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武?

安幼魚呆呆地眨了眨眼,而後扭頭看向林紓,眸色中充斥著疑惑。

林紓沒好氣地瞪了眼青衫男子,“你幹什麽?”

“什麽幹什麽?”

青衫男子肩頭一聳,“這麽明顯的話,你難道聽不出來什麽意思嗎?收徒!”

“不行!”

林紓想也不想便搖頭拒絕。

青衫男子也不著急,“小紓,請你搞清楚一件事,我不是在問你,我是在問這個小姑娘;你又不是她的監護人,人家都沒急,你急什麽?”

“你……”

林紓胸口起伏不定,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警告之意,“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別打她的主意!”

青衫男子不以為然,衝著安幼魚挑了挑眉,“考慮一下?”

“不了。”

安幼魚臻首輕搖,“我對學武沒有興趣,謝謝你的好意。”

見被拒絕,青衫男子急了,“小妹妹,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是誰,我叫斷崖;放眼世界,不知道有多少想拜我為師,你……”

“我對學武沒有興趣。”

不等斷崖把話說完,安幼魚再次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斷崖傻了眼。

平生第一次動了收徒的念頭,結果人家根本連考慮都不考慮一下。

“別拒絕這麽快,再考慮考慮。”

“不用考慮了。”

安幼魚歉意一笑,“再次謝謝你的好意,可我真的不想學武。”

林毅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緩緩道:“斷崖,你不是不收徒的嗎?”

過去那麽多年中,不知有多少林家的核心幹事的子弟都想拜斷崖為師,無一例外,全部被斷崖一口回絕。

甚至,就連二小姐柯雪也在被拒絕的名單之中。

斷崖輕飄飄地回了句,“以前不收。”

“那什麽時候開始收的?”

“見到這個小姑娘的時候。”

如此回答,讓了解斷崖的林毅更加好奇,他很清楚斷崖的身份,能讓這種存在改變想法,本身就是一件怪異的事情。

“這個小姑娘有什麽不同的地方嗎?”

“長得好看。”

“……”

林毅花白的胡須艱難地抖動了下,“除了這個原因呢?”

斷崖罕見的沉默起來,過了數秒,他抬頭看向安幼魚,“小姑娘,可以讓叔叔幫你把把脈嗎?”

“不可以。”

安幼魚輕聲拒絕,“斷叔叔,男女有別。”

一句男女有別讓斷崖十分尷尬,“把脈而已,沒有其他肢體接觸。”

“不行。”

安幼魚拒絕得相當幹脆。

這一點,連林紓都頗感意外,意外的同時,嘴角不自覺地勾起。

“咳——”

斷崖張了張嘴,當他迎上女孩那不含任何雜質的目光時,到了嘴邊的話又重新咽了回去。

林紓抿嘴一笑,“斷叔叔,有件事情求你幫忙,不知可不可以?”

頓時間,斷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對著林紓伸出一根中指,“小紓,你成功地給你兒子賺了一頓揍,放心,我這個人從來不說虛話,說揍,一定會揍。”

林紓這才意識到說錯話了,“不算不算,剛才是口誤,斷崖,我叫名字總行吧?”

“叫哥!”

“斷哥。”

林紓扶額,神情相當無奈。

斷崖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對嘛,求人就要求人的態度,別整天沒大沒小的,一點禮貌都沒有。”

對於斷崖的吐槽,林紓也不放在心上,她也懶得繞彎子,開門見山道:“本來這件事沒打算找你,不過既然你開始破例收徒,那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聞之,斷崖瞬間明白了林紓求自己所為何事,正要拒絕之際,林紓的聲音繼續響起。

“我兒子要學武,正好缺個師父,就你了。”

話落,林紓詢問地看了看對麵的父親,“可以嗎?”

“可以。”

林毅雖不知道女兒為什麽讓外孫學武,但也沒有追根究底的心思。

聽到父女二人的對話,斷崖一下子炸了,“我有答應嗎?”

林紓隱晦地給了父親一個眼神,仿佛在說:“您來搞定這家夥。”

熟悉的依賴感讓林毅倍感親切,撫須一笑,“斷崖,這些年來我也沒求過你什麽事,給我這個老頭子一次麵子行不行?”

“我不收徒!”

斷崖的話剛說完,林毅的聲音緊跟著響起,“你經常說要報答當年我救你妻子的恩情,那就幫我這一次,這次過後,你不再欠我什麽。”

“再說一遍,我不收徒!”

斷崖依舊給出同樣的回答,說完,他指了指安幼魚,“除了這個女孩,沒人有資格拜我為師。”

在收徒這件事上,他不會讓步。

見斷崖拒絕的如此堅決,林毅也無可奈何,給了女兒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林紓神色憤憤,,“斷崖…斷哥,相識多年,這可是我第一次求你辦事,你就不能給我點麵子嗎?”

斷崖麵露為難,“小紓,不是我不想幫你,換做其他事,我多一個字都不會說,收徒真的不行。”

“為什麽收徒就不行?”

林紓一臉不解,“給個理由。”

斷崖如實告知,“我的武道對資質要求極高,一般人根本學不了,強行學習會受到反噬,甚至可能會危及生命。”

本以為林紓會理解,沒想到林紓在聽完他的這番解釋後,直接反問:“你咋就知道我兒子資格不夠呢?你見過他嗎?”

斷崖:“……”

見沒見過,重要嗎?

就在這時,師昭來到了林毅身後,俯身低語。

林毅神色一沉,“小紓,爸要走了,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一下,等有時間,我再來靖川看你。”

“好。”

林紓正準備起身相送,卻見父親擺了擺手,“別送了,你現在還是想想如何說服斷崖收小默為徒比較好。”

話落,他便帶著師昭大步離開。

這下,客廳中隻剩下了林紓和斷崖,以及安幼魚三人。

安幼魚小手托著下巴,也不說話,安靜地看著正在對視了林紓和斷崖。

半晌兒,斷崖搖頭歎氣,“別瞅了,你的眼就不酸嗎?”

林紓眉眼斂著笑,再次問道:“所以…收還是不收?”

其實,她心中也不想這樣,她的行為多多少少有些強迫之意。

可……

為了兒子,不要臉就不要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