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道清脆的碰撞聲響起。
天劍直直地刺在了黑夜的劍身上，恐怖的力道讓黑夜的劍身彎曲。
虛道子腦袋一歪，躲過了黑夜彎曲的劍身，導致劍身直直地拍在了他的右肩上。
力道之大，讓虛道子瞬間變了臉，身體如同篩子連連抖動，這才卸掉這股恐怖的力道。
可下一秒，因碰撞在空中旋轉了幾圈的天劍，再次調轉方向朝著虛道子的眉心處刺去。
這個情況，讓虛道子苦不堪言，閃避的同時大喊道：“小友，你就會這一招嗎？”
不等林默回答，遠處觀戰的林一便笑出了聲，“老不死的，什麽叫就會這一招？就這一招你就應付不來，有資格讓林默用出其他招式嗎？”
“你…閉嘴！”
虛道子惱羞成怒地瞪了一眼林一，無奈之下，身上的氣息暴漲，“小友，這可是你逼我的，接我一劍，鎮壓！”
一股滔天的劍氣劈向林默所在的方位。
相比虛道子的狼狽，此時的林默則是背著雙手，完全不像是一個處於戰鬥之中的人，神情那叫一個悠閑。
麵對虛道子這聲勢驚人的一劍，林默的神情中沒有絲毫波動。
反倒是觀戰的林一臉色驟變，低聲喃喃道：“這老小子終於用出真本事了嗎？”
自言自語的同時，他的神情中浮現出了明顯的苦澀。
剛才他和虛道子交手，看似隻是稍落下風，可實際上他心裏很清楚自己和虛道子的差距有多大。
作為劍修的虛道子，連劍都沒用，還能占據上風，可見虛道子的恐怖。
見林默還是那副不以為意的模樣，這讓林一也沒心情繼續喝酒了，忍不住出聲提醒道：“小子，別大意，這老不死的天譴劍法很可怕……”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了讓他此生難忘的一幕。
林默舉起左手，手中靈氣覆蓋，如同給手掌套上了一層拳套，硬生生擋住了虛道子的這一劍，身體紋絲不動。
別說林一，就連虛道子本人也被震撼到了。
赤手空拳，硬扛他的一劍？
這……
假的吧！
可林默壓根沒給虛道子詢問的機會，意念一動，天劍的速度再次提高。
虛道子屏氣凝神，一劍劈向天劍。
“當——”
相比剛才的撞擊，這次的撞擊聲更加震耳，也比較厚實。
聲音的變化，代表著力道的大幅度提升。
一劍將天劍打飛出去後，虛道子右手虎口微微發麻，心中無比駭然。
好恐怖！
眼前這個年輕人，真的好恐怖！
念及於此，虛道子迅速調整了心態，神態無比嚴肅，正色道：“小友，我承認是我小看你了，我知道你很強，但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可以強到這種程度，你的實力已經完全超過了林一。”
聽到這話，天劍在空中穩定住劍身後沒有再繼續攻擊。
林默雙手合十，謙虛一笑，“老虛，你可別這麽說，我的實力也就勉勉強強，遠遠和老祖無法相比的。”
聽到此話，虛道子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就連林一也聽不下去了，罵罵咧咧道：“小子，你能別裝逼嗎？難道你沒聽說過那句：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嗎？”
林默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老祖說笑了，我確實沒您強。”
林一：“……”
太他媽的氣人了！
虛道子麵部抽搐，舉起手中的黑夜直指林默，“小友，你的實力已經給我帶來了巨大的壓力，接下來我就不會再留手，你要小心了。”
林默笑著點頭，“正好，我也有幾招劍法自從創造出來還沒機會施展，既然如此，那晚輩也要全力出手了。”
聞言，虛道子神情錯愕。
合著，剛才那還不是林默的全部實力？
注意到虛道子的神色，林一大笑不已，“老不死的，你以為我為什麽提議讓林默和你打上一場？這小子的實力可遠比你以為的要強，今天也讓你好好領教一下後浪的可怕之處。”
他的這副嘴臉，完全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虛道子也懶得搭理林一，沉聲道：“小友，接下來不需要再留手，我想領教一下你自創的劍招。”
迎上虛道子真誠的眼神，林默笑著點頭，“既然前輩都這麽要求了，晚輩自然要盡力滿足，那麽…請小心。”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從平靜瞬間轉化為了鋒利，如同一把劍。
雙手化為劍指，空中的天劍，劍身發出陣陣劍鳴之聲，仿佛很興奮似的。
“前輩，吃我一劍！”
“斬空！”
下一瞬，天劍化為了無數柄。
虛道子眼前的空間全部被天劍的虛影占據，不等他有任何反應，整個人就被無數的劍影包圍，四麵八方包括上方，全部被劍影封死，沒有任何閃避的空間。
“好，小友也接我一劍！”
“煌煌天威！”
“轟——”
震天的響聲，從小瞬間放大了無數倍，地麵上的青石板碎裂成齏粉，虛道子站立的地方仿佛被一個小型核彈轟擊過一樣，直接出現了一個範圍十幾平方，深約近三米的深坑。
下一秒，一道黑影從深坑中跳出。
正是虛道子。
此時的虛道子再無一開始的高人風範，整個人灰頭土臉的，就像是從垃圾堆裏剛爬出來一樣。
看到虛道子的樣子，觀戰的林一發出不厚道的笑聲。
“堂堂天機閣閣主，竟然被一個十九歲的少年打成這副慘樣，嘖嘖，真丟人啊！”
麵對林一的奚落，虛道子羞惱成怒地瞪著眼，“別坐在那裏說風涼話，有本事你來，你根本不知道林小友的劍招有多恐怖，站著說話不腰疼。”
對於虛道子的反懟，林一毫不在意，笑嗬嗬地繼續調侃道：“老不死的，不好意思，我現在坐著呢。”
“你……”
虛道子咬牙切齒地瞪了林一一眼，隨後看向林默，被一個晚輩逼成這樣，他的麵子確實有點掛不住，“小友，我真的要不客氣了，接我一劍。”
“大道無情！”
這一瞬，虛道子整個人的精氣神高度集中，仿佛和手中的黑夜隕鐵劍融合為一體，不到一秒鍾的時間，林默就已經感受不到虛道子的氣息，在他麵前隻有一把劍。
一劍落下。
沒有鋒銳的劍氣，沒有極致的速度。
可隨著這一劍的落下，一股莫名的能量將林默包圍，他的情緒出現了劇烈波動，突然就沒了對未來的希冀，整個人突然就變得無欲無求起來。
林默站立的這片空間，仿佛加速了無數倍，未來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一眼萬年。
看到林默呆滯的眼神，虛道子傲然一笑，“我這一劍，不針對肉體，隻針對精神，若心智不堅韌，或者心境沒有達到圓滿境界，都擋不住我這一劍。”
“精神攻擊？”
林一瞪大了眼睛，看向林默的目光中充滿了擔憂，“老不死的，擋不住會是什麽結果？”
虛道子淡淡道：“生無可戀，然後自殺。”
林一：“……”
李奶奶的！
這老小子玩陰招啊！
“你……”
“自殺？”
就在林一出聲質問之際，林默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老虛，您是不是太高看自己的這一劍了？這一劍我隻能說…有點意思，但也隻是一點。”
虛道子呆呆地看著談笑自若的林默，臉上充斥著難以置信，“你…這不可能，我的這一劍從來沒人可以擋住，從來沒有……”
“以前沒有，不代表現在沒有，更不代表以後沒有。”
林默右手豎起中指晃了晃，“做人，千萬不能自大，練武和上學一樣，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甚至武道這條路更加殘酷，進步的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變相的退步。”
“話說回來，您的這一劍…確實也不咋滴。”
林默右手舉起，直指夜空，天劍仿佛受到了某種感應，直直地朝著天上飛去，轉眼間，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這一幕，無論是虛道子還是林一，都看傻了眼。
這要是…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