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畢衍的辦公室後，林默第一時間發現了畢衍看向他和安幼魚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不禁麵露詫異，“畢哥，你是眼睛不舒服嗎？”
“我人不舒服！”
畢衍咬牙切齒地盯著林默，隨後又極其隱晦地看了一眼安幼魚，聲音不自覺地壓低了很多，“就算你們是老板和老板娘，可當著下屬光明正大撒狗糧也不太合適吧？”
“沒聽到一句話嗎？”
“什麽話？”
“秀恩愛，死得快！”
聽到這話，林默瞬間明白了畢衍為什麽會變得這樣，笑嗬嗬地回道：“畢哥，你至於嗎？你又不是單身狗，至於反應這麽大嗎？”
“至於！”
畢衍的回答那叫一個斬釘截鐵。
安幼魚垂著腦袋，底氣不足地否認道：“畢大哥，我們…沒有撒狗糧，更沒有秀恩愛，你誤會了。”
畢衍眼睛一閉。
誤會了？
他既不眼瞎，又不耳聾，怎麽可能誤會？
林默拉著安幼魚在沙發上坐下，麵不改色地轉移話題，“畢哥，最近公司的情況如何？資金還夠用嗎？”
“夠。”
一說起正事，畢衍也顧不上再吐槽什麽，起身來到林默對麵坐下，“便攜式空調的研發很順利，按照目前的進度，年前樣品就可以拿到，明年夏天之前應該就可以量產。”
聽到這個進度後，林默的眉頭高高皺起，“這麽慢？”
“這還叫慢？”
畢衍目瞪口呆，“老板，麻煩你說話之前先做一下基本的調研好不好？”
“這種研發速度已經非常快了，若不是我天天都要去研究室那邊轉悠一下，想要量產至少要等到明年這個時候，想要實現盈利，至少要等到後年夏天。”
“確實慢。”
林默還是一口咬定很慢，“畢哥，便攜式空調在我看來就是個小東西，雖說其中確實有不少的技術難點，可是也不至於拖到明年夏天吧？”
畢衍嘴角一扯，“小東西？便攜式空調確實是個小東西沒錯，可它是科技產品啊！”
“相比正常空調，它的體積要縮小兩百倍，可輸出卻隻能最多減少五十倍。”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那還好說，關鍵是體積縮小，再加上是便攜式設計，所以隻能用價格高昂的壓縮電池。”
“你知道壓縮電池多少錢一塊嗎？”
林默一臉疑惑，“壓縮電池？我記得這東西很貴啊，一小塊好像就要幾千塊錢。”
“對，就是這麽貴。”
畢衍點頭給予肯定，“所以必須把這個成本控製下來，不然的話，就算便攜式空調研發的再順利，價格太高，也會麵臨銷售問題。”
“想要降低成本，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在壓縮電池上下功夫，不能買，隻能自己製造，可國內現有的幾款壓縮電池都是別人的專利，我們隻需要付給別人專利費用，自產自銷可以大幅度縮小空調成本。”
“可就算如此，壓縮電池的生產線對我們來說也有很大的難度，國內生產壓縮電池的幾家工廠，全部對外保密。”
“我們研究團隊裏根本沒這方麵的人才，隻能摸著石頭過河，每一步都要邁得極其小心，一旦犯錯，就意味著損失大量的研究經費。”
林默並未打斷畢衍的這番長篇大論，耐心聽完這一切後，正想開口，畢衍的聲音再次響起。
“老板，我知道你想要墨魚科技快速實現盈利，可我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做生意，尤其是想做長久的生意，剛開始一定要穩紮穩打，一口吃不成胖子。”
聞言，林默笑了。
這一笑，讓畢衍有點懵，“老板，你是不認同我剛才說的那些嗎？”
“不，我認同。”
林默平靜的語氣中沒有絲毫波動，“畢哥剛才分析的那些確實有理有據，也符合當今的形勢。”
聽到林默這麽說，畢衍鬆了口氣。
可下一秒，他的臉色就變了。
林默話音一轉，“隻不過，並不符合我心中的預期，所以我想給墨魚科技加加速。”
“加速？”
畢衍嘴角一抽，話中帶著幾分提醒之意，“老板，任何一次加速都需要能量的推動，科技公司需要的能量是什麽，想來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答案隻有一個字，錢。
林默自然不可能不清楚這一點，所說在聽到畢衍的話後，半開玩笑道：“畢哥不用說的這麽拐彎抹角，不就是錢嘛。”
其實他也知道畢衍為什麽會說話這麽繞，當著安幼魚的麵，涉及錢的事情如果不說得繞一點，就會有點把他這個老板架起來的意思。
加速？
可以，給錢就行。
不能光動嘴……
見林默直接明言，畢衍索性點頭承認，“對，加速需要用到錢，大量的錢；老板現在手上還有多餘的資金嗎？”
“沒多少。”
畢衍肩膀一聳，便不再追問。
林默低笑，“畢哥，我手裏確實沒多少資金，不過幾個小目標還是可以拿出來的。”
“幾個小目標？”
一聽這話，畢衍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驚疑不定地盯著林默，“老板，你不是在逗我玩吧？”
“逗你玩？”
林默嘴角一撇，“畢哥，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麽值得我逗的？就算是要逗，我也是逗小魚兒玩。”
安幼魚臉一紅，惡狠狠地瞪了林默一眼，小聲抱怨道：“談正事就好好談，別動不動就拿我開玩笑。”
林默雙手一攤，“沒開玩笑，我隻是在述說一個事實。”
“你……”
見兩人又在打情罵俏，畢衍急聲打斷，“咱們還是先說正事，先說正事，老板，你剛才說可以可以拿出幾個小目標的話是認真的嗎？”
“當然。”
林默輕描淡寫地點頭承認，“我手上現在一共有現金三個多億，姑且就算三個億，除了這三個億，後續我的收入也會全部支援墨魚科技。”
“畢哥應該知道我和小魚兒因為夏北宣傳片在交客上爆火，以我現在的粉絲量，少說一年也可以賺個一兩個億，這些錢夠不夠給墨魚科技加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