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B臉？
斷崖的這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無比意外。
除卻趙駝背和不要B…啊不對，煙鬥婆婆以外，其他人在斷崖麵前都是晚輩，斷崖成名之時，他們都還隻是武道新人。
那個時候，他們仰望斷崖，將斷崖視為心中的偶像。
斷崖在他們心中的形象是高冷，淡世，縹緲；可現在……
唯有接地氣！
就在斷崖的偶像形象在眾人心中破碎之際，煙鬥婆婆暴怒出手，一道殘影閃過，手中的墨玉煙鬥發出一道黑煙直衝斷崖的麵門而去。
斷崖衣袖輕揮，黑煙散去。
“多年不見，怎麽還是這種上不了台麵的小伎倆？”
“斷崖！”
煙鬥婆婆目光陰沉，“現在不比當年，別以為我還怕你，作為一個晚輩對前輩沒有半點禮節，今天我一定給你點顏色瞧瞧！”
話落，她噙住煙嘴猛吸一口，佝僂的身軀緩緩挺直，溝壑密布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年輕起來，花白的頭發迅速變黑。
眨眼間的功夫，她從一個年邁的老嫗變成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如此變化，看得車內的林默直接爆了粗口。
“草！這也…也離譜了吧？”
林紓眉頭一皺，沒好氣地瞪著兒子，“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別動不動就說髒話，尤其是當著魚兒的麵，再這樣下去，魚兒遲早會被你帶壞！”
“咳——”
林默撓了撓頭，“這不是沒忍住嘛，以後一定注意。”
“阿姨，沒關係的。”
安幼魚抿嘴一笑，出聲替林默解圍，“萬物守恒，髒話若是不說出去，心又怎麽幹淨呢？”
如此清奇的觀點，讓林紓目瞪口呆，不知該如何反駁。
女孩的觀點聽上去十分荒謬，可是仔細分析下來，好像…確實有那麽幾分道理。
林默嘴角一咧，“說的好，我也是這麽想的。”
林紓眉頭一抖，“想你的頭，就算…魚兒說的有道理，也不能說太多髒話，不然成習慣的話，那還了得？”
“您教訓的是，兒子以後會盡量注意。”
該硬氣的時候硬氣，該慫的時候必須要慫。
在這一點上，林默覺悟非常高。
男人有時候可以寧死不屈，但有的時候一定要能屈能伸。
車外。
相比林默的驚訝，在場的眾人對於煙鬥婆婆的驚人變化，每個人都表現得十分平靜。
斷崖撇了撇嘴，“跟你說了別用這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難道這些年你一點進步都沒有嗎？”
煙鬥婆婆冷喝一聲，發絲狂舞。
她手中的墨玉煙鬥快速揮動，一縷縷黑煙漂浮在身前的空中，凝而不散，最終形成了一尊身穿鎧甲的將軍虛影。
這就是她的武道，名曰喚魂！
在感受到這尊虛影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勢時，在場的十幾位十級高手神色紛紛變得凝重起來，顯然哪怕強如他們，也依舊從這尊虛影上感受到了極強的威脅。
唯有斷崖神情不變，看著煙鬥婆婆麵前的這道虛影，眼中的不屑之意更甚，自言自語道：“人老耳朵還不好使，說了幾次別用這種上不了台麵的手段，怎麽就是不聽呢？”
話音一落，他朝著虛影拍出一掌，動作隨意至極。
“嗤……”
凝實的虛影如同感受到巨大威脅，雙手持著關刀大力劈出。
“嘭——”
關刀落下之際，被一團無形的力量擋住。
下一秒，關刀如飛灰一般隨風散去，虛影跟著消散。
煙鬥婆婆噗嗤一口鮮血噴出，年輕的麵貌瞬間消失，再度變得老邁。
她喚醒的魂可以爆發出巨大戰力，足以硬撼十級高手，並且可以免疫一切物理傷害。
有利就有弊，在麵對十級氣修武者時，她喚醒的魂便會有些捉襟見肘，當然隻是相對來說。
這麽多年來，她遇到的十級氣修不少，從來還沒有人可以在短時間內破掉她喚醒的魂，更別說一擊擊潰。
魂被打散，那作為召喚者的她也會跟著受傷。
“一擊？”
這一幕，看傻了在場所有人。
捫心自問，若是換做他們麵對煙鬥婆婆召喚出的這尊虛影，他們必須要全力以赴才有可能戰勝。
斷崖就算比他們這些人強，也不可能一擊擊潰吧？
這……
屬實離譜！
大家同為十級武者，為啥斷崖可以強到這種程度？
斷崖似笑非笑，“就這？整天就知道倚老賣老，真動起手來，你也不行啊！”
“你……”
煙鬥婆婆怒火攻心，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趙駝背蒼老的麵容上掛著奸笑，“煙鬥，你不是牛嗎？來，跟我決鬥！”
冷月：“無恥”
冷星：“不要臉！”
虞妙人：“真不要臉！”
鳳閣七絕相互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呸——”
冷陽和青道子對視，紛紛聳肩。
煙鬥婆婆擦去嘴角的血漬，先是陰測測地看了一眼斷崖，隨後目光看向趙駝背，“不知廉恥的老家夥，等我養好傷，一定會殺了你！”
說完，抽身便要離開。
“等等。”
煙鬥婆婆腳步一頓，回頭冷眼盯著斷崖，“今天我認栽，此仇來日必報！”
此話一出，眾人的神情紛紛變得古怪起來。
這個老瘋婆子，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
看斷崖的態度，明顯不想輕易放煙鬥婆婆離開，可她倒好，竟然還敢放狠話，換做他們站在斷崖的位置上，一定會選擇斬草除根！
斷崖搖了搖頭，“不是…你腦子有病吧？你以為今天還能走得了嗎？”
煙鬥婆婆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放聲大笑起來，“斷崖，我雖不是你的對手，但想走的話，放眼整個古武界也沒幾個人可以攔我，再者說，我還是你的前輩……”
“前你**！”
斷崖的耐心消耗殆盡，果斷出手。
“錚——”
一道如流星般的劍光閃過，晃得眾人有些睜不開眼。
斷崖回到原位，劍已歸鞘。
煙鬥婆婆如同中了定身術一樣，眼神逐漸渙散，眉心處多了一抹殷紅，她緩緩朝後倒去，‘嘭’的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上再無一絲生機。
十級武者煙鬥婆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