話，突然傳來的敲門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畢哥，你先等下，有人敲門，我去看看。”
“行。”
林默起身來到門口，剛把門打開，林雪就擠了進來，“小默，樓下什麽情況？聽紓姐說，家裏來了上百名數學家？”
“對。”
林默先是點頭確認，隨後出聲解釋了起來，“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小魚兒解開了一個影響力特別大的數學猜想，驚動了國內的數學圈子，現在小魚兒和這些數學家正在地下一層的會議室裏進行驗證和探討…不，不是探討，是講解。”
說完，他滿臉驕傲，“除了我，沒人能在數學上和小魚兒探討，說準確點，她現在是在驗證猜想的同時，順便給一百多名頂尖數學家上課，上一節可以改變他們整個數學人生的課。”
林雪神情古怪，“小默，你誇魚兒就誇魚兒，怎麽還順帶把自己給誇上了？”
“就你？你懂數學嗎？”
麵對林雪的質疑，林默習以為常，笑嗬嗬地聳了聳肩，“姐，我懂的東西多了去了，難道什麽都要告訴你嗎？”
“切……”
如此嘚瑟的話，聽得林雪直撇嘴，“吹牛不打草稿。”
林默也不再解釋。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適用於先入為主這個詞，一般情況下，人對第一印象的認知非常固執，除非把鐵一般的事實搬出來，不然，人很難改變這份認知。
就像林雪認為他在吹牛一樣，他現在再怎麽解釋，林雪也不會相信的。
除非有一天，他在林雪麵前施展出驚人的數學天賦，不然，林雪會一直認為他在吹牛。
林雪眉頭一挑，“小默，到底是什麽猜想啊？今天這個陣仗有點太大了，我聽紓姐說，好像整個數學院的成員都到了，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誇張？”
林默失笑，“姐，這個陣仗一點都不誇張。”
“魚兒破解的數學猜想，乃是全世界數學領域公認的最難猜想，這個猜想已經存在了四百多年，在過去的四百多年裏，全球無數的頂尖數學家都在嚐試破解這個猜想。”
“但現在四百多年過去，你知道這個猜想才被攻克了多少嗎？”
林雪的好奇心被成功勾了起來，“多少？”
林默微微一笑，“如果按照百分比計算的話，四百多年的時間，這個猜想隻解開了不到0.4%。”
林雪：“……”
四百多年的時間，全世界頂尖的數學家加在一起，解開了不到0.4%？
現在，安幼魚全部解開？
離了個大譜！
“小默，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不是。”
林默神情極為認真，“姐，我剛才告訴你的全都是事實，你也沒有幻聽，我也理解你此刻的心情，雖然一時間確實很難讓人接受，可這就是事實。”
“接不接受，事實就是事實，不會改變。”
林雪麵部抽搐，“魚兒…也太逆天了吧？”
對於她這副略顯呆滯的模樣，林默還是第一次見到，低聲一笑，“姐，現在還隻是在進行驗證，最後成不成立還不知道呢。”
“雖然我相信小魚兒，但不到最後一刻，都存在變數的。”
林雪深吸一口氣，“可就算這樣，我也感覺魚兒好厲害。”
“你剛才不是也說了嘛，她破解的是全世界公認難度最高的數學猜想，這樣的猜想，估計也隻有那些最頂尖的數學家才有能力嚐試破解。”
“可魚兒今年才十八歲啊！”
“她這麽小，就已經是頂尖數學家了嗎？”
在林雪的注視下，林默緩緩搖頭，“頂尖數學家？姐，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定義頂尖數學家這幾個字的，但在我看來，用頂尖數學家來形容魚兒，這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
在林雪驚愕的目光中，林默侃侃而談：“姐，目前數學家一共分為五個等級，最低一級，最高五級，放眼全世界，五級數學家也不超過兩掌之數。”
“可小魚兒的數學水平，可不是五級數學家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她…沒法用等級來衡量，如果非得套用現有的數學家等級來劃分，我覺得她至少也有七級數學家的水平。”
“簡單來說，她的數學水平遠遠領先世界上最厲害的幾位五級數學家，領先之大，可以用斷層來形容。”
聽完以後，林雪如同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麽…
牛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