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身契？”
安幼魚歪著腦袋發出質問，“借錢為什麽要簽賣身契？”
林默不動聲色，繼續施展著忽悠大法，“借錢本來就要簽賣身契。”
“可…借錢不應該寫借條嗎？為什麽會和賣身契扯上關係？”
“咳咳——”
林默心知這次忽悠無果，隻能用開玩笑的語氣打趣道：“居然知道借錢要寫借條，果真不傻。”
“你……”
一聽這話，安幼魚在林默胳膊上打了下，力道輕的和打蚊子差不多，“不許再開這樣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是嗎？”
“是！”
“可某人的嘴角為什麽翹了起來？”
“……”
安幼魚紅著臉看向一旁，底氣不足地否認道：“誰嘴角翹了？別亂說……”
“菜還買不買了？”
“當然要買。”
聽到買菜，安幼魚連連點頭，“有段日子沒來了，一定要給弟弟妹妹們改善一下生活。”
聞言，林默眼中閃過一抹得逞，接著便打擊道：“你沒帶錢，怎麽改善？莫非還想賒賬？”
安幼魚疑惑地眨著眼，“你剛才不是說可以借我錢嗎？”
“你不簽賣身契，這錢沒法借。”
“……”
話題再度中斷。
安幼魚眼眸瞪得溜圓，好一會兒才緩緩出聲，“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又不是不還，為什麽一定要我簽賣身契？”
“我的規矩就是這樣，你也可以不借。”
林默搖頭晃腦地給出回答，將無恥二字展現得淋漓盡致。
安幼魚跺了跺腳，賭氣道：“不借就不借，我自己回家拿去；別以為就你有錢，我也有錢的！”
剛走出鐵皮房，耳邊傳來的聲音讓她停下腳步。
“你沒帶錢，怎麽打出租車？”
林默靠在鐵皮房門口，不緊不慢地分析道：“從這裏步行回你住的小區，來回至少需要三個小時，那會兒都下午了，再等你買菜做飯，你的弟弟妹妹們吃的可就不是午飯，而是晚飯。”
“你……”
安幼魚轉身看去，“你就是故意欺負人，信不信等我回去和阿姨告狀？”
“信。”
林默低笑，“但那又如何？不簽賣身契，錢就不借。”
安幼魚氣的小臉通紅，“我不能…簽賣身契，誰知道簽了那東西，你會怎麽欺負我，別以為我傻。”
“非也，非也。”
林默從口袋中拿出一張早已準備的好紙和筆，不急不緩地來到安幼魚麵前。
他在紙上唰唰唰寫下‘賣身契’三個大字，接著又標注了一排小字。
[生效日期高考後，不勉強契約人的意願，不違反道德以及法律的情況下，契約人要盡可能滿足林默的要求。]
“好了，簽上名字就OK了。”
“你早就準備好了是吧？”
安幼魚香腮輕鼓，“我說你早上為什麽讓我換衣服，原來打的這個主意。”
“這個賣身契我不會簽，等回去以後，我一定會和阿姨告狀，讓她狠狠地揍你一頓。”
“隨你。”
麵對林默的不為所動，安幼魚徹底傻眼，“你、你就不怕挨揍嗎？”
“不怕。”
林默笑的相當奸詐。
以他對母親的了解，就算這件事捅到母親耳朵裏，她不僅不會揍自己，甚至還要誇他這個好大兒做得好。
安幼魚拿林默一點辦法都沒有，耷拉著小腦袋。
回想起剛才送院長回去時，她和弟弟妹妹承諾中午請他們吃大餐……
糾結了近一分鍾後，她深吸一口氣，目光格外幽怨。
“簽可以，但你…不許憑這個欺負我，不然，這個賣身契就不作數。”
“當然。”
林默將賣身契和筆塞到安幼魚手中，催促道：“寫上名字就行，別猶豫了，我又不會害你。”
安幼魚輕歎，認命地寫上名字。
紙上，她的字與林默的字形成了強烈的風格對比。
一個娟秀工整，一個飄逸輕靈。
“咦？你的字什麽時候寫得這麽好了？”
“你的字也不差啊。”
聽到女孩的驚疑，林默並未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自從獲得妙手這個被動技能後，他就一直都在對其進行研究。
經過這些天的探索，總算弄明白妙手這個技能的大概作用。
所謂妙手，就是全方麵提升他對手部的控製力，使其可以輕易達到妙到毫巔的程度。
簡單概括，林默的雙手經過改造以後，凡是需要用的手的事情，對他而言都不是問題。
不僅如此，他的雙手也擁有了極其強大的學習能力。
正如剛獲得妙手那天，他抄寫了近半個小時的卷子，越寫到最後字法越精湛，硬筆字水平如同開了掛一般蹭蹭蹭地往上漲。
見林默不說，安幼魚也不追問，將賣身契和筆遞給林默，“滿意了吧？給錢。”
林默小心翼翼地接過紙條放進了口袋中，從中摸出了十多張百元紙鈔交給安幼魚。
“來的時候我就帶了一千塊，不夠的話，我可以去附近的銀行再取。”
“夠了。”
安幼魚連連擺手，“做頓飯哪裏用得了這麽多。”
說著，她數了八張還給林默，揚了揚手中的兩張紙鈔，“這些就足夠了。”
林默什麽都沒說，將錢隨意地往口袋中一塞，捏著她的袖口朝外走去。
“都快十一點了，再不抓緊點，你的弟弟妹妹們可就要餓肚子了。”
安幼魚一邊被林默拽著往外走，一邊出聲詢問：“現在幾點了？”
“你猜。”
“幼魚又不是小孩子，猜什麽猜？快說。”
話中帶著嬌嗔，略顯酥意。
撒嬌之意，尤為明顯。
林默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眼中透著意外，以及幾分不可思議，“小魚兒，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行嗎？”
安幼魚也意識到了剛才的語氣有些奇怪，默默地看向一旁，“別耽誤時間了，快去買菜。”
林默笑了。
自重生以來，這是他為數不多的開心時刻之一。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安幼魚的改變越來越明顯。
相比她剛轉到二中那會兒，現在她的性格已經改變了很多。
當然，相比正常人，女孩的性子依舊算是比較孤僻。
凡事一口吃不成個胖子，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徹底打開心扉融入這個世界。
進入超市後，不少人的注意力都在安幼魚身上，無論男女。
“臥槽，原諒我沒文化，此情此景，我隻想說一句，這女孩長得好牛*啊！”
“旁邊那男的誰啊？真礙眼！”
“那麽老，估計可能是女孩她爸……”
…
林默強忍住罵人的衝動，狠狠地瞪了眼不遠處的一名男生。
老？
他今年明明才十八歲，這貨眼瞎嗎？
不過，不爽歸不爽。
對於這個情況，林默也很無奈。
沒辦法，這小丫頭的相貌條件太過出眾，走到哪裏都會自然而然地成為聚焦點。
唯一的辦法，就是快點離開。
打定主意後，林默快速在冷凍區挑選了幾樣肉類，接著又快速買了很多蔬菜，還沒等安幼魚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林默拽著出了超市。
從離開孤兒院到回來，整個過程也就用了十分鍾左右。
如果再去掉來回路上浪費的時間，兩人在超市中待的時間絕對不超過三分鍾。
安幼魚站在鐵皮房門口一陣發呆，回過神來，不禁哭笑不得，“你那麽著急幹什麽啊？”
林默熟練地切著肉，頭也不回地打趣道：“不是你催我快點嗎？”
安幼魚紅唇微張，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小聲嘟囔了句，“可你也太快了。”
正在切肉的林默身軀一個踉蹌，黑著臉扭頭看來，“你說什麽？”
安幼魚眼眸輕眨，渾身上下透著天真無邪，乖乖地將剛才的話再次重複了一遍。
“我剛才說，你也太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