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澤平在沙發另一側坐了下來,隨意道:“你的口味和我的差不多,所以隻要選我喜歡吃的就好了。”

夏至大小姐扯了扯嘴角:“這算是另一種層麵的自信嗎?”

“這是經過實踐後的推論。”

“嗯……”腹黑小傲嬌輕輕點頭,咬了一口三明治。

“看在三明治味道還不錯的份上,白川同學孩子氣的發言我就暫時不放在心上了。”

“……”

別以為我沒聽見,你說的是暫時不放在心上,所以是吃完東西就會開始記仇對麽?

罷了罷了,記仇歸記仇,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聯係一下黑心蘿莉,看看她那邊什麽情況。

但是,作為一個心裏有鬼的成熟老渣男,這種事怎麽可能先開口呢?

白川澤平決定等小傲嬌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主動A上來,好占據一個心理優勢地位。這樣一來不但可以知道黑心蘿莉的情況,還能治一治她那驕傲的性子。

一舉兩得,白川澤平覺得自己是個天才。

沒人比我更懂早川夏至,這句話我幾個月前就說過了,可惜沒有人信。

隻是,一直到腹黑小傲嬌吃完手裏的三明治,這姑娘也好像沒什麽開口的想法。

“白川同學要看電視麽。”小傲嬌問道。

“……”

別一副我是來你房間做客的樣子好不好!我是來打探小蘿莉的情報的!別想用這種招數讓我放鬆警惕。

“謝謝,看《動物世界》吧。”

你可能會覺得我這波操作很菜,為什麽?因為你不會,所以你會。

小傲嬌是何許人物,淺野夏織的親姐姐,還是個隱藏的別扭妹控,要是因為一時間沒有憋住,露出了什麽馬腳,那結局就要直接快進了。

吃了黑心蘿莉那麽多福利……白川澤平沒有一根手指是無辜的。到時候不論是鐵窗欄杆結局,還是東京灣海底結局,都沒有辦法喊冤枉這兩個字。

拖,就硬拖。

腹黑小傲嬌也絲毫沒有吐槽這個奇怪的劇情走向的想法,遞給白川澤平一個遙控器,示意他自己動。

房間裏頓時洋溢出詭異而平和的氣氛,電視裏播放著的內容和外麵的兩人毫不相幹,明明都很想問對方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卻都默契地選擇不第一個開口。

“喔,開始放**場麵了。”夏至大小姐側頭看了他一眼:“是白川同學算計好的嘛?”

“……”

一般和爸媽或者有異性一起看電視,屏幕裏出現親吻或者啪啪啪的畫麵,大家不都應該默契地端起水杯或者上廁所的麽?小傲嬌不按常理出牌啊。

動物的R18畫麵,難道就可以成為你冤枉我的理由了麽?!

白川澤平抿了一口牛奶之後,淡定地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

“既然早川同學你還是個孩子,那我們就看點小孩子可以看的吧。”

“你拿的好像是我的牛奶。”

“我知道,你不是還沒喝嗎。”

“那是我的。”腹黑小傲嬌麵無表情道:“我剛剛拿過它了。”

“……”

“你在想什麽?”

“我在回想早川同學以前有沒有碰過我。”

果然是一脈相承的姐妹,繼黑心蘿莉的舔一口宣誓主權後,腹黑小傲嬌再一次開創了新的占有方式。

我碰過了,所以是我的了。

姐姐比妹妹強,不是沒有道理的。

夏至大小姐被白川澤平的話噎得愣了片刻,冷著小臉道:“白川同學,搶女孩子的東西可不是學年第一的優秀學生會幹出來的事情。”

“誰說我沒搶過女孩子東西了。”白川澤平提醒道:“你的學年第一不就是我搶來的嘛?”

“……”

亮了亮了,柴刀亮了。

“好了,待會我再給你帶一杯,你是睡前喝還是現在想喝。”

“現在想喝。”

“嗯?可你剛剛還沒……”

“現在想喝。”早川夏至重複道。

“……”

“行行行,那就出去買吧。”白川澤平說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還是要牛奶?”

腹黑小傲嬌幽幽地望著他,半天都沒說話。直到最後才抿著嘴輕聲道:“突然想喝販賣機裏的,走吧。”

“去哪。”

“如果這裏有販賣機的話,我想一定不會放在旅客的房間裏。”

夏至大小姐拿起了掛鉤上的大衣,順手圍了條圍巾,轉頭打量了白川澤平一眼,奇怪道:“白川同學好像沒有圍巾。”

“屋子裏沒必要這個。”

“是沒有麽?”小傲嬌邊走邊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作為你陪我學滑雪的報酬,我倒是可以送白川同學一條。”

嗯?要素察覺,可以白嫖?

“那我就不客氣了。”

“沒事,飲料你請。”

“……”

我就知道,老資本家早川夏至是不可能讓我白嫖的!

白川澤平頗具怨念地和小傲嬌一起出了門,夜場滑雪對於絕大多數的人來說都不是個好的選擇,畢竟夜間溫度低,視野範圍也小,燈光在雪道上的反光也很容易影響新手的發揮,大多數明久高中學生都選擇明天再好好玩個痛快。

夜間自有夜間的活動,旅店的房間裏燈火通明,他們或聚集或分散,打著花劄聊著天,所做的一切都充滿著學生時代特有的散漫氣息,讓一些成年人遊客見了不免生出幾分懷念。

無論是什麽地方的人,都會在學生年代瘋狂地想要逃離,又在成年的時候瘋狂想要回歸。這個世界上的人大多都無聊得一模一樣。

外邊靜悄悄的,橘黃色的燈光映在雪地上,有些地方看起來像是陽光照射一般晃眼。白川澤平和小傲嬌慢慢走出房間,來到了一樓的自動販賣機旁投入了幾枚硬幣。

“哐當”兩聲,兩台販賣機一一應聲落下了對應的瓶子,白川澤平和早川夏至各自彎腰伸手,取出了自己的飲料。

“要幹杯嗎?”白川澤平問道。

“我們喝的不是酒,是果汁。”

“我知道,是我親手投幣買的。”白川澤平歎息道:“真沒儀式感呀,早川同學。”

夏至大小姐抿了抿嘴,無可奈何地碰了碰白川澤平的易拉罐:“除非你想交杯,否則的話我隻能做到這麽幼稚了。”

“嗯。”白川澤平輕笑道,“那還真是辛苦夏至大小姐百忙之中抽空陪我進行這幼稚的儀式感了。”

“不客氣。”早川夏至抿了一口飲料,視線投向了外麵紛紛揚揚的雪花。

時間的流逝似乎緩緩停滯了下來,清爽冰涼的蘋果汁讓白川澤平整個人似乎都冷靜了幾分,他轉過頭,看了看小傲嬌的側臉。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夏至大小姐便忽然開了口。

“所以……親過了?”

“什麽?”

“你和夏織。”

毫無征兆地,某隻腹黑小傲嬌用著最淡定的語氣,說出了最讓老渣男白川澤平意想不到,同時也是最驚悚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