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們店隻賣羽絨服。”
“所以我們隻有羽絨服一個選擇，你的問題有問題。”
“……”
看到女導購員被噎的啞口無言，安幼魚拽了下林默的衣服，小聲提醒道：“大哥，不帶你這樣聊天的，你非得把人家姐姐聊自閉才開心嗎？”
林默的眼神頗為無辜，“我就是糾正一下她的錯誤，沒有其他意思。”
安幼魚十分無奈。
這個壞人隨便的時候非常隨便，嚴謹的時候也格外嚴謹。
女導購員生硬地笑了笑，“這位客人說的是，以後我一定注意，請問兩位誰要買羽絨服？”
“他。”
“她。”
林默和安幼魚共同指向了對方。
如此默契的行為，讓女導購員掩口而笑，“既然這樣，不如兩位都挑一件？”
林默拍手讚同，“這個建議不錯，那就每人來一件。”
“唉？”
安幼魚眨了眨眼，“我不買的，我有很多衣服的。”
林默充耳不聞，對著女導購員點頭道：“你給推薦一下。”
“沒問題。”
女導購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不一會兒就拿來了四件羽絨服，男女各兩套。
林默對羽絨服就兩個要求。
保暖，款式簡單。
簡單試了一下，尺碼剛好合適。
“好了，這兩件包起來。”
女導購員一臉詫異。
正常情況下，不是該問一下價格嗎？
林默將羽絨服遞給女導購員後，見安幼魚還提著兩件羽絨服愣在原地，笑著出聲催促，“還愣著幹什麽？換上試試啊。”
安幼魚眉梢下彎，“林默，我不想買，我真的有衣服。”
“又不讓你花錢，快點試。”
“不是誰花錢的問題，是……”
“試不試？”
林默隻用了一個眼神，便成功說服了安幼魚，她無奈下耷拉著小腦袋，小聲嘟囔道：“試就試，瞪什麽瞪。”
她一邊默默吐槽著，一邊脫下身上單薄的外套和肩包，摸著羽絨服柔軟的觸感，忍不住發出驚歎，“好軟啊。”
沒出息的小模樣，看得林默好笑不已，很快，他就又心疼了起來。
這丫頭從小吃了太多的苦，若是可以早點遇上她該有多好啊！
隨即，他又想到了安幼魚的父母，要說沒有埋怨那是假的，有這麽一個漂亮可愛乖巧聽話…優秀到不能再優秀的女兒，竟然玩消失？
如果換做他有這麽一個女兒，他絕對一天二十四小時守著，除了他自己，方圓百裏不能存在一個黃毛！
“不行，太大了，款式也不太好看，下一件。”
“這件也不行，顏色太豔。”
林默不停地對導購員反饋著意見，“我對象長的好看，你給她換素一點的顏色，款式簡約風即可。”
女導購員連忙點頭，麵對眼前這對情侶光明正大地撒狗糧，單身二十多年的她也是敢酸不敢言。
誰讓人家是顧客呢，顧客就是上帝！
安幼魚一連試了十多件羽絨服，最終由林默從中選擇了兩件，一白一青。
來到櫃台付賬時，安幼魚搶先掏出了手機，“我來。”
林默二話不說，一把搶走了她的手機高高舉起，“我來。”
安幼魚跳了跳，可無奈身高限製了她，隻好妥協，“行行行，你來。”
“一共是一萬兩千五百三十二，去掉零頭，付一萬兩千五百就行。”
聽到這個價格，安幼魚瞪大了眼睛，“多、多少？”
女導購員禮貌一笑，“一共是一萬兩千五百。”
“羽絨服這麽貴的嗎？”
安幼魚咽了咽口水，在她看來，一件羽絨服也就兩三百塊，四件羽絨服加起來也就一千塊左右。
可現在……
這也太貴了！
在她愣神的時候，林默已經付了錢，一手拎起購物袋，一手在她腦袋上輕輕地咂了咂，“發什麽愣呢？走啦。”
安幼魚就這麽暈乎乎地被林默拉出了這家店，等到走出店門的那一刻，她突然啊了聲。
這給林默嚇了一跳，“咋了？怎麽一驚一乍的？”
安幼魚拽著林默的胳膊就要返回店裏，“我還沒講價呢，走走走，咱們趕緊回去。”
“講價？”
林默哭笑不得，“小魚兒，你沒看到收銀台上的牌子嗎？”
“什麽牌子？”
“謝絕還價。”
安幼魚張了張嘴，弱弱地吐槽道：“衣服賣的這麽貴，還不讓講價？”
林默失笑，“行了，買都買了，別在意這些有的沒的。”
“購物最重要的是什麽？”
“講價。”
林默笑容凝固，恨鐵不成鋼地彈了彈她的額頭，“講你個大頭鬼，購物最重要的是開心，價格隻是其次。”
“不，就是講價。”
“開心！”
“講價。”
“……”
麵對固執的安幼魚，林默沒了脾氣，“行行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安幼魚眼睛眨巴個不停，語氣中帶著試探，“那可以讓我回去講價嗎？”
“不可以！”
“哥哥。”
“這招對我沒……”
不等林默把話說完，安幼魚晃動林默的手臂，膩聲撒嬌道：“哥哥最好了，求求你了，就讓我回去講價好不好？”
對於這樣的安幼魚，最後的‘用’字，林默再也說不出口，“行吧。”
安幼魚開心地跳了跳，小跑著返回了店中。
林默就站在門口沒進去。
錢都付完了，再去講價？
這種講價方式，著實有些太過新奇。
所以，他遠遠看著就行。
安幼魚站在收銀台前嘀嘀咕咕地也不知道和女導購員說了什麽，兩三分鍾後，她拿著手機回到了林默麵前，炫耀了一下兩千塊的轉款。
“看到沒，我就說可以講價的吧。”
林默眼珠子都快蹦出了眼眶，嘴角抽搐不定。
這也行？
不是，收銀台上那個謝絕還價的牌子…隻是一個擺設嗎？
“小魚兒，你是怎麽講價的？”
“撒嬌賣萌，外加摘口罩。”
“……”
合著弄了半天，這丫頭去刷臉了？
林默頓感好笑。
還挺會利用自身的優勢，沒白瞎她的這張臉。
“厲害！”
“那是。”
安幼魚傲嬌地一仰頭，“接下來咱們要去幹什麽？”
“繼續買。”
臨近中午十二點，林默手中提著大包小包走出了購物大廈，安幼魚眼神幽怨地跟在後麵，小嘴不停地嘟囔著什麽。
林默回頭看了一眼後麵，“忘記我跟你說過什麽了嗎？”
“什麽？”
“購物最重要的是開心。”
“可你買的衣服太多了，哪裏穿的完嘛。”
其實也不怪安幼魚吐槽，在過去的半個小時裏，林默一共給她置辦了四身行頭，從頭到腳甚至連內衣都配齊了。
並且，這些衣服全部都是大牌子，價格一個比一個貴。
四身行頭，足足花了近四萬塊。
算下來，一套衣服就是一萬塊……
這種花錢的方式，完全不在安幼魚的消費觀之內。
林默理所應當地回道：“作為女孩子，多備幾套應季的衣服怎麽了？”
“還有，我給你買衣服是為了讓你開心，不是為了讓你數落我。”
說到這裏，他揚了揚手中各種各樣的購物袋，“我花了錢，你要讓我收獲相應的情緒價值，不然……”
“不然怎樣？”
“不然，我以後就不給你買衣服了。”
“真的啊？”
安幼魚麵露驚喜。
林默看到她這副求之不得的樣子，當即就給她潑了一盆冷水，“當然是真的，以後我給別的女孩買衣服。”
“不行！”
安幼魚瞬間傻了眼，磕磕絆絆地提醒道：“林默，你、你是我對象，怎麽可以給別的女孩買衣服？”
“你不配合我。”
“我……”
“嗯？”
安幼魚和林默對視了數秒，最終選擇服軟，“好嘛好嘛。”
林默眉頭一挑，“就這？”
“那你還想怎樣？”
“我要感謝，撒嬌式的感謝。”
“感謝？撒嬌式的感謝？”
聽到林默的這個要求後，安幼魚眼眸瞪大，“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嗎？”
林默聳肩，“小魚兒，你難道不覺得我這個要求特別合理嗎？”
“合理？”
安幼魚眼眸再次瞪大了一分，“哪裏合理了？”
“哪裏都很合理啊。”
林默一臉認真地分析道：“對象給你買衣服，你撒嬌感謝你對象，這件事讓誰來評價，都會覺得合理。”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
“不信是不是？”
“不信！”
話音剛落，徐黃就開著車停在了路邊。
林默將手中的購物袋放進汽車的後備箱，拉著安幼魚上了車，車子剛啟動，他就出聲詢問：“徐叔，我問你個事。”
“什麽事？”
“男女生處對象，男生給女生買衣服，女生撒嬌感謝男生，正不正常？”
徐黃開著車，想也不想便點頭，“正常。”
“合不合理？”
“合理。”
“行不行？”
“行。”
林默雙手一攤，眼神格外無辜，“小魚兒，聽到沒？”
安幼魚：“……”
過了十多秒，她才不情不願地點頭回應，“聽到了。”
林默眼底深處彌漫著壞笑，“所以接下來你該幹什麽呢？”
“我……”
安幼魚看了一眼前麵的徐黃，低聲開口：“徐叔叔還在，回去再說。”
“沒事，徐叔又不是外人。”
林默催促道：“快點快點，我現在就要聽。”
安幼魚玉唇微張，下一秒，她雙手捂著臉，心中羞恥萬分。
“謝謝哥哥給幼魚買的衣服，你…最好了。”
“哈哈哈哈！”
徐黃神情僵硬。
他招誰惹誰了？
為什麽老天爺要這麽懲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