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摸一下。”

“你…流氓!”

靖川二中,高三二班教室的牆壁上,破舊時鍾滴答滴答地跳動。

教室後方,林默把一名少女堵在角落,四目相視。

少女名叫安幼魚,18歲,鵝蛋臉,眼睛清澈如溪;嬌軀孱弱,帶著一股子清氣,寬鬆的校服難掩遠超同齡的傲人曲線,及腰的青絲被紅絲帶束成低馬尾。

幹淨,好似雨後天空,什麽都不需要做,出現便是無數人的青春。

“就摸一下。”

安幼魚眸色警惕,泛著一絲病態的白嫩麵頰生著暈紅,“不行!”

糯糯的嗓音中帶著些空靈,酥軟人心。

林默眉宇間透著無奈,一個星期前,他重生到高三時期,也正是這一天,安幼魚轉學而來。

見到安幼魚的第一眼,他覺醒了女神養成係統。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他莫名有種鑽心的痛,這種痛觸及靈魂,無法用言語形容,可偏偏又想不起和安幼魚有關的記憶,隻知道這個女孩對她很重要。

重生,金手指;全都齊了!

可這個女神養成係統卻需要激活,激活條件也比較奇葩,讓林默在得到安幼魚允許的前提下,摸一下她的臉。

這個激活條件看似很簡單,實際難度卻非常高。

安幼魚獨來獨往,一點都不合群,大多數時間她都待在教室。

也正是這個原因,導致林默一直找不到和安幼魚單獨相處的機會,再加上她本來性子就弱,很難會同意這種要求。

下午第二節的化學實驗課上,林默注意到安幼魚提前離開了實驗室,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他自然不能錯過。

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可……

不出意外,慘遭拒絕。

下課鈴聲,適時響起。

安幼魚如驚弓之鳥,推開林默跑向座位。

上實驗課的二班學生陸陸續續從實驗室回到教室,不少男生在經過安幼魚座位旁時,都會在她的書桌上放下一張信紙,甚至是幾張。

從安幼魚來到二中後,男生們對其驚為天人,這種情況每天都在發生。

安幼魚蹙眉,想要把這些信紙扔進教室門口的垃圾桶中,剛起身便注意到班主任閻世鳴走進教室,隻能暫時先將信紙塞進書桌。

一節課很快過去,本來最後一節也是閻世鳴的數學課,可他臨時有事,改成了語文課。

趁著下課休息時間,安幼魚將書桌裏的信紙全部扔進了垃圾桶中。

轉身之際,她深吸一口氣,艱難地在心中做出一個決定,輕步朝著教室後方走去。

這會兒,林默正趴在桌上發愁,耳邊突然響起了安幼魚的聲音。

“林默,你、你…可以和我報考同一所大學嗎?”

刹那間,教室中的所有人朝著最後一排靠窗位置看去。

女生邀請男生報考同一所大學?

這話意味著什麽,每個人心中都很清楚。

是邀請,也是約定,更是……

“哢嚓——”

無數的心碎聲響起。

林默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心頭湧現一段久遠的記憶。

時光侵蝕可以侵蝕萬物,記憶也不例外。

此時的場景,前世經曆過。

重溫舊夢,一直彌漫在林默腦海中的那層迷霧才逐漸散去,前世的種種變得清晰起來。

“可、可以嗎?”

“可以。”

聽到林默同意,安幼魚心中的緊張減弱了些,說話仍舊磕磕絆絆,“放、放學後,能不能晚走…一會兒?”

“好!”

“謝謝。”

安幼魚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快速轉身往座位走去。

同桌的顧凡在桌下踢了林默一腳,“可以啊,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才一個星期的時間就拐走了安幼魚,默哥,受小弟一拜!”

林默眼皮一抬,“拜可以,麻煩有點誠意。”

“啥意思?”

“跪下拜。”

“……”

經過這個小插曲兒,下午最後一節課上,二班男生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無精打采。

這讓語文老師魏慶國滿頭霧水,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叮鈴——”

放學鈴聲響起。

學生們紛紛開始收拾東西,接二連三地離開。

學習委員周文浩挎著書包來到教室後方,眼神仿佛要吃人一樣,“離安幼魚遠一點!”

林默麵無表情抬起頭,“說完了嗎?”

“勸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

周文浩扭頭看向還在埋頭刷題的安幼魚,想說什麽,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最終扔下一句狠話,氣急敗壞地離開了教室。

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教室各個角落,為這個低頭題海,抬頭未來的地方增添了幾分美好。

林默待在座位上,並未上前打擾。

前世因為太過興奮,導致他忘記了女孩的低聲囑咐,放學後第一個衝出教室……

良久。

安幼魚放下筆,收拾好東西後來到了教室後方,“我還以為你會走。”

“以前可能會,這次不會。”

安幼魚眸中閃過一抹疑惑,不過她並未深究,拉開凳子坐在林默前方。

林默靜靜看著女孩,映著窗外的落日餘暉,女孩美若畫中人,更似白月光。

兩人對視了近一分鍾,安幼魚開口打破沉默,“你好,我叫安幼魚……”

單從這句話,便能看出她內心中的緊張。

“讓我先說如何?”

安幼魚沉默數秒,低嗯了聲。

林默往前湊了少許,“你想報考清大?”

“你……”

“好巧,我也一樣。”

上一世,林默和安幼魚相識的時間很短,隻有兩個多月,這段時間成了他一生中最美好的記憶,沒有之一。

高考前的半個月,他和安幼魚放學同行,經過一個路口時遇到了意外,司機酒後駕駛,徑直地撞向兩人。

千鈞一發之際,他被安幼魚推開得以保命,而她的人生卻永遠停留在了那一天。

彌留之際,安幼魚躺在血泊中,艱難抬起被鮮血染紅的手臂在他臉上胡亂地摸著。

當時,他哭的很慘、很慘……

往事的一幕幕如幻燈片在林默眼前劃過,桌下的雙手逐漸握緊。

安幼魚臻首低垂,瑤鼻稍稍努動了下,驚訝和意外在其眸中劃過,“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所以,可以讓我摸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