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魚兒,你的嘴怎麽看著有點腫啊?”

晚上七點多,林默和安幼魚回到了林氏莊園,剛來到主樓一層的客廳中,林雪就發出了一聲驚疑。

被林雪這麽一問,安幼魚的麵頰上瞬間染上一層殷紅,“有、有嗎?可能最近熬夜太多,有點上火,對,肯定是這樣。”

心虛的模樣,讓沙發上的林紓偷笑不已,作為過來人,以及兒子剛才那一閃而過的得意,她的心中跟明鏡一樣。

林毅對著林默招手。

林默笑嗬嗬地來到外公身旁坐下,還沒坐下,耳邊就響起了外公的詢問聲。

“出帝都了?”

“對。”

“聽小雪說,你是去談業務了?”

“對。”

林毅失笑,拍了拍外孫的肩,話中帶著幾分語重心長:“小默啊,咱家又不缺錢,你那個科技公司搞著玩玩就成,你現在的年齡隻適合談情說愛,別整天不務正業好不好?”

林默:“……”

這叫什麽話?

什麽叫他現在的年齡隻適合談情說愛?

什麽叫不務正業?

“外公,我給咱們家掙錢還不行嗎?”

聽到外孫的反問,林毅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下一秒,一句霸氣的話脫口而出:“咱家需要你來掙錢嗎?就你掙的幾個子兒,夠幹什麽?”

“……”

林默腦門上刻著兩個大字。

一個無,一個語。

合著,掙錢還是錯了?

這上哪說理去?

“外公,您這話說的…著實有點不太講理啊。”

麵對外孫的吐槽,林毅並未給出回應。

倒是一旁的林紓笑著出聲給出解釋,“小默,你外公的意思其實也很簡單,他認為你現在應該把精力放在魚兒身上,早點把她娶回家,我們也就能早點放心。”

聽著大女兒的解釋,林毅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附和道:“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剛在對麵坐下的安幼魚,在聽到三人的聊天內容後,直接用雙手捂住了耳朵。

這一家子……

當著她的麵聊這個,合適嗎?

林默看了一眼對麵的安幼魚,露出一抹苦笑,“感情一事急不來的,我和魚兒目前的感情很好,你們不用操這份心,等感情到了,我們的婚事自然會提上日程。”

許燕淑偷笑,暗中給了丈夫一個眼神,低聲調侃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麽比我們女人還八卦,小默和魚兒的感情連我都不敢插手,你竟然還敢催?膽子挺肥啊?”

林毅老臉一紅,“我就這麽一個外孫,我關心一下他的感情不行嗎?”

“用的著你關心?”

“……”

林毅被懟的啞口無言,往林默這邊坐了些,悻悻地看了一眼妻子,“我這會兒不想和你說話,你別搭理我。”

此話一出,一家人紛紛笑了起來。

林雪拍了拍手,“好了,人也到齊了,可以開飯了。”

一聽這話,安幼魚如獲大赦地暗鬆一口氣,連連點頭道:“幹飯幹飯。”

頓時間,眾人的笑聲更大了。

飯後,安幼魚被林紓和林雪一左一右架走,林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疲憊。

他往**一躺,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久久無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飽含著無奈的歎息聲響起。

“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吧。”

林默自言自語了一句,整理好心情後,來到了母親的房間外,沒等他抬手敲門,就聽到了裏麵傳來的笑聲。

這麽開心?

聊什麽呢?

“叩叩——”

“進。”

林默推門而入,看到房間裏的三人全部都盤腿坐在**,每人手中都拿著一些撲克牌,身側放著一疊嶄新的百元大鈔。

看到這一幕,他頓感好笑,“沒進來就聽到了你們的笑聲,合著瞞著我擱這打撲克呢?”

“怎麽樣?誰贏了?”

林默剛走上前,就聽到了林雪的抱怨聲,“小默,你管管魚兒,她打牌都不帶輸的,簡直就跟開掛了一樣,這才打了不到一個小時,我的錢都快輸光了。”

林默眼睛一瞥,注意到了安幼魚身後一疊厚厚的百元大鈔,眉頭不受控製地挑動著,“小魚兒,你後麵的錢都是贏的?”

“對啊。”

安幼魚眉梢瘋狂上揚,湊到林默耳邊,低不可聞地炫耀道:“偷偷告訴你,我要發財了。”

林默失笑,衝著林雪眨了眨眼,“姐,你輸錢就對了,這丫頭的大腦堪比計算機,你和她玩鬥地主,壓根就不沒有任何勝機。”

說話間,安幼魚已經把牌發完,她甚至連牌都不看,小手往底牌上一拍,“叫地主!”

囂張的模樣…極其囂張。

林紓始終臉上都掛著笑,見女孩叫地主,毫不猶豫地將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搶地主。”

不信邪的林雪在拿到牌以後,信心大增,“我也搶地主!”

“反搶!”

安幼魚翻開三張底牌。

底牌很爛,3、4、5!

看到這個底牌,林雪發出了鵝叫一般的笑聲,“魚兒,我告訴你,這局你輸定了!”

安幼魚看到底牌為345以後,一點都不慌,甚至還胸有成竹地笑了起來,“雪姐姐,這可說不好,誰輸誰贏,打完才知道。”

林雪頗為囂張地甩出四個老K,“出吧,不管你出什麽,我都炸;今天我還就把話放在這,這局你要是能贏,我把牌嚼了!”

安幼魚一言不發地把自己的牌和底牌拿起來整理,當她整理完畢以後,身旁的林默一個沒繃住笑出聲來。

安幼魚撞了撞他的手肘,“不許笑。”

兩人的小聲交流,被林雪盡收眼中,誤以為安幼魚的牌很爛,這下態度更囂張了,“魚兒,實在不行的話你跟姐姐說幾句好聽的話,姐姐可以允許你投降,投降輸一半。”

“投降?”

安幼魚還沒說什麽,坐在她身旁的林默表情十分玩味,“姐,你是不是有個朋友姓梁啊?”

對於網絡上的一些梗,林雪也知道一些,也聽出林默話中隱藏的含義。

可她並不放在心上,手中的牌給予了她巨大的自信,也不搭理林默,衝著安幼魚眨了眨眼,“魚兒,機會可就這麽一次,錯過就沒了,你確定不投降嗎?”

安幼魚連考慮都沒考慮,直覺搖頭拒絕,“不投。”

林雪笑了,“行,既然這樣的話,那可就別怪姐姐不講情麵了,這一局我要讓你之前贏的錢全部吐出來!”

安幼魚嬌憨一笑,“那就要看姐姐有沒有這個實力了。”

林雪輕哼一聲,“出牌!”

“哦。”

安幼魚應了聲,下一秒,她將兩張牌扔在床單上,“王炸。”

林雪:“……”

林紓:“……”

不是,開局地主第一手出王炸?

認真的嗎?

林雪拽在手中的四張老K想出卻出不了,她有些氣急敗壞地催促道:“繼續出,我就不信……”

“一到九的順子。”

“炸!”

可沒等林雪將手中的四張老K放下,林默的提醒聲隨之響起,“姐,你先別急著炸,小魚兒已經沒牌了。”

“啊?”

林雪望著雙手空空的安幼魚,當場石化。

滑稽的一幕,看得林紓再也忍不住了,一邊大笑一邊快速拍著床單,“艾瑪,這個節目效果也太足了,笑死人了。”

安幼魚玉唇一抿,“姐姐,真是不好意思,你又輸了。”

說著,她掰持著手指頭開始算賬,“三家搶地主,八倍,一炸一春天,總共是三十二倍,每人三千二百塊,拿錢拿錢。”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可算起賬來卻比誰都快。

話音落下之際,她的雙手就伸到了林紓和林雪麵前,眼睛眨啊眨,弱弱地再次提醒道:“你們輸了,拿錢。”

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