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酒？”

一聽這話，林一的眼睛瞬間亮起，快步上前伸出手，“來，給我就行了，我轉交給林默。”

“你轉交給林默？”

虛道子撫須大笑，“林老頭，你真當我傻了？別以為我不清楚你是什麽人，這靈酒要是給你，不出半個小時就要進你肚裏，我告訴你，想都別想，這是給林默的。”

“嘿…你這老不死的。”

林一瞪著眼，“我是林默的老祖宗，他孝敬一下我天經地義。”

虛道子壓根就不吃這一套，“我說了，這兩葫蘆靈酒是送給林默的，不是給你的，等我親手把靈酒交到林默手上以後，他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我不會幹涉半分，哪怕他拿了靈酒以後當著我的麵送給你，我也沒意見。”

“但現在…不行！”

眼見虛道子如此不給自己麵子，林一來了脾氣，擼起袖子，“老不死，你是不是想打架？”

虛道子雲淡風輕一笑，“林老頭，你我雖然都是半步超凡境界，但你不是我的對手，這點你比誰都清楚。”

林一眉頭微動，“沒錯，我確實打不過你，但打不過那又如何，打不過就不能打了嗎？”

虛道子被林一的這番話逗笑了，“林老頭，你怎麽還是這麽搞笑？”

“搞笑你妹，老子認真的！”

看著林一這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虛道子依舊還是那麽淡然，“別總是生氣，觀你麵相，你的壽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在生命最後的這段時間，你還是開心一點比較好。”

林一不以為意地看了一眼虛道子，“整天裝模作樣，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我承認你確實比我能活，但就算如此，我相信你的壽命也不可能剩太多。”

聽到此話，虛道子笑了，“確實沒剩太多，也就剩下個三百年左右。”

“你……”

林一被氣得隻想罵人。

這老不死的實在太能活了，關鍵是他的活法和自己完全不一樣，自己一沉睡就是幾十年，反觀虛道子，整天都活在了現實之中，壓根就沒沉睡過。

到頭來，他快死了，虛道子竟然還剩下三百年的壽命。

果然！

人比人，有的時候確實可以氣死人的！

林一也懶得在壽命這個話題上聊太多，直到伸手向虛道子討要靈酒，“咱倆好歹也認識了這麽多年，靈酒也給我弄點，你這人雖然不咋地，但釀酒的水平還是可以的。”

虛道子失笑不已，“林老頭，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人，想要我的靈酒，還要吐槽我，就你這種態度，你覺得我會答應你嗎？”

林一嘴角扯動，“真摳。”

虛道子苦笑，“行了行了，別罵了，靈酒確實剩的不多了，想要釀造這種靈酒需要大量的靈物，不僅如此，還要經過長達五十年的封存發酵，才能讓口感達到巔峰，這樣吧，等會兒我把靈酒送給林默以後，再給你送來一葫蘆，這樣總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

見虛道子鬆口，林一這才露出滿意之色。

虛道子問：“林默人呢？”

林一掏出手機，“等著，我叫他過來。”

虛道子打量了一眼林一手中的手機，倍感新奇，“呦，連你都開始使用科技產品了？沒記錯的話，以前你不是很討厭世俗界的這些科技產品嗎？”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林一不鹹不淡地回了句，找到林默的號碼撥了過去。

以前，他確實不喜歡這些科技產品，可這次蘇醒以後，林默整天都在和他推銷各種科技產品。

試過以後，林一才發現。

科技產品……

真他媽的好用！

七八分鍾後，林默到來，看到虛道子也在，驚訝道：“老虛，你也在啊？”

虛道子手腕微動，手中的兩個葫蘆朝著林默飛去。

林默一手一個，精準接住，“謝了。”

感謝過虛道子的慷慨以後，他衝著老祖笑了笑，“老祖，要不是嚐嚐？我跟你說，老虛的這個靈酒非常好喝……”

不等林默把話說完，林一便揮手打斷，“林默，喝酒的事情等會兒再說，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林默疑惑，“什麽事情。”

林一指著虛道子，“你和他打一場。”

“啊？”

聽到老祖的這個要求，林默瞪大了眼睛，一腦門問號，“為什麽啊？”

林一翻了個白眼，“讓你打，你就打，哪來那麽多廢話？”

聽到兩人的對話，虛道子那波瀾不驚的眼中也浮現出了一抹期待，插話道：“小友，其實我也想跟你打一場，今天上午你和我天機閣四名執事的戰鬥我也有感知，所料不錯的話，你現在境界雖然是陸地神仙，但戰力已經達到了半步超凡，對吧？”

對於虛道子一語道出自己的實力，林默也不例外，畢竟這位可是公認的古武界第一人，有如此眼力也很正常。

“對。”

聽到林默的回答，虛道子臉上浮現出笑意，“既然如此，那我們切磋交流一下武道如何？”

“可以。”

林默也沒含糊。

這種事情，他求之不得。

到了他這種境界，放眼整個夏國古武界，有資格和他交流武道的人少之又少，幾乎沒有。

可武道又不是閉門造車，多交流一下，汲取一下別人的武道經驗總歸是有好處的。

“現在嗎？”

“擇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現在。”

“好。”

幾分鍾後，虛道子帶著林一以及林默兩人穿過天機殿，來到了天機殿的後方。

林默看著麵前這個巨大的演武場，眼露驚歎：“嘖，在這種地方建造一個如此之大的演武場，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北區的一號演武場已經非常大了，可眼前的演武場卻比北區一號演武場大了將近一倍。

要知道，這裏可是天機山頂，從山腳下上來隻有一條小路，單是想把建造演武場的石料運送到山頂都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還好，也就花了兩百多年。”

虛道子撫須一笑，“這些年來，我縱觀歲月更迭，如果不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心境早就堅持不住了。”

話語中透露出的無奈和滄桑，聽得林一和林默皆是一愣。

是啊！

活得久真的好嗎？

單是那種孤獨，又有幾人可以忍受呢？

這一點，林一也深有體會，“行了，別感慨人生了，把你的靈酒弄來一些，光切磋多沒意思，煮酒論武才是人生一大快事。”

虛道子一臉無奈，“林老頭，你的注意力怎麽都在我的靈酒上？”

林一神態倨傲，“一句話，給不給喝，不給喝我現在就帶著林默離開。”

“……”

虛道子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對著天機殿方向，嘴唇微動，對著虛空在說什麽。

不一會兒，就有一名道童送來了四個裝滿靈酒的葫蘆。

虛道子衣袖輕甩，“退下吧。”

“是，閣主。”

待道童離開以後，虛道子拿起一個葫蘆放到一旁，對著林一說道：“這個是我剛才的承諾，剩下的三葫蘆靈酒，一人一個，可還滿意？”

林一笑了，“滿意，當然滿意，老不死的，這種態度才讓人舒服嘛，以後盡量保持。”

虛道子搖了搖頭，單手一甩，石桌上一個葫蘆飛向林默。

林默伸手接住，二話不說，拔掉塞子，仰頭痛飲，一口氣喝掉了半葫蘆，豪邁的抹了抹嘴角，“痛快！”

虛道子則是慢悠悠地用酒杯喝著，看著林默的喝酒方式哭笑不得道：“小友，你這種喝法，我可供不起……”

話還沒說完，林一便出聲揶揄，“林默，你覺不覺得這老不死的很摳門？遠來是客，他是主人，我們是客人，來到他的地盤上，他竟然連酒都供不起…不，他不是供不起，也是舍不得拱，真實在太摳門了，你覺得呢？”

林默幹咳一聲，“這個…確實。”

兩人的這波配合，讓虛道子十分無奈，攤牌道：“好了，你們兩個就別擠兌我了，我跟你們實話實說吧，酒窖裏的靈酒現在就剩下八個葫蘆。”

林一搶著接話，“那還等什麽，讓人全部送來。”

虛道子看了眼林一，一反常態地點頭同意，“行，我這就讓人把靈酒全部送來。”

如此反常的態度，倒給林一整不會了。

不是，什麽情況？

正常情況下，虛道子應該拒絕才對啊？

“老不死的。”

“嗯？”

“你…腦子秀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