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

聽到此話,斷崖和林一紛紛露出無語之色。

斷崖嘴角扯了扯,轉身指向之前三人藏身的物資艙,“餓了是吧?來,盡管吃,想吃多少吃多少。”

林默撇嘴,“師父,好歹我和老祖這次來大洋國也是幫你鎮場子,您能不能別慷他人之慨?至少讓我們吃點熱乎的吧?”

“想吃熱乎的是吧?”

斷崖沒好氣地笑了笑。

見狀,林默瞬間就猜到了斷崖接下來想說什麽,急忙道:“師父,您別說了,我不吃熱乎的了。”

聽著師徒二人的鬥嘴行為,林一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說你們兩個,就不能有點師徒的樣子嗎?哪有你們這樣的師徒?”

斷崖聳了聳肩,“前輩,這話您對我說也沒用,這小子根本不把我當師父,非得跟我處兄弟,我也是被迫。”

林默再次撇嘴,“師父,您甩鍋就甩鍋,但您別這麽理所當然可以嗎?”

“什麽叫我非得和您處兄弟?明明是您先沒有師父的姿態,所以我才……”

“閉嘴!”

不等林默把話說完,斷崖便打斷了他,轉身從物資艙中拿出一些壓縮餅幹和礦泉水,“吃,吃完我們就出發,早點把仇報了,咱們也可以早點回國。”

“小白現在生命跡象雖然很穩定,但說到底還是假死狀態,總歸要想辦法救活他的,不然,你媽估計要哭死。”

聽斷崖這麽一說,林默也沒了玩笑之心,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下。

林一將林默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忍不住出聲詢問道:“小默,你有多少把握救活小白?”

“一成把握也沒有。”

聽到林默的這個回答,無論是林一還是斷崖,心中皆是一沉。

一成把握都沒有?

這……

斷崖深吸一口氣,“小默,我不管那麽多,小白是為了保護你受傷,你必須給我救活他。”

話剛出口,林一的聲音跟著響起,“雖然確實如此,但話也不能這麽說,小默若是不幫小白擋下修斯祭出的殺招,小白已經死了,並不是說誰愧疚誰,而是我們是一個整體,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救活他。”

說到這裏,他深深歎息了聲,“如果早知道如此,當初說什麽我也要選擇修斯當做對手,我這把老骨頭死不足惜,可小白還年輕,他還有很多時間,若是就這麽死了,實在太可惜了。”

林默拍了拍林一的肩膀,“老祖,雖然我對治療小白的傷勢沒什麽把握,但我認識一個高人,她或許有辦法,當然,這個我不能保證,但您放心,我肯定會盡一切努力去救小白的。”

“高人?”

聞言,林一眉頭微動,“什麽高人?可以詳細說說嗎?”

林默搖了搖頭,“老祖,這個沒法詳細說,這位高人不喜歡受外界的幹擾,更不喜歡我說她的事情,抱歉。”

聽林默這麽一說,林一也沒再追問,“行,你先吃點東西,吃完東西,我們抓緊時間幹正事。”

“好嘞。”

…………

卡爾額山脈外圍處。

一輛汽車沿路停下,車門打開,清道夫下了車,對著司機點了點頭,“好了,你回去吧。”

“是,長官。”

司機恭敬點頭,駕車離去。

待汽車駛離以後,清道夫長呼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木盒,木盒之中放著三顆黑色的藥丸,拿起一顆送入口中。

藥丸入口即化,化為一股精純的能量迅速席卷清道夫全身,他那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血色,原地盤腿打坐。

一個多小時後。

清道夫睜開雙眼,感受到了一下自身的傷勢,已經恢複了將近一半,緩緩起身繼續前行了一公裏左右,路邊出現了一塊巨大的石碑。

石碑上刻著三個字,卡爾額。

清道夫來到石碑前,拿出一塊令牌,令牌通體為黑色,上麵雕刻著很多麵相恐怖的小鬼。

他將令牌放進石碑左側的凹槽之中,等待了數秒後,石碑出現了晃動。

石碑後方,出現了一個通往地下的入口。

清道夫進入其中後,入口自動閉合,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根本看不出半點異樣。

過了一分鍾多鍾後,三道身影出現。

正是林默,斷崖,和林一。

三人來到石碑後方,蹲下身研究了起來。

斷崖皺著眉,“怪不得這些年我尋遍世界,也找不到閻王殿的藏身之地,藏的可真深啊!”

林一拍了拍地上的草坪,抬頭看向林默,“我們可沒有令牌,怎麽進去?”

“要什麽令牌?”

林默嘿嘿一笑,心念一動,天劍從天而降,徑直插入三人麵前的地上,隻留下一個劍柄。

他彎下腰,手握劍柄,如同切割豆腐一樣,唰唰唰幾下,用力一提,一塊一立方米大小的土塊被硬生生拔了出來…不,應該說是石塊,隻有上麵一層是草坪,下麵就是堅硬的花崗岩。

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宛若通往地獄的通道。

林默嘴角一翹,“搞定。”

林一盯著林默手中的天劍,不禁有些納悶,“小默,來的時候也沒見你帶武器啊,這把劍咋帶來的?”

“跟著飛機一起飛過來的。”

林默嘿嘿一笑,倒也沒有隱瞞,“老祖,這把劍和一般的冷兵器有所不同,它有點通人性,我隻需要和它建立一絲精神連接,可以隨便控製它,之前混戰的時候,我不是和您解釋過嗎?”

林一嘖嘖道:“真邪門啊。”

斷崖看了看林默手中的天劍,又看了看手中的玄冰劍,咳嗽一聲:“小默,我跟你商量個事行不行?”

“什麽事?”

“你先答應我,我再說。”

“……”

林默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師父,哪有您這樣的?我都不知道您要和我說什麽事,您就讓我答應,這不是耍無賴嘛。”

斷崖低笑一聲,揚了揚手中的玄冰劍,“我覺得天劍不太適合你,你是年輕人,更適合我這把玄冰劍,寒氣四溢,耍起來威風的很,所以,我們兩個把劍換一下如何?”

“嗬嗬……”

“哈哈哈哈……”

林默被斷崖的話成功逗笑,“師父,您說這話臉紅不?天劍和玄冰劍壓根就不是一個層次的武器,再說了,天劍認主,就算給您用,您也發揮不出天劍的威力。”

“我不信。”

“不信是吧?行。”

林默毫不猶豫地將天劍扔給了斷崖,“師父,您也別信不信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咱們用事實來說話。”

說完,他指著一旁的石塊,“來,劈上一劍試試,別用力,目的隻是為了測試天劍在您手中的鋒利度。”

斷崖手持天劍,咧嘴一笑。

這把劍,咋看,咋喜歡。

他高高舉起天劍,依著慣性,朝著麵前的石塊劈去,沒有施加任何外力。

“當——”

天劍劈在石塊上,石屑飛濺,留下了一道幾厘米的劍痕。

看到這一幕,斷崖愣住了。

誒?

不是……

這效果要不要這麽差啊?

斷崖將天劍插在地上,玄冰劍出鞘,同樣的方式再來一次。

“當——”

這一次,並沒有什麽石屑飛濺,玄冰劍深深地沒入石塊之中,深度足足有一尺左右。

對於這種情況,林默一點也不意外,笑嗬嗬地走上前去,拔起地上的天劍,衝著斷崖挑了挑眉頭,“師父,我沒騙您吧?天劍在您手中根本發揮不出任何威力,這把劍隻能我用。”

話落,他舉起天劍,按照剛才斷崖的方式,一劍順著慣力劈在石塊上。

“嗤……”

石塊一分為二,切麵無比光滑,甚至可以倒映出人影。

斷崖嘴角抽搐,“切,我隻是隨口那麽一說,其實我不覺得天劍有多強,和我的玄冰劍一比,你的天劍隻是渣渣。”

對於斷崖的嘴硬行為,林默也不慣著,笑著提議:“師父,既然您都這麽說了,要不,我們對拚一劍,看看誰的劍更強,如何?”

斷崖默默地看向林一。

林一故作視而不見。

斷崖急了,“前輩,這個時候,您不應該出聲勸一勸嗎?”

林一樂嗬嗬地攤著雙手,“勸什麽勸?有什麽好勸的?其實,我也想知道你們兩個的劍哪個更厲害,對拚一劍也不是不行。”

斷崖:“……”

對拚一劍?

拚個毛!

天劍在林默手中,無論是鋒利度還是堅硬度,都遠遠超過了玄冰劍,一個拚不好,他的玄冰劍很有可能受損。

“咳…小默,這個時候不適合開這種玩笑,咱們還是抓緊辦正事吧。”

林默低笑連連,右手輕輕一甩,天劍飛入了黑色洞口之中,“走吧,闖一闖所謂的閻王殿,我倒是想看看閻王殿裏到底存在著什麽小鬼。”

扔下這話,便跳入了洞口。

斷崖跟上。

林一殿後。

進入其中後,麵前是一條一米多寬的石道,內部的空氣潮濕且陰寒。

往前走了十幾米後,幽深的石洞兩側出現了一顆顆夜明珠一般的圓形玻璃球,這些玻璃球鑲入兩側的石壁上,散發出微弱的光芒。

石洞是傾斜往下的,越往前走,越深入地下。

林默一邊前行,一邊評價,“怪不得叫閻王殿,這群人還真住在地下。”

後方的斷崖目光中透著警惕,“這麽看來,我當初搗毀的應該隻是閻王殿明麵上的總殿,這裏才是閻王殿真正的大本營。”

“接下來我們要小心了,這裏肯定有著很多閻王殿的高手,我們以少打多,最好還是先別打草驚蛇,暗中獵殺最為明智。”

林默低笑,“師父,這個時候就別計劃什麽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以我們三人的實力,完全有能力平推,不需要擔心。”

斷崖失笑不已,“小默,你現在真是越來越自信了。”

“自信,源於實力。”

林默眯著眼繼續前行,天劍在其前方十米處開路,“師父,我現在真的很強,一天更比一天強,如果現在再讓我麵對哈迪斯,就算哈迪斯服用秘藥,就算我不激發自身的潛力,我仍然可以全程壓著他打。”

一天更比一天強?

聽到這句話,斷崖和林一臉上或多或少地浮現出了羨慕之色。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正常情況下,實力每精進一絲,都需要常年的積累,或許需要大機緣,比如說頓悟。

可現在……

林默竟然說,他的實力一天更比一天強?

說實話,這太打擊人了!

同樣都是練武,為什麽他們的武道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