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階段，十八個篇章？
這……
吹牛可以，但這麽吹牛是不是太過分了？
這話完全等於把他們這群人當做智障在忽悠，簡直離譜到了宇宙之外！
“戚老，您這個牛皮是不是吹過頭了？”
“就是，您下次吹牛之前能不能先在心裏掂量掂量，這種搞笑的話，還是別說出來為好。”
“全世界頂尖的數學家耗時四百多年，連一個篇章都沒完全破解，您卻說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獨自破解了十八個篇章？就算是開玩笑也有點太過了。”
“誰說不是呢，十八歲的小姑娘，就算她天資再高，舉世無敵的那種，也不可能做到您說的這種程度。”
…
一時間，數學院的成員們紛紛開始了冷嘲熱諷。
剛才戚北那麽不給院長麵子，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幫院長扳回一城。
李鴻章嘴角一翹，“說什麽呢？都給我閉嘴。”
“戚老也許隻是昨晚沒睡好，說了胡話而已，你們怎麽還能當真呢？”
“畢竟戚老的年齡大了，我們要理解他，知道嗎？”
聽到院長的這些話，數學院成員一個個低下頭，肩膀抖得跟篩糠似的。
Q數成員今天隻來了三人，戚北，夏靈柔，以及剛剛退出數學院加入Q數的葉宏浚，在人數上占據絕對的劣勢。
也正是因為如此，壓根沒有半點話語權。
葉宏浚剛才笑的有多大聲，現在就有多憋屈，忍不住看向了前方的老師，以他對老師的了解，老師絕對不會吃下這個悶虧。
反觀夏靈柔則是滿臉無奈，對著葉宏浚說道：“我覺得剛才我們笑的聲音還不夠大，應該再大點。”
葉宏浚極為讚同地點了點頭，“確實！”
戚北看了一眼李鴻章，隨後轉身掃視了一圈，隻用了一句話就讓周圍安靜了下來。
“誰再說我不愛聽的話，現在就滾蛋！”
數學院的成員們麵麵相覷，心中一萬個不服氣。
興你吹牛皮，不興我們嘲諷了？
這是哪門子道理，壓根就是不講理啊！
可礙於戚北的威嚴和身份，這些數學院的成員雖然不服氣，但也是敢怒不敢言。
畢竟，這位可是連他們院長都敢罵的存在。
待四周沒了聲音後，戚北指著不遠處的停車坪，“李院長若是不信，現在就可以帶人離開，我絕不攔著，反正該通知的我也通知了。”
李鴻章笑著搖頭，“戚老，來都來了，我不急著走，我也想目睹一下神跡。”
嘴上雖然這麽說，但臉上卻露出了淡淡不屑。
明顯就是等著看戚北吹牛被打臉。
對於李鴻章的想法，戚北又怎會看不出來，也懶得解釋什麽。
其實，他倒對李鴻章以及數學院眾人的反應非常理解，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也不敢相信。
安幼魚的所作所為，超出了現有的認知，而且超的不是一星半點兒，至少也得超出一個銀河係的距離。
安幼魚和林默一前一後地出現。
一路小跑的安幼魚，輕喘著氣。
當她看到大門外黑壓壓的人群後，被嚇了一大跳，愣神的時間，後方的林默終於追上了她。
“跑那麽快，摔著怎麽辦？”
安幼魚咽了咽口水，指著正前方，“哥哥，你看……”
林默抬頭看去，臉上浮現出驚訝之色，“呦嗬，這麽多人啊？”
安幼魚小嘴一努，眸中飄起苦惱，“我也不知道會來這麽多人，戚教授隻是在電話中說要帶幾位數學院的老師一起來。”
“可這哪是幾位，分明就是幾十位。”
林默很清楚安幼魚此時的心理活動，笑聲安慰：“沒關係的，咱家這麽大，別說幾十位，就是來了幾百位，招待起來依舊輕輕鬆鬆。”
“可是一下子來這麽多人…不太合適的。”
安幼魚低頭想了想，“哥哥，要不等會兒我帶這些老師去市區酒店租個會議室，你覺得行不行？”
“我覺得不太行。”
“為什麽啊？”
對上安幼魚不解的眼睛，林默抬手在她瓊鼻上輕輕一刮，“因為不行，所以不行。”
“小祖宗，客人已經到了家門口，哪有不請客人進來坐坐的道理？”
“再說了，我們家又不是沒能力招待這麽多人，主樓地下一層空著間超大的會議室，容納上百人開會完全不成問題，你不是也去過那間地下會議室嗎？”
說到這裏，他的語氣略顯不滿，“跟你說別見外，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你怎麽老是記不住呢？”
“可……”
安幼魚唇角一撇，小聲嘀咕：“說到底我們還沒訂婚呢，我現在還隻是一個外人，當然要注意一下影響了。”
話剛出口，腦袋上就傳來疼痛感。
林默眯著眼，淡淡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威脅之意，“下次再說自己是外人，我可就不是這個力道了。”
安幼魚抱著腦袋，眼中飄著委屈，“我又沒說錯，這本來就是事實好不好？”
林默笑了，被氣笑的。
他慢悠悠地抬起手比劃了下，頓時嚇得安幼魚脖頸一縮，連連後退了幾步，拉開距離。
“說歸說，不能動手的。”
“許你見外，不許我教訓你？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安幼魚：“……”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遠方傳來。
“魚兒。”
大門外，夏靈柔揮著手，眼中充斥著笑意。
她今天來，主要是為了看看安幼魚，至於什麽FTSD猜想，她並不關心。
安幼魚停止和林默的爭論，小跑著來到了大門外，直接撲進了夏靈柔的懷中。
“夏媽媽，你也來了？”
“對啊。”
夏靈柔在女孩額頭上吻了下，“戚教授說要來找你，我知道了，就跟著一起來看看你。”
周圍的數學家們，包括戚北和李鴻章兩人，皆是一臉懵逼。
夏媽媽？
這……
什麽情況？
站在夏靈柔身側的葉宏浚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夏老師，你和安幼魚是…什麽關係？她怎麽叫你媽媽？”
聽到這個問題，夏靈柔自豪一笑，嗓門不自覺地提高，指著安幼魚，“這是我閨女，我是她媽媽。”
此話一出，周圍寂靜無聲。
由於安幼魚在數學上的極高天賦，在場每個人都看過她的資料，沒記錯的話，這個女孩不是孤兒嗎？
什麽時候多出來一個媽媽啊？
並且，這個媽媽還和他們是熟人……
戚北走到兩人麵前，略顯渾濁的眼中充斥著疑惑，“小夏，你不是沒孩子嗎？怎麽就成了安丫頭的媽媽？”
“之前沒有，現在有了。”
夏靈柔笑著反問，“幹媽也是媽，不是嗎？”
聽她這麽一解釋，戚北和眾人恍然大悟。
林默來到門口後，笑著出聲：“諸位教授，老師；門口可不是聊天的地方，來，請依次上車。”
眾人看著門口裏側停著幾輛露天聯排電車，暗暗咂舌。
幾分鍾後，當電車駛過門口不遠處的那座人造假山以後，眾人徹底麻了。
正前方一排排的石樓，南北兩側堪稱一望無際，隱隱可見許多古老的建築。
乖乖！
這也太大了吧？
和林默坐在一起的戚北咽了咽口水，試探性地出聲問道：“林默，這是你家？”
“對。”
林默笑著點頭，“條件不好，還請戚教授見諒。”
戚北：“……”
這麽聊天有意思嗎？
“你再這麽凡爾賽，信不信我扭頭就走？”
“哈哈哈……”
林默大笑，“戚教授，晚輩就是跟您開個玩笑，別急眼嘛。”
戚北失笑不已，環顧四周的景象，忍不住發出讚歎，“嘖，這麽大的莊園，少說也得一兩個億才行，我知道你條件不錯，但沒想到竟然這麽不錯。”
林默一愣，“戚教授，您剛才說多少？”
“一兩個億。”
聽到這個數字，林默麵露古怪，“您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戚北麵露不解，“什麽真話假話？別賣關子，想說什麽直接說就行。”
林默咳嗽一聲，壓低聲音，“戚教授，實不相瞞，這處莊園一兩個億可拿不下來，頂多能買個大門。”
“嗬…嗬嗬……”
聽林默這麽一說，戚北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子，你吹牛可以，但也別吹的這麽假行不行？”
他回頭看了一眼已經被人造假山擋住的大門方向，“就算腦袋被驢踢了，也不會有人花一兩億買你家的大門啊！”
對於戚北的這個反應，林默一點也不意外，不過，他也沒有詳細解釋的想法。
可他越不解釋，戚北就越好奇，追問道：“小子，你剛才那話到底什麽意思，說話隻說一半很缺德的。”
林默苦笑，“戚教授，您還是別問了，我怕等下您又說晚輩在凡爾賽。”
“我不說你，你給我解釋解釋，你說你家大門值一兩個億，我就想問一件事。”
“什麽事？”
“你家大門是金子做的嗎？”
“那倒不是。”
眼見戚北追問不休，林默隻能如實告知，“戚教授，我家大門雖然不是金子做的，但卻是翠玉做的。”
“翠玉？”
一時間，戚北眼睛瞪的溜圓，“南崗盛產的翠玉？”
林默心中暗暗讚了聲，可不是誰都能一語道出翠玉的產地，這需要龐大的知識積累。
“沒錯，翠玉的價值雖然中規中矩，算不上高，但也不算太廉價，我家大門通體由一塊巨大的玉石打造。”
“寬十幾米，高七八米，按照目前市麵上翠玉的價格，價值絕對不低於兩個億。”
戚北：“……”
這天，沒法聊了！
進入主樓的時候，許燕淑和林紓已經不在，林默帶著眾人乘坐電梯來到地下一層的會議室，上百個平方的會議室，又讓眾人狠狠了震撼了一波。
林默家到底是多有錢啊？
在場之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居住的房子也沒一百個平方……
可容納五十人的會議長桌，坐下眾人完全沒壓力。
等眾人剛坐下，林紓就帶著幾名女傭送來了茶水和一些小點心，對著眾人一笑，然後對著兒子囑咐道：“小默，一定要招呼好諸位老師。”
林默笑著點頭，“媽，您就放心吧。”
林紓轉身之際，看到了最裏側的夏靈柔，眼睛當即亮了起來，快步上前，“親家，你怎麽坐這麽靠裏，我都差點沒注意到你。”
她拉起夏靈柔的手，“走走走，我們上去聊聊。”
夏靈柔看了一眼戚北，戚北微微點頭，“夏老師，你該做什麽就做什麽，沒關係的。”
聞言，夏靈柔也沒了顧忌，跟著林紓來到了樓上客廳。
剛坐下，女傭就送來了茶水和各種各樣的點心，相比地下會議室，點心的樣式更加精致。
林紓熱絡一笑，“親家，今天這是什麽情況？魚兒告訴我就幾個人，怎麽來了幾十個人？”
夏靈柔也沒隱瞞，一口氣解釋了足足將近十分鍾後，才算解釋清楚。
等林紓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神情已經不能用吃驚來形容，而是震驚…不，準確來說，已經是震撼。
數學領域公認最難的猜想？
四百多年來，集全世界頂尖的數學家之力，連百分之一的進程都沒達到，自己的未來兒媳一個人就破解了？
這……
一時間，林紓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兩個大字。
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