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倒是挺會聯想。”
扔下這句話,林紓將茶幾上的報告檢查單一張張收起,“今天累了,明天我拿著報告單再去一趟醫院確認一下,做個檢查都做不明白,也不知道這些醫生幹什麽吃的。”
聽到母親的吐槽,林默好笑不已,對這些檢查報告單,他從心裏還是非常相信的。
以母親的關係,對方肯定不敢胡來。
當然,除了那張命環檢查單……
太扯了!
-
晚上七點多,安幼魚悠悠轉醒,睜開眼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床邊的母子二人,見兩人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她的小臉止不住地開始泛紅。
“阿姨,林默;你們…為什麽都看著我?我臉上有花嗎?”
林默幹咳一聲,“有。”
“花倒是沒有,不過……”
林紓抿嘴一笑,扶著女孩慢慢坐了起來,在其耳邊低聲打趣道:“在阿姨看來,魚兒可比花好看多了。”
安幼魚羞澀一笑,當餘光瞄到牆上的時鍾後,頓時傻了眼,“現在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她明明感覺就睡了一會兒,怎麽就晚上了?
“沒事,女孩子多睡覺對皮膚好。”
林紓注意到安幼魚臉上一閃而逝的歉意,笑著出聲安慰:“正好,小默今天下廚,咱們嚐嚐他的手藝如何。”
林默嘴角一扯,“說的好像我沒給你們做過飯一樣。”
林紓柔聲一笑,看向兒子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好奇,“說起這個,我還沒問你呢,平時也不見你下過幾次廚房,廚藝怎麽這麽好?”
一個多小時前,她全程目睹了兒子幹脆利落做了四菜一湯作為晚飯,每一道菜包括湯,她全部嚐了一個遍。
味道……
甚至比她做的還好吃。
太不科學了!
這些還沒什麽,關鍵是這個混小子還特意煎了幾個荷包蛋,就像是故意在刺激她一樣。
“做飯又不難,看看就會了。”
“放屁!”
林紓才不會相信兒子的這番鬼話,質問道:“老娘我從來沒煎好過荷包蛋,你怎麽可能看得會?”
“這個…我可以看書啊。”
林默肩頭一聳,“媽,該說不說,其實煎荷包蛋很簡單的;您之所以每次都失敗,主要應該是產生了心魔,每次一煎荷包蛋,你就手忙腳亂,完全沒了做其他東西時的從容自信。”
林紓愣住,仔細回想了一下。
似乎……
還真是如此!
“那個…改天教我一下。”
說完,林紓臉一紅,轉身快速出了房間。
安幼魚眸角彎起,“阿姨好可愛啊。”
聽到這話,林默的神情瞬間變得無比古怪。
母親?
可愛?
這兩個詞有什麽聯係嗎?
晚飯過後,林默去衝了個涼水澡,圍著浴巾回到房間後,尷尬的發現安幼魚也在。
這會兒,他正**著上身,踏進房間的右腳快速收回,正準備去浴室先穿上換下來的衣服,可他剛轉過身,身後就傳來了安幼魚的聲音。
“剛才看你桌上放著好幾套昨晚的密卷,我閑著也沒事,所以就幫忙批改了一下,分數……”
說著說著,安幼魚遲遲沒聽到動靜,不由抬頭朝著門口看去,這才發現光著膀子的林默。
在頭頂燈光的照耀下,她的臉上秒紅,隻看了一眼就快速用手捂住了眼睛,“我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
林默緩步走進房間,從衣櫃上找出一件上衣套在身上,坐在電腦桌前後,笑著道:“看到也沒事,我又不是女孩子;再說我們關係這麽好,就當是我給你的福利了。”
“什麽福利,我才不要!”
“可你剛才明明都看到了,現在又說不要。”
林默往女孩旁邊湊了湊,話中帶著調侃之意,“小魚兒,你這樣的行為屬實有點……”
“我又不知道你沒穿上衣。”
安幼魚小聲嘀咕了聲,見林默話說一半,情不自禁地放下雙手,“有點什麽?把話說完。”
“你確定要聽?”
“確定。”
“那你要跟我保證聽了不許生氣。”
“不生氣……”
“你的行為有點渣。”
“……”
渣?
安幼魚呆了呆,等她反應過來以後,第一時間朝著林默投去嗔怨的目光。
“你、你胡謅!”
“說好了,不許生氣。”
“不作數。”
安幼魚氣鼓鼓地叉著腰,玉唇嘟起,“明明是你不穿衣服到處亂跑,跟我沒有關係。”
話音剛落,林默用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這是我的房間,請問我在自己的房間裏不穿上衣,叫亂跑嗎?”
“這個……”
一時間,安幼魚有些無言以對。
細細想來,確實是林默說的這麽回事,這件事好像還真的怪她,如果她剛才不來這裏,也就不會出現如此尷尬的一幕了。
想到這裏,她強忍住心中翻湧的羞怯之意,默默地撇過腦袋,低不可聞道:“對、對不起。”
柔柔的嗓音中,透著幾分不情願。
聽得林默暗笑不已,板著臉開口:“道歉有用的話,還要秩序員做什麽?既然你犯了錯,那就要接受懲罰。”
“什麽懲罰?”
見安幼魚滿臉警惕的樣子,林默生無可戀地歎了口氣,“小魚兒,你至於用這種防賊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嗎?”
“至於。”
安幼魚毫不猶豫地給出回答。
林默一拍腦門,著實被這個回答弄得沒有半點脾氣,“怎麽就至於了?你今天必須說清楚!”
“你…老是喜歡提一些過分的條件。”
“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
對於女孩的指控,林默臉不紅心不跳地否認道:“凡事要講證據,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向你提出過分的條件了?”
“明明就有……”
說這話的時候,安幼魚臉上紅霞翻湧。
之前林默動不動就張開雙臂要抱抱的事情,至今她仍記憶猶新。
這難道不過分嗎?
“咳——”
對上女孩那道清澈無瑕的目光,林默敗下陣來,“就算是有,那也有我的道理。”
“強詞奪理。”
安幼魚暗暗撇了撇嘴,接著道:“剛才的事情確實怪我,我不該在沒有你沒有允許的情況下進入你的房間,隻要你的懲罰不過分,我可以接受。”
聞言,林默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過分就行?
這個廣義起來,可操作的空間就比較大了。
小東西,還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