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麽?”
練武場入口處,林紓雙手叉腰,黑著臉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她在樓上剛睡著,就被樓下的動靜吵醒。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練武場這邊的動靜!
話一出口,林紓就注意到了星臉上的棍印,當即有些繃不住,心中的怒火瞬間消失,麵容上爬上一抹明顯的笑意,“星,你什麽情況?”
“我……”
被林紓這麽一問,星這會兒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丟人!
太丟人了!
想他好歹也是堂堂黑榜第一高手,沒想到卻在今日將一世英名毀於一旦,更關鍵的是還栽在了林默手上。
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林默人畜無害地笑著出聲解釋,“媽,剛才我向星前輩討教呢,星前輩不愧是黑榜第一高手,實力果然強悍,哪怕在不動用靈氣的情況下,兒子也遠遠不是其對手。”
星:“……”
眾人:“?”
殺人不過頭點地!
林默的這番話,簡直比殺了星更讓他難受。
星漲紅著臉,氣急敗壞地瞪著林默。
此刻的他再也根本顧不上形象,罵罵咧咧道:“我說你…別太過分!”
“草!你小子實力這麽強,為什麽不早說?為什麽不早說?”
林默十分無辜,“動手之前,前輩也沒問。”
星呼吸一滯,破口大罵道:“你大爺!我不問,你就不說了?故意讓我當眾出醜是吧?”
林默訕訕一笑,閉口不談。
他不說,自然有人說。
比如說……
林紓!
見星如此態度,林紓意味深長地往前走了幾步,“星,你實力比之前強了不少,脾氣也跟著漲了不少嘛。”
“瞅瞅,今天敢當著我的麵罵我兒子,明天是不是敢直接罵我了?”
星隻感覺一股冷颼颼的寒氣撲麵而來,當對上林紓不善的目光時,背後的汗毛豎起,結結巴巴道:“林、林姐,你別誤會,我剛才隻是…隻是口誤。”
“我哪敢罵你,你就是借我一百個膽,我不敢啊!”
虞妙人快速來到林紓身側,將前因後果講述了一遍,當然其中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
星聽得簡直是心驚膽戰,低吼道:“虞妙人,你要害死我是嗎?我哪有你說的那麽裝?”
虞妙人笑盈盈地眨了眨眼,扭頭對著安幼魚問道:“魚兒妹妹,你覺得剛才這家夥裝不裝?”
“這個……”
安幼魚的猶豫,已經可以說明很多東西。
林紓看向後方斷崖和白無痕,目光中的詢問之意相當明顯。
兩人對視一眼,先後出聲。
斷崖:“裝!”
白無痕:“不是一般的裝!”
虞妙人雙手一攤,對著星無辜地聳了聳肩,“喏,你看嘛,群眾中的眼光是雪亮的,這下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
“不用說了。”
星想出聲和林紓解釋一下,剛一開口便被虞妙人打斷,“有實力倒也不是不能裝,可你這也不行啊?”
“我雖然也輸了,但好歹沒受傷,不像某人,還整天自詡為高手,什麽黑榜第一,還不如我呢,嘖嘖,真丟人啊!”
星:“……”
此時的他,用‘三無’來形容最為合適。
無言以對!
無地自容!
無可奈何!
沒辦法,裝過的逼遲早都要還的!
剛才有多裝逼,現在就有多丟人。
總之……
一言難盡啊!
林紓眼中盡顯戲謔,“星,你堂堂黑榜第一,怎麽還打不過我兒子?”
麵對林紓的詢問,星就算是再不想也得回答,“林姐…這個純屬意外,我也沒想到林默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斷哥的劍法練到如此驚人的程度,大意之下,才吃了虧。”
“哦~~~”
林紓這聲哦,拉得很長很長。
聽得星麵紅耳赤。
無論他再怎麽解釋,輸了就輸了,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林紓緩聲一笑,看出星的尷尬,倒也沒再出聲調侃他,隻是囑咐了句,“你們動靜小點,我在樓上睡覺都不安生。”
“好。”
星麵露悻色。
見林紓要走,斷哥出聲道:“小紓,要不等等再走?”
林紓剛抬起的腳步重新放下,疑惑道:“斷哥,還有什麽事情嗎?”
斷崖似笑非笑地對著白無痕挑了挑眉,“不試一試嗎?”
“倒也不是不行。”
白無痕倒也沒擺架子,對著林紓開口:“姐,我也想和林默試試,他這個一級武者屬實有些強的過分。”
林紓麵露無奈,“小心點,我可就這一個大兒。”
白無痕點頭,“我會小心。”
話音還沒落下,他便出現在林默麵前,速度之快,駭人聽聞。
在場之人除了斷崖能看到一抹殘影之外,其他人根本什麽都看不到,在他們眼中,白無痕如同瞬移,極其詭異。
斷崖感歎不已,“這小子還變態啊!”
別人看不出來,他卻能從白無痕剛才的身法中看出一絲端倪。
剛才白無痕的速度雖然已經快到一種離譜的程度,可依舊遠遠不是他的極限。
倘若白無痕認真,速度肯定會再上一個層次。
屆時,他恐怕連殘影都看不到,與其對戰的話,隻能憑借對危險的感知,再加上身體的本能去應對。
回想起不久前白無痕說過的一句話,斷崖心中五味雜陳。
單論純粹,他在劍修這條路上確實不如白無痕。
成也氣修,敗也氣修!
反觀白無痕,以極致的體修加持,在劍修這條路上走的無比堅定!
那顆劍心,確實…比他更純粹!
白無痕的突然出現,嚇了林默一跳,隨即也反應了過來,苦笑道:“白前輩,晚輩不是你的對手。”
哪怕在同等實力下,他連續打敗了虞妙人和星,可白無痕和兩人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學武的這段日子,什麽高手在斷崖口中基本上隻有一個評價。
不堪一擊!
唯獨白無痕例外。
能讓斷崖這種骨子裏都流淌著傲氣的人認同,可見一斑。
白無痕麵無表情地搖頭,“沒打之前,我不確定自己可以贏。”
說完,他扭頭看向數米外的安幼魚,點頭示意道:“放心,我不會傷他。”
“啊?”
安幼魚顯然被白無痕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有些懵。
白無痕淡淡道:“開打之前,總要安撫一下家屬的。”
一句‘家屬’,讓安幼魚臉上升起淡淡的粉霞。
看戲的林紓見狀,低笑道:“小白這家夥性子雖然冷,但說話還挺中聽,不行,改天我得好好的****他,這麽會說話,就應該多說一點。”
斷崖插話,“小紓,難道我不會說話嗎?”
“你?”
林紓斜視了斷崖一眼,輕嗤一聲:“你要是不吭聲,我都不知道你還長了張嘴。”
斷崖:“……”
鐵鐵,紮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