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人姐，麻煩你把話說清楚，明明是你自己犯下的錯，怎麽能把鍋甩到我頭上？”
林默憤憤地瞪著眼，“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怎麽就能怪到我了？”
虞妙人笑了，“怎麽就不能怪到你了？”
“還有你說我甩鍋，這件事我可不認，我說怪你可不是在信口胡謅，而是在述說一個事實。”
“事實？”
聽到虞妙人這麽說，林默著實被氣笑了，“行，那你來解釋一下，我錯哪了？”
對此，虞妙人早有準備，當即道：“你錯就錯在坦白自己的境界，剛才在你房間裏的那會兒，我完全被你的武道境界給震麻了，哪還有心思想七想八，若非如此，我又怎麽會看不出來林一前輩的身份？”
林默：“……”
這已經不是詭辯了，而是狡辯！
這輩子，他都沒像今天這麽無語過！
見林默不說話，虞妙人乘勝追擊，“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唉，其實我也不會小氣的人，這樣吧，你來給我按按肩，我也不是不能原諒你。”
說完，她就坐在了林一剛才坐的石凳上，雙手托著臉，閉著眼，擺好的架勢。
林默嘴角艱難地扯動，“妙人姐，我叫你一聲姐，別逼我揍你好嗎？”
虞妙人睜開眼，對上林默冷冷的目光，咳嗽一聲，“你瞅瞅你，怎麽連個玩笑都開不起了？”
“玩笑？”
林默嘴角一抽，“如果我不這麽說，恐怕妙人姐就不會當做是玩笑了吧？”
虞妙人一陣心虛，“怎麽會…行了行了，走走走，帶你去我的住所。”
林默切了聲……
翌日清晨。
林默一早就來到了天機山頂，出現在了自己的房間門口，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快七點了，老祖應該睡醒了吧？”
自言自語了一句，他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門。
裏麵沒有任何動靜。
林默隻好加大了一些力道。
“叩叩——”
“叩叩——”
…
連續敲了近一分鍾，終於，裏麵傳來了林一的聲音。
“林默，你小子想挨揍就直說！”
聽到這話，林默縮了縮脖子，“老祖，我不想挨揍。”
過了大概十多秒，林一把門打開，麵露不悅地盯著門外的林默，“不，我覺得你想挨揍。”
林默嘿笑，“老祖，您是半步超凡沒錯，但不見得就能打得過我，真要動起手來，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一聽這話，林一瞬間瞪大了眼睛，氣急敗壞道：“小子，你還敢威脅我是吧？”
林默聳肩，“老祖，明明是您先威脅我的，我隻是為了自保，並沒有惡意。”
林一被氣笑了，“好一個自保，你這小子…還講不講理了？”
本來林默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誰知老祖竟然話音一轉，要和自己開始講道理了，這個轉變屬實出乎了他的預料。
其實也不能怪林一態度轉變太快，他也是沒辦法。
林默這個晚輩的實力太強，強到他這個老祖都沒有信心可以贏。
既然實力上沒有優勢，無奈之下，林一也隻能講道理了。
林一聲情並茂地控訴道：“你一句話，我這個幾百歲的老家夥從林家跑到了天機山這裏，你不感謝我也就算了，甚至都不讓我這個老家夥睡個安穩覺，這種事情說一千道一萬，也是我占理。”
“咳……”
林默幹笑著搓了搓手，“老祖，晚輩這也是為您著想。”
“為我著想？”
林一眉頭微動，“行，你展開說說，我倒是想聽聽你小子擾我清夢怎麽就是為我著想了。”
聽到此話，林默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老祖所剩壽命無幾，這個時候您的時間用來睡覺實在太浪費了，依晚輩看，您應該在剩下這為數不多的時間裏好好欣賞一下我們夏國的大好山河，或者觀摩一下古武界晚輩們的實力。”
林一僵著臉，眼睛一翻一瞪，“好小子，我算是了解你了，你是真的能胡扯。”
“沒錯，我的時間是不多了，可這是我的時間，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用得著你來指指點點？我想睡覺就睡覺，我想拉屎就拉屎，你管得著嗎？”
就在林一吐槽之際，林默已經走進了房間，一招手，茶桌上的天劍自動飛到了他的手中。
林一眼神微動，“你拿天劍幹什麽？”
林默咧嘴一笑，“老祖，昨天我外公說了什麽，您也聽到了，他讓我全力發揮，我作為晚輩不敢不聽啊。”
林一嗤笑，“麵對兩個比你低兩個境界的武者，竟然值得你動用天劍？說起來也不嫌丟人，把天劍放下！”
林默眨了眨眼，“不用天劍，我用什麽？”
林一走到茶桌旁，將帶來的那把鐵劍扔給林默，“用這個，作為一個劍修，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就算不用劍，你也應該時刻保持著必勝之心。”
林默點了點頭，“這個確實…行吧，既然這樣，那我就聽老祖的。”
說完，他將天劍放回到了茶桌上，想了想，又把鐵劍也放了回去。
“嗯？”
迎著林一不解的目光，林默笑著解釋道：“正如老祖所說，作為劍修，有劍無劍並不重要。”
他的話音一頓，雙指化劍指，一道鋒利的劍氣激發，讓地麵上的石板上出現了一個指頭大小的圓孔，深度駭人。
“以指禦氣？”
這一幕，讓林一動容無比，蹲下身盯著石板上的指孔，伸手輕輕觸摸了一下，十分清晰得感受到了指孔周圍的毀滅氣息，目露驚駭。
“好！好一個以指禦氣！”
林一倒吸了口冷氣，抬頭看向林默的目光中，一半驚駭一半欣慰，“本來我對你的評價已經極高極高，沒想到還是小瞧了你，原本隻是想著你隻是武道境界高，可我沒想到你在劍道的造詣竟然也如此驚人。”
“以指禦氣，威力還如此驚人，至少在我見過的劍修裏麵，你是獨一份，一點不誇張的講，你的年齡雖小，但在劍道領域的造詣絕對不比那些登峰造極的劍神差。”
對於老祖的高度評價，林默並未露出半分喜色，反而搖頭否認了這個說法。
林一麵露疑惑，“嘿，你這小子，誇你，你還不樂意了？”
林默開口解釋，“老祖，您誤會了，並不是我不樂意，而是您剛才的說法有點不對，至少在我認識的人裏，有兩人比我的劍道造詣強，而且還強了不少。”
“誰？”
“我師父斷崖，白無痕，白前輩，這兩位都是當世劍神，他們的劍道有多厲害，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哦？”
見林默不像是在說笑，林一倒有些意外，“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見見這二人了。”
林默笑著道：“您會見到的。”
話落，他抱拳歉意一笑，“老祖，您繼續休息吧，我先告退了。”
“還休什麽息？”
林一擺手，“已經被你吵醒，索性我也看看你小子今天的比武。”
林默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見老祖沒有繼續睡覺的打算，而且現在時間還在，便向老祖請教一下靈氣修煉的經驗。
畢竟在這方麵，林一可是行家，已知的唯一一位半步超凡境界的氣修。
這一請教，兩人就聊到了將近上午九點。
直到李青青來到門外敲門提升古武大比快開始了，兩人這才停下。
林默起身對著林一抱拳行禮，“多謝老祖教導。”
“謝什麽謝？”
林一擺了擺手，“都是自己人，我巴不得你能多跟我請教請教，這也算是我對林家最後的幫助。”
聽出林一話中的悲觀，林默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哪怕老祖這種活了數百年的人，在生命的最後階段，仍然會敬畏死亡，依舊會被影響到。
既然如此……
他也要抓緊時間了！
上午八點五十幾分，林默和林一跟著李青青來到了比武現場。
比武台左側，冷霖和冷無雙各自持劍，分明已經做好了大戰的準備。
看到這一幕，林默笑了，“還挺像那麽回事的。”
聽到這話，林一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林默，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一聽你說話就總有種你小子在裝逼的感覺。”
“……”
聽到老祖的這個評價，林默哭笑不得，“行吧，那我以後盡量在老祖麵前少說點話，少裝點逼。”
這個聊天內容，聽得李青青神情微妙。
當林毅看到外孫空著手，眉頭高高皺起，自語道：“這孩子…唉！”
不過都已經這個時候了，說什麽都晚了。
比武台右側。
冷寒陰森森地看了一眼林默，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決然。
林家是吧？
行，那今天就讓林家狠狠的痛一次！
林默來到比武台下方，這次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從台階上登台，左腳輕輕一點，身體如羽毛一樣，在空中閃動數下，穩穩當當地落在了比武台右側，和冷霖冷無雙相隔十米左右的距離。
到了這個階段，負責比武進行的已經不是林毅，而是天機閣執事王天水。
王天水站在比武台中心，左右各看了一眼，“雙方武者都準備好了嗎？”
冷霖和冷無雙對視一眼，齊聲道：“準備好了。”
林默笑著點頭，“開始吧。”
王天水大聲宣布道：“古武大比第五輪第一場比武，由冷家對戰李家，現在比武正式開始！”
宣布完，他身影一閃便出現在了比武台下方的台階處，林毅也在這裏。
林毅看了王天水一眼，“王執事，這場比武你看好誰？”
王天水暗暗翻了個白眼，“林家主，你覺得這個問題有必要問嗎？”
“為什麽這麽說？”
“林小少爺的實力，連我都沒有必勝的把握，更何況冷家這兩位武者隻是十級圓滿境界，這場比賽從一開始就注定隻是單方麵的碾壓，不會有任何意外。”
聽王天水說的如此篤定，林毅笑嗬嗬搖了搖頭，“不，我不這麽覺得。”
“哦？”
王天水眼中劃過一抹驚訝，“林家主此言何意？”
林毅眯著眼盯著台上，“王執事等著看就行，這場比武一定會非常精彩，絕對會遠遠超出你的預料。”
聞言，王天水心中直犯嘀咕。
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按理說，不應該啊。
與此同時，比武台上。
在王天水宣布比武開始以後，冷霖和冷無雙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選擇動手。
林默也是如此。
雙方各占據一側的比武台，遙遙相望。
對視了十多秒，林默將左手背在身後，右手作劍，直指對麵的冷無雙。
“你，做好被我廢掉的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