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金蓮在見到林紓和安幼魚以後,無比果斷地跪在了地上,用力地磕著頭,“對不起,今天一事責任在我,給兩位造成不好的用餐體驗,對此我表示真摯的歉意。”

安幼魚小臉上寫滿了意外,不解地看向右手旁的林默,踮起腳尖低聲詢問:“剛才發生什麽了?她的態度怎麽轉變得如此之快?”

“沒發生什麽。”

林默臉不紅心不跳地解釋道:“剛才在樓下,我和她談了一些關於道德的基本觀點,然後這女的就被我說得痛哭流涕,非要上樓來跟你和我媽道歉,我攔都攔不住。”

李青青嘴角一抽,相當無語地翻著眼睛。

什麽叫睜著眼睛說瞎話?

喏,這就是了!

安幼魚眼中充斥著驚訝,“這樣也可以嗎?”

“別人可不可以我不知道,我可以。”

不得不說,林默這波裝的堪稱滿分。

一旁的李青青腦門上刻著‘無語’二字。

見過不要臉的人,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

明明就是靠武力,非要瞎扯!

安幼魚眸中冒著小星星,“林默,你好厲害啊!”

林默嘿嘿一笑,“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安幼魚嬌憨一笑,自覺地接話道:“第一死了,第二腦癱對吧?”

“聰明。”

林默點了點女孩的鼻尖,“既然這麽會說話,以後多說一些。”

安幼魚掩口輕笑。

兩人的對話落在李青青耳中,讓她有些吃味不已。

這個弟弟在麵對自己時,完全是那種不冷不淡的態度。

可在麵對眼前這個小姑娘時,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眼中的熱忱格外明顯。

如此明顯的差別對待,讓李青青心中十分不詫。

以往,她才是被差別對待的那一個。

沒想到今天自己反倒成為了陪襯品……

李青青的目光停留在安幼魚身上,從頭到腳仔細地觀察了一遍,眼中不可避免地浮現出驚豔之色。

之前春竹給予這個女孩非常之高的評價,當時她還有些不以為意。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春竹為什麽會對這個女孩的評價如此之高。

美,這個字用來形容眼前的女孩,為它的榮幸!

誇張?

不,一點也不誇張!

林紓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金蓮,淡漠地揮了揮手,“這次的事情到此為止,最好不要有下次,不然……”

一聲冷笑,讓金蓮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眼中盡顯驚恐之意,頭像小雞啄米似的一個勁地點個不停,嘴裏不停地念叨著:“不會有下次,絕對不會……”

“消失。”

林紓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金蓮再次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下,如獲大赦地快速起身,“消失,我這就消失。”

剛走沒兩步,林默突然出聲,“記得讓你父親把卡留下。”

“好。”

金蓮腳步加快,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多待。

待她離去以後,林紓疑惑地看向兒子,“什麽卡?”

“賠償。”

“有點出息行不行?咱家沒錢嗎?”

“咳——”

林默伸出右手,“那您先借兒子一個億的創業資金好不好?”

“滾!”

“……”

林默歎了口氣,道:“這錢算是對方賠償給小魚兒的精神損失費,我這是給她謀福利。”

說著,他衝著安幼魚眨了眨眼,“錢,要不要?”

“錢?”

安幼魚眼睛亮了起來,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確定,“可以要嗎?”

“完全可以。”

“要!”

“要什麽?”

“錢!”

安幼魚雀躍的模樣,讓在場之人,哪怕隻是第一次見到她的李青青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女孩笑容中與生俱來的治愈力,感染力著實無解。

李青青輕步來到安幼魚麵前,“你好,我叫李青青,煙雨樓的老板,很高興認識你。”

安幼魚怯生生地伸出手,“姐姐好。”

李青青低笑打趣,“姐姐有這麽嚇人嗎?”

不等安幼魚出聲,站在一旁的林默搶先開口,“姐,不好意思,我家小孩怕生,你別嚇到她。”

聽到小孩這個稱呼,安幼魚在林默腳上輕輕地踩了下,以來表示抗議。

這個舉動,看得李青青心中酸意翻湧。

沒見到安幼魚之前,她覺得安幼魚高攀了。

見到安幼魚以後,她又覺得是林默高攀了。

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兩人還這麽小,完全就是卡著年齡搞對象。

下手這麽早嗎?

這難道就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喝不著湯?

“我的態度還不夠友好嗎?”

“長得嚇人。”

李青青僵著臉,“你、你要是不會說話,就閉嘴!”

長得嚇人?

這話屬實氣人!

從小到大,從來沒人這麽評價過她的長相……

林默笑了笑,“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別當真。”

李青青嘴角一扯,目光隨之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斷崖,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走到斷崖身旁坐下,友好地伸出右手,“前輩你好,我叫李青青。”

斷崖瞥了李青青一眼,“有事?”

李青青倒也直率,“晚輩剛才見識到了前輩深不可測的實力,恰巧今年有古武界三年一屆的大比,所以晚輩想邀請前輩在煙雨樓掛個客卿,條件任由前輩開。”

得知李青青的目的後,斷崖玩味一笑,“條件隨便開?”

李青青點頭,“沒錯。”

斷崖笑了,“既然你這麽自信,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幫你出手一次,一兩塑體膏;當然僅限於大比。”

聽到斷崖開出的條件,李青青目瞪口呆。

出手一次,一兩塑體膏?

一兩???

什麽時候,在古武界之中被人稱之為武道至寶的塑體膏,用‘兩’這個計量單位來計算了?

“前輩,您這個條件…是不是有些太離譜了?”

李青青雖來曆驚人,可麵對這種天價般的條件,也有些無能為力。

“離譜?”

斷崖麵無表情道:“小丫頭,是你讓我隨便開的;辦不到就不要吹牛嘛。”

“我……”

李青青尬在原地,沉默數秒後,咬著牙點頭道:“好,我答應前輩的條件。”

“哦?”

見李青青敢答應這種條件,斷崖十分意外,“先付一兩塑體膏,算是保障。”

李青青:“……”

跟著一起上樓的春竹見狀,小聲勸道:“小姐,要不還是算了,代價太大了。”

斷崖掃了春竹一眼,“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春竹恭敬行禮,“前輩,話雖這麽說,可塑體膏這種武道之高本就罕見至極,誰家用‘兩’來計量?這不是擺明了為難人嘛。”

斷崖抬手指向林默,“他家的塑體膏就是用‘兩’來計量。”

對於這話,春竹根本不相信。

倒是李青青在聽到斷崖此言後,眼中不由浮現出了意外。

她思索了許久,最終心中有了決斷。

“春竹,去拿。”

一聽這話,春竹瞬間急了,快速來到李青青身後,低聲提醒道:“小姐,那些塑體膏是為了你…準備,積攢了這麽多年,眼看數量就要夠了,若是……”

“去拿就行。”

李青青打斷春竹的話,神情之中毫無波瀾。

是虧是賺,她心中有著一杆秤。

見小姐心意已決,春竹沒有再勸,跟著小姐這麽多年,她非常了解小姐的性格。

隻要是小姐決定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

不一會兒,春竹拿著一個黑色盒子回來。

李青青做了個手勢,“前輩,請。”

斷崖也不客氣,打開木盒後從取出一個小一號的墨玉瓶,拔掉木塞,將瓶口放在鼻前嗅了嗅,滿意地點了點頭,“OK!交易達成。”

說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名片上隻有一個電話號碼。

“什麽時候需要我出手,聯係我就行。”

末了,斷崖又補充了句,“這隻是一次出手的價錢,後續如果還需要的話……”

“晚輩不會虧欠,請前輩放心。”

對於李青青的回答,斷崖相當滿意,“不錯不錯,挺有覺悟;不過讓我比較好奇的是,你這丫頭的來曆,塑體膏這種寶貝的東西你都擁有這麽多,背景不簡單啊?”

李青青明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談,笑著回答:“前輩說笑,背景這種東西在前輩這種存在麵前不堪一擊。”

斷崖也沒再問,將手中的墨玉瓶往懷中一塞,自顧自地哼起了小曲兒。

林紓收回打量的目光,緩聲道:“飯也吃了,該走了。”

“好。”

煙雨樓門口。

李青青目送四人離開,良久才收回目光。

春竹走上前,“小姐,沒了塑體膏,你的體質覺醒怎麽辦?”

“車到山前必有路。”

李青青眼中含笑,突然問道:“春竹,林默的母親你也見了,有沒有覺得有些眼熟?”

春竹回想了一下,“小姐這麽一說,好像確實有點眼熟。”

李青青笑的更加開心,“這會兒,估計她也猜到了我的來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她,她不是應該在靖川嗎?突然來煙城幹什麽?”

春竹麵露好奇,“小姐,林默母親到底是誰啊?”

李青青意味深長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給我查查,這兩天煙城有沒有什麽比較重要的事情。”

說著,她魅惑地撩了撩頭發,“我喜歡湊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