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

林紓歎了口氣,也沒再強求,“行吧,那你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不行…我還有點不太放心,還是讓星跟著你吧。”

“不用。”

林默十分果斷地拒絕了母親的提議,“媽,兒子還沒娶媳婦呢,比誰都惜命,您不用擔心,在家好好照顧好小魚兒。”

“用你說?”

聽到兒子這麽說,林紓笑罵了一句。

她很想知道兒子去帝都所為什麽,但也不會強行逼問。

兒子大了,有點秘密很正常。

白無痕突然出聲,“什麽時候去?”

說這話的時候,他看著林默,意思很明顯,一切以林默的意願為主。

林默客氣一笑,“前輩,後天高考成績公布,大後天我們動身如何?”

“高考成績公布?”

白無痕有些懵,足足過了三四秒鍾,才反應過來高考成績公布這幾個字的意思,“你還上學?”

“不然呢?”

林默神情古怪,“前輩,我今年才十八歲,這個年齡不上學才奇怪吧?”

白無痕回了句,“沒必要,找個上師不就行了,在學校上學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省下來的那些時間用作練武多好。”

“上師?”

林默對於這個詞有些陌生,情不自禁地看向母親,“媽,什麽是上師?”

“上師,有錢人家的老師。”

林紓耐心地給出解釋,“而且上師並不僅隻教知識,眼光,謀略,心計,格局等等都教。”

“謔。”

林默麵露驚歎,“這麽說來,上師可不是一般人能當的。”

林紓白了兒子一眼,“當然,一般的上師最次也是一品大學士。”

林默‘嘖’了聲。

入品的大學士,放眼整個夏國也沒多少人。

可這些德高望重的人,卻成了有錢人的座上賓。

什麽叫贏在起跑線?

這就是!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林紓看了白無痕一眼,道:“我兒子不用上師教,他這個年齡就該去學校上學;再說那些個上師大多數隻是徒有其表,別再教壞了我兒子。”

說到這裏,她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而且,他在大學裏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白無痕不解,“什麽事情?”

“談情說愛。”

“……”

林紓的回答,給白無痕幹沉默了。

必須要做的事情?

談情說愛?

兩者之間,有什麽必要的聯係嗎?

斷崖扶額,“小白,你就別打聽了;你的腦回路理解不了這些。”

“前輩是在侮辱我嗎?”

白無痕麵無表情地看著斷崖,“不如找個地方,打一場?”

斷崖:“……”

這貨有病吧?

不就是調侃了一下嗎?

一言不合就動手,操蛋!

“咳!”

見情況不對,林默連忙出聲解圍,“師父,白前輩;如果你們沒有意見的話,那就大後天早上出發去帝都。”

“沒問題。”

“沒問題。”

斷崖點頭過後,轉身就走。

其實,他也想和白無痕打一場,可不是現在。

眼下,他在超凡果實溢出的靈氣加持下,實力日日精進,這個時候和白無痕動手切磋,多多少少有些勝之不武。

斷崖的驕傲,不允許自己這麽做!

等斷崖走後,白無痕對著林紓眨了眨眼,“姐,斷前輩是不是怕了?”

林紓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小白,你和斷哥動手有幾成獲勝的把握?”

白無痕認真地想了想,“之前有五成,現在最多有兩成。”

“……”

林紓揉了揉太陽穴,“兩成?你覺得斷哥有必要怕你嗎?”

在她心中,白無痕的實力和斷崖幾乎相等。

能讓白無痕說隻有兩成,肯定和斷崖吃下超凡果實有著直接關係。

白無痕指了指門口,“可是斷前輩走了,走了就是怕了。”

這個認知……

屬實沒誰了!

林紓一陣頭大,對著兒子囑咐道:“小默,媽困了;你來給小白解釋一下。”

扔下這話,轉身就走。

“嘭——”

房門關上。

白無痕看向林默,“你覺得斷前輩是不是怕了?”

“這個……”

“肯定是怕了。”

“……”

…………

第二天,林默和安幼魚一大早就去了孤兒院。

再次見到周玉琴,她似乎又蒼老了許多。

見周玉琴步履蹣跚地朝著這邊走來,林默正欲上前攙扶,安幼魚卻快了他一步,親昵地攙扶著周玉琴的胳膊,“院長,想幼魚了沒?”

周玉琴看到安幼魚臉上的笑意,敏銳地發覺了她身上由內而外的變化,“丫頭,一段時間不見,好像又漂亮了。”

安幼魚燦爛一笑,“哪有,院長肯定是看錯了,我還是老樣子。”

周玉琴的笑容中透著欣慰,看向林默的目光變得更加柔和,柔和中帶著一絲托付之意。

林默心中咯噔一下,眉頭當即皺了起來,來到周玉琴的另一側,“院長,近來身體可還硬朗?”

聽到這個問題,周玉琴眼底深處閃過一抹隱晦的欣賞,笑著答道:“放心,我很好;你和幼魚這丫頭能來看我,我很開心。”

安幼魚眉梢上揚,“來看院長,幼魚也很開心。”

兩人攙扶著周玉琴在一條被時光侵襲的長椅上坐下,林默率先出聲,直奔主題道:“院長,小魚兒高考成績考得很好,獲得了一大筆獎學金,她購買了很多物資,今天會陸陸續續地送到院裏。”

“而且她還聯係了裝修公司,建築公司;想要將院裏一些時間久遠,尤其是具有安全隱患的建築翻新一下,這兩天院裏應該會很熱鬧。”

“唉?”

安幼魚呆住。

愣神過後,她本想出聲否認,可在收到林默衝自己微微搖頭後,到了嘴邊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周玉琴撫摸這安幼魚的頭發,“你這丫頭,有錢不知道攢著嗎?院裏什麽都不缺,不需要你來給院裏買這買那,把自己照顧好,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

聽上去像是訓斥,可周玉琴卻在笑,笑容中充滿善意。

這種笑容,無比純粹。

安幼魚倚在周玉琴肩頭,“院長把我養大,我用自己的能力回報院長,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如果院長拒絕幼魚的好意,幼魚會很傷心。”

周玉琴眼中的溺愛緩緩流淌,“從小你就孤僻執拗,這都成了大姑娘,怎麽還這樣?”

安幼魚眸中露出一絲嬌憨,“所以院長是接受,還是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