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剛才說什麽?”
藍櫻倒了杯茶,不急不慌地抿了口,“你不是聽到了嗎?怎麽年紀輕輕,聽力還不好使了?”
這一刻,林默隻感覺腳底生寒,渾身毛孔仿佛炸開了一樣。
足足愣了十多秒,他才算是反應過來,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您說笑了,我今年才十八歲。”
藍櫻一臉問號,“我沒說你不是十八歲啊。”
“那您剛才……”
“你應該是聽錯了。”
“……”
林默驚疑不定地盯著藍櫻,好半晌兒,他的目光才緩緩垂下,腦海中不由升起一個念頭。
難道剛才幻聽了?
就在林默心思活絡之時,藍櫻的聲音響起,“今天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該不會想帶我去見魚兒吧?”
一語中的!
林默恍惚,在麵對藍櫻時,他總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
仿佛他有什麽念頭,都會被藍櫻一眼看穿。
“對。”
林默本來也沒打算隱瞞,大方地點頭承認,緊跟著便開始打抱不平,“您明明在世,為什麽要拋棄小魚兒?”
“這些年來,她一個人在孤兒院過的很苦,這些您知道嗎?”
“知道。”
藍櫻幽幽一歎,神情中透著無奈,“可是我又能怎麽辦呢?這是那個人安排好的……”
“那個人?哪個人?”
藍櫻搖了搖頭,對著林默柔聲解釋:“有些事情還不能告訴你,你還沒有成長到那一步。”
林默眉頭擰成一團,藍櫻越是這麽說,他心中的疑團就越多,“那您願意去見小魚兒嗎?”
“時機未到。”
藍櫻再次搖頭,眼底深處泛起回憶,“再等等,等到合適的時機,我自然會見魚兒。”
林默追問:“合適的時機?什麽才是合適的時機?”
感受到林默的著急,藍櫻動人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那一天用不了太久。”
林默不甘心地點了點頭,“那您還活在世上這個消息,我可以告訴小魚兒嗎?”
藍櫻眼中淌著溫柔,“我了解魚兒的性子,在沒見到我之前,你跟她說這些,她不僅不會相信,而且還會生氣。”
林默無言以對。
事實上,他曾經和安幼魚側麵提過一嘴。
結果和藍櫻分析的一模一樣,安幼魚不但不相信,而且還有點生氣,以為他在拿逝世的婆婆來開玩笑。
“行了。”
藍櫻給林默續上茶,“喝完這杯茶就離開吧,好好照顧魚兒,對她好點;這樣等你以後見到她的爸爸媽媽時,更容易獲得他們的認可。”
林默眼皮一挑,不動聲色地詢問道:“您知道小魚兒父母在哪嗎?他們和您為什麽都要遠離小魚兒?”
“因為……”
藍櫻猶豫了下,“這是她必須過的坎,她的父母已經為此耗盡了全部的精力,要怪,隻能怪老天爺!”
怪老天爺?
這個回答,聽得林默一愣一愣的,腦門上刻著一個大大的問號。
見藍櫻沒有再解釋的想法,林默也不好意思在追問,端起麵前的茶一飲而盡,起身告別,“晚輩告辭。”
“去吧。”
藍櫻擺了擺手。
就在林默即將走出客廳時,腳步一頓,回身朝著沙發上的藍櫻看去,“婆婆,科技和武力該如何選擇?”
藍櫻給了林默一個白眼,“誰讓你叫我婆婆的?”
至於林默後麵的問題,她並沒有回答。
林默歉意一笑,對著藍櫻鞠了一躬,轉身離開。
當他走出別墅大門的那一刻,心中忍不住鬆了口氣。
剛才藍櫻若是回答他的那個問題,那就說明藍櫻很有可能知道係統的存在,不過,看樣子是自己想多了。
林默給徐黃打了電話。
幾分鍾後,徐黃開車來到了別墅門口。
上車之時,林默朝著別墅二樓看去,正好看到站在二樓窗前的藍櫻。
林默擺了擺手,坐進了副駕駛。
車子啟動,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二樓窗前,藍櫻清麗絕俗的容顏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小家夥,還不錯;不過即便再優秀,那個人應該也會想揍人……”
…………
回到酒店時,已經中午十二點半。
林默前腳走進房間,下一秒,一陣香風撲麵而來。
安幼魚雙手環胸,眸中露著幽怨,“一聲不吭人就消失,昨天晚上為什麽不和我說?”
林默俯身捧起她的臉,“不是給你留紙條了嗎?”
“那也不行。”
安幼魚玉唇嘟起,“下次你要是再有事,一定要提前告訴我……”
“咕嚕嚕——”
肚子的抗議聲,讓她的話音戛然而止,臉瞬間紅了。
林默強忍住心中的笑意,明知故問道:“還沒吃飯?”
“等你回來一起吃。”
“那好,今天我請客,想吃什麽隨便點。”
林默一邊說著一邊上手,悄無聲息就將女孩攬住了懷中,低頭貼在她的耳垂邊,“千萬不要客氣,敞開肚皮隨便吃。”
時至今日,對於這種親密的舉動,安幼魚雖然多多少少又是有些害羞,但已經可以接受,“這可是你說的,我要把你吃破產!”
“好。”
一頓飯,從下午一點吃到了三點多。
安幼魚趴在林默背上,任由他背著自己上樓,輕聲埋怨道:“好可惜,還有那麽多東西沒吃完,你為什麽非要拽著我離開?”
“姐,我叫你姐還不成嘛。”
林默哭笑不得,“這家的用餐時間隻有一個半小時,咱們已經多待了將近一個小時,再不走就要被人轟出去了。”
“可是東西還沒吃完。”
“大姐,那是自助餐。”
林默揉了揉太陽穴,語氣中滿具調侃之意,“再說,就算不是自助餐,單靠那你跟那小貓一樣的飯量,又能吃多少?”
“誰、誰說的?”
安幼魚俏臉一紅,心虛地否認道:“我、我飯量很大的,我…我很能吃。”
“啊對對對。”
林默先是點頭,隨後話音一轉:“就是一碗米飯撐的走不動道而已,對吧?”
“你、你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急了?”
“你…我咬死你!”
安幼魚一口咬在林默的脖子上,很快,林默脖子左側就出現了一排清晰的牙印。
林默似乎什麽感覺都沒有,唯有眼中的笑意不斷增加。
回到酒店,他把女孩放在沙發上,眼睛逐漸眯了起來。
“小魚兒。”
“嗯?”
“剛才是我的嘴犯了錯,你咬我脖子幹什麽?要咬也是咬的嘴。”
林默張開雙臂,“來吧,我甘願受罰。”
安幼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