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隨著一道悶吭聲響起，顧凡雙手抱頭，嘴裏倒吸著冷氣，“默哥，我不就跟你開個玩笑嘛，你打我幹什麽？”
“有些玩笑可以開，有些玩笑不能開。”
林默翻開物理練習冊，聲音很淡，“不想挨打，下次記得管住嘴。”
顧凡滿臉委屈，“明明是你主動問的莊倩，這能怪我嗎？”
林默剛拿起的筆重新放下，“我問莊倩的個人資料，可你說的什麽？”
“個人資料？”
顧凡神情之中浮現出古怪之意，“莊倩的資料你不知道嗎？”
林默眉頭一動，“二中這麽多人，我怎麽可能每個人都認識？”
“話雖這麽說，可莊倩不一樣啊！”
顧凡側著肩，左手拖著臉，“默哥，高一時我們和莊倩同班了一個多月，後來她才去的一班，這些你都忘了？”
“忘了。”
林默的記憶中，有關高中的事情，基本上都和安幼魚有關。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顧凡搖頭歎氣，“忘了就忘了吧，反正我們和莊倩也不是一類人，人家可是要考清大的，等高考以後，估計就再也見不到了。”
“清大？”
林默眼皮抬了下，“我的目標也是清大。”
聽到這話，顧凡嘴角一抽，小聲嘀咕：“就你那成績還想考清大？別搞笑了！”
對此，林默並未反駁什麽。
因為他知道反駁沒用，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相信固有印象，而且非常堅定。
“叮鈴——”
上課鈴聲響起。
閻世鳴一手拿著成績單，一手拎著水杯。
透明的水杯中，飄著滿滿一層的枸杞，充分表明什麽叫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杯裏泡枸杞。
相比往常的冷酷無情，今天閻世鳴的臉上卻掛著笑意。
這個現象讓很多學生暗暗咋舌，同時心中也升起期待。
按照以往的經驗，閻世鳴出現這種反應，他們統考的成績應該不錯。
在幾十道目光的注視下，閻世鳴來到講台上，放下水杯後，揚了揚手中的成績單，臉色瞬間晴轉多雲。
如此變化，看得二班學生一愣。
“這次統考除了少數同學發揮優異，大多數都考得很差，下周一就要舉辦百天誓師大會，要是再保持這個狀態，你們就完蛋了！”
教室中寂靜無聲，麵對閻王爺的壓迫感，他們連口氣都不敢喘。
閻世鳴望著台下，目光在掠過林默和安幼魚所在之處時，稍作停留。
“下麵開始宣布統考成績。”
“賀澤成，379分。”
“嚴緣博，386分。”
…
一直以來，閻世鳴公布成績，都是從最後一名往前讀。
這一點，二班學生早已習以為常。
這會兒，每個學生都不太想聽到自己的名字。
越晚聽到自己的名字，成績就越高。
“顧凡，465分。”
閻世鳴停下，“雖說顧凡的分數並不高，但相較於上次統考，他的總成績提高了近70分，非常好，繼續保持。”
最後一排，顧凡傻嗬嗬地笑著，口水都差點流出來。
高中開始，他的成績就沒上過400分，這次統考成績刷新了他個人紀錄。
“不錯，繼續努力。”
麵對林默的鼓勵，顧凡臉上的笑容更甚，“必須的！不過還是要謝謝默哥。”
“謝你自己就好。”
林默不鹹不淡地回了句。
抬頭的一瞬間，他發現肖雨正在朝自己這邊看，神情之中盡顯緊張。
他的嘴角勾起，心中不免覺得好笑。
現在知道緊張了？
晚了！
肖雨扭過頭，極其不滿地哼了聲，“有什麽好得意的？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趙甜甜疑惑地看了過來，“肖雨，你說什麽？”
“沒、沒什麽。”
肖雨擠出笑容，隻不過，怎麽看都有些僵硬。
就在這時，閻世鳴報出了肖雨的名字。
“肖雨，534分，比上次統考低了30分，別不當回事，30分很嚴重。”
肖雨滿臉呆滯，喃喃道：“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從開始宣布成績，她一直很認真在聽。
她能確定，班主任還未宣布林默的成績。
也就是說，林默這次的成績比她高……
見肖雨這副黯然的神情，閻世鳴以為她受到了打擊，不好再說什麽，繼續宣布成績。
大約過了兩分鍾。
顧凡感覺到了不對勁，用胳膊撞了撞低頭刷題的林默，“默哥，怎麽還沒宣布你的成績？是不是把你漏過去了？”
林默頭也不抬地回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考的比較好呢？”
“切——”
顧凡臉上寫滿了不相信，“數學測驗考18，總分能有多好？肯定是老師把你漏過去了！”
林默並未解釋，窗外陽光灑在他的輪廓上，為其增添了幾分溫潤之氣。
“林默……”
閻世鳴聲音一停，看向最後一排的林默身上，目光中充滿了意外。
“林默，636分。”
刹那間教室裏一片寂靜，接著嘩然聲哄堂四起。
二班學生紛紛朝教室後方的林默看去，目光中帶著難以置信。
“636分？假的吧！”
“上次林默才考400多分，這次考600多分？小說都不敢這麽寫！”
“作弊了吧？”
…
閻世鳴麵色一冷，“安靜！”
見狀，正在低聲議論的學生們正襟危坐。
僅僅幾個呼吸間，教室中重新恢複安靜。
閻世鳴沉聲開口：“相比上次統考的成績，林默在短短兩個星期的時間裏，奇跡般地將成績提高了204分。”
“最近這段時間，我一直有關注林默的學習態度，平心而論，他比你們每個人都要刻苦努力，希望大家學習一下林默的這種學習態度，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對此，很多學生不以為然。
他們心中認定林默作弊，根本聽不進去閻世鳴這番話。
教室後方。
林默從容一笑，“636分，還不錯。”
“默哥，你、你這是要逆天啊！”
顧凡目瞪口呆地張大了嘴，很快，心中翻湧起淡淡的苦澀。
不久前，他和林默還同為學渣雙宿雙飛。
這才過去多久，林默便已經脫離學渣陣營進入了學霸圈子，獨留他一個人在學渣圈子中孤軍作戰。
孤單！寂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