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
月色夾雜著路燈的光，映著安幼魚的眼眸，如同山澗清溪中的兩顆黑曜石一般。
林默麵露異樣。
安幼魚眸子眨動，“就是按腳啊，按了兩次後，我感覺好了很多。”
林默幹咳一聲，“等等再按腳，我們先去校長辦公室一趟，這個時間點，宣傳片應該差不多已經製作完成，校長讓我帶你來看一下最終成片。”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今天晚上八點，宣傳片就會在學校的交客官方賬號上發布。”
“這樣啊……”
安幼魚對宣傳片並不太感興趣，聽到林默的解釋以後，興致明顯減弱了許多。
見此情形，林默低笑連連，捏了下她那軟乎乎的臉蛋，“這麽喜歡按腳嗎？”
“喜歡。”
安幼魚玉顎輕點，“你給我按腳的時候，我全身發燙，暖洋洋的很舒服；之前我不知道自己有體虛這個毛病，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整天纏著你幫我按腳。”
“病，要早點治，不能拖的。”
林默的神色愈發古怪，瞧著女孩單純的眼睛，心中莫名有種負罪感。
按腳時，安幼魚之所以會感覺全身發燙，那是因為林默在用體內為數不多的靈氣幫她洗滌經絡。
至於體虛這個毛病，完全是他隨口一說，沒想到這丫頭卻對此深信不疑。
見林默不說話，安幼魚拽了下他的衣角，“我說錯話了嗎？”
“沒有。”
林默迅速壓下心頭的雜念，若無其事地笑了笑，“你說的沒錯，病要早點治，不能拖；咱們先去校長辦公室看一下宣傳片，忙完以後，我幫你按腳。”
安幼魚眉梢揚起，“謝謝。”
正準備上樓的她，剛抬起腳步，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眼底深處閃著淡淡羞意。
她落下腳步，轉身。
在林默的注視下，她大膽地踮著雙腳，費力地湊到林默耳邊，“你放心，我說話算數，不會賴賬。”
林默：“？”
賴賬？
賴什麽賬？
“作為報酬，你幫我按腳，我讓你…打屁屁。”
“……”
女孩的靠近，讓林默鼻間彌漫著清香之氣，再加上她那清澈的眼睛，認真的言語。
帶來的衝擊，堪稱炸裂。
林默扶著安幼魚的香肩，待她站好以後，義正言辭道：“小魚兒，就算沒有報酬，我也會幫你按腳。”
“當然，如果你非要給報酬，我也不會拒絕。”
安幼魚怔怔地仰頭望著林默，“你…你人真好。”
林默咧嘴一笑，拉起她的手進入辦公樓，來到校長辦公室門外後，還沒等敲門，就被裏麵傳來的爭吵聲吸引了注意力。
安幼魚也聽到了，往林默身後一躲，“怎麽有人吵架？”
“不太清楚。”
林默抬手敲門，“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敲門的動靜，打斷了辦公室中的爭吵聲。
過了幾秒，柯仁義的聲音響起，“進來。”
走進辦公室，林默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辦公桌前的一男一女身上，女人正是幾個小時前有過一麵之緣的周意。
聯想到周意的身份，林默也猜出了她身旁男人是誰。
金牌編曲人，南風。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林默都沒怎麽關注過娛樂圈，哪怕在這個娛樂至上的時代，他能叫上名字的明星不超過五個。
見來人是林默和安幼魚，柯仁義壓下心頭的不快，起身道：“你們來的正好，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著名編曲人南風，那位是他的助理周意。”
“這兩位是我校的學生，林默，安幼魚。”
周意對兩人客氣一笑。
反觀南風卻無動於衷，甚至連正眼都不帶看一眼，“柯校長，請你尊重我的勞動成果，我辛辛苦苦才寫出的曲子，為什麽不用？”
柯仁義眉頭一皺，“難道我剛才解釋的還不夠清楚嗎？”
站在一旁的周意突然開口，“南風，目前夏北宣傳片上選用的歌曲就是林默寫的，我聽過，質量非常高，而且也比較符合宣傳片本身的主題。”
一聽這話，南風差點沒當場氣炸，低聲訓斥道：“周意！你站哪邊？”
“還有，你剛才那話什麽意思？竟然拿我和一個大學生比，你是在侮辱我嗎？”
換做之前，周意會選擇沉默。
可現在，她卻笑了，笑容中帶著幾分灑脫。
“你笑什麽？”
“你剛寫的這首曲子我聽了數遍，在我看來，單以曲子的質量來說，你的曲子確實沒有林默的好。”
周意的語氣不鹹不淡，“而且，人家是一整首歌，這是加分項，再者說，大學生怎麽了？你瞧不起大學生嗎？你之前也不是大學時期出道的嗎？”
她的反懟三連問，懟的南風錯愕不已，“小意，你……”
“我怎麽了？”
周意打斷，“我說的這些本來就是事實。”
南風臉上陣青陣紅，目光飄向一旁的林默，當看到林默的那一刻，眼中出現波動。
“怪不得，我說你怎麽幫著外人說話，原來是人家長的帥啊！”
周意麵若冰霜，“南風，請你說話客氣點，我隻是就事論事，你寫的東西不如林默，這是事實。”
南風上下打量了林默一番，眼中浮現出淡淡的不屑，“我不如他？說話之前，麻煩動動你的腦子，我是誰，編曲第一人……”
“真不要臉。”
一道輕飄飄的聲音，打斷了南風，他怒視著林默，“有本事，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林默神色平靜，“我說，你真不要臉。”
說完，他對著柯仁義聳了聳肩，“校長，您剛才也看到了，這貨主動要求讓我說的，不是我故意挑事，說實話，我這輩子都沒聽過如此過分的要求。”
柯仁義：“……”
憤怒，平靜，兩個人兩種狀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周意掩口，肩頭輕輕顫動。
南風臉上則是陰雲密布，咬牙切齒地盯著林默，其眼神恨不得要把林默碎屍萬段，“你算什麽東西？”
從始至終，林默的語氣都很平淡，“你算什麽東西？”
“我？”
南風冷笑，語氣中帶著嘲諷，“你也就能在嘴上逞逞強，說句實話，你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別以為考入夏北，自己就是人上人，在我眼中，依舊是垃圾一個！”
此話一出，柯仁義和周意臉色微變。
站在林默身後的安幼魚也是秀眉高蹙，她扶著林默的胳膊探出小腦袋，“你說的不對，林默很聰明的，和他比，你就是個傻子。”
柔弱且動聽的聲音，完全不具備任何殺傷力。
南風：“……”
話聽著像是在罵人，為什麽一點罵人的味道都沒有？
簡單來說，就是被這麽罵，他一點都不生氣。
柯仁義和周意神色古怪地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
林默憋著笑回頭看去，“小魚兒，有沒有覺得這人很下頭？”
“下頭？”
安幼魚秉著不懂就問，疑惑出聲：“下頭是什麽意思？”
林默想了想，“知不知道一種活在茅廁裏的蠕動生物？”
安幼魚眼露嗔怪，“好惡心。”
“恭喜你，答對了。”
“？”
“這就是下頭的意思。”
說話間，林默看向南風，“嘴真他媽的臭，就跟吃了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