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爺啊~~”滿穗看著良燁一言不發,便俏皮地朝前方揮動了一下小手。
良燁這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幹咳了兩聲,佯裝嚴肅地說道:“這次嘛,就算你過關,沒白費我對你的一番心意。但是啊……”
“山外青山樓外樓,強中自有強中手,對吧良爺?”滿穗嘻嘻一笑,露出一副乖巧的模樣,“您就放心吧,我可是個懂得謙遜的人,絕對不會得意忘形的!”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活潑了。
良燁看著滿穗這副模樣,不由得搖了搖頭。
課程結束後,滿穗興致勃勃地拉著良燁在村子裏轉悠,非要讓他好好看看這些日子以來村裏的新氣象。
此刻的村落,簡直就像是個熱鬧的集市,到處都充滿了叮叮當當的聲響。
新蓋的水泥房一座座拔地而起,有的已經裝修得漂漂亮亮,有的還在緊鑼密鼓地施工中。
這些堅固的房子就像一座座堡壘,守護著村民們的安寧。
在村子的遠方,一座巍峨的瞭望塔聳立雲霄,就像一個孤獨的守望者,默默地注視著四周的動靜。
而在其他方向,更多的瞭望塔也在如火如荼地建設中,仿佛要將這片土地打造成一個堅不可摧的堡壘。
就在這時,操場上傳來了一陣陣整齊劃一的操練聲,讓人不禁精神一振。
隻見戚振邦身著一副明光鎧,手持長槍,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裏。
他的白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仿佛一位銀發的戰神。
他看到滿穗和良燁走來,便大手一揮,示意村民們繼續操練。"
“穗丫頭,你咋跑這兒來啦?良爺在麽?”戚振邦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和煦的笑容。
滿穗輕輕點了點頭,脆生生地回應道:“村長爺爺,我正帶著良爺四處逛逛,讓他瞧瞧咱們桃源村如今的新氣象呢。”
“哦?哈哈,那好,那好。”戚振邦笑得合不攏嘴,又突然話鋒一轉,問道,“丫頭,你問問良爺,我這幫兒郎們,可還算得上勇猛善戰,能堪大用麽?”
他臉上滿是得意之色,仿佛那些正在操練的村民就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寶貝。
良燁緩緩滑動著手機屏幕,將那操場上整齊劃一、步伐堅定的身影盡收眼底。
他的心中不禁暗暗點頭,這戚家軍的練兵之法,果然有一套獨特的門道,名不虛傳啊。
滿穗開口道:“良爺說,村長爺爺您操練得非常好,已經可以進行下一步的訓練了。”
話音剛落,隻見滿穗手上突然多出兩本書籍,輕輕遞到了戚振邦的麵前。
戚振邦瞅了一眼那書名,不禁搖了搖頭,歎息道:“哎,人老了,這眼睛也不中用了,連書上的字都看不清了。”
滿穗聞言,微微一笑,手上又多出一副精致的眼鏡,遞到了戚振邦的手中:“村長爺爺,這個叫……老花眼鏡,戴上它,您就能看清書上的字了。”
“老花眼鏡?這玩意兒倒是新鮮,有點像是那些紅毛鬼(西方人)的玩意兒呢。我來試試。”戚振邦接過眼鏡,小心翼翼地戴在了鼻梁上。
他揉了揉眼睛,仔細地端詳著那兩本書籍,臉上露出驚喜之色:“神奇,真是太神奇了!我真的能看清字了……《民兵軍事訓練手冊(修訂版)》?《軍地兩用人才之友(修訂版)》?這兩本書……我怎麽從未聽說過?”
雖然戚振邦見多識廣,但此刻他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疑惑和好奇。
滿穗見狀,解釋道:“爺爺,良爺說這兩本書是打基礎的好東西,讓您有空的時候好好學習一下。如果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來問我。”
“好,好,丫頭,替我謝過良爺了。”戚振邦微笑著點頭,臉上滿是感激之色。
“良爺說了,不用客氣。”滿穗應聲道,聲音清脆悅耳。
隨後,良燁又在一旁觀看了一會村民們的操練,時不時地指點一番。
待得滿意之後,便讓滿穗帶著他離開了操場。
鄉間的小道上,滿穗步履匆匆,一路走一路記,小本本上密密麻麻寫滿了良燁對於村莊建設的獨到見解。
這時,在前方卻傳來一陣喧囂之聲。
滿穗立刻循聲而去。
隻見李信像一座巍峨的山嶽,將一個衣衫破舊、蓬頭垢麵的男童壓得死死的。
那男童卻毫不在意,雙眼緊盯著地上散落的一片菜葉,像餓狼一般貪婪地舔食著。
滿穗急忙上前,一臉關切地問道:“李大哥,這是怎麽回事?”
李信解釋道:“我正在村口巡邏,這家夥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這裏,一看就是在偷糧食吃。被我逮個正著!”
滿穗蹲下身子,輕聲問道:“小弟弟,你叫什麽名字?從哪裏來的?為什麽要偷東西吃呢?”
男童抬起頭,露出一張髒兮兮的小臉蛋。
他抽泣著說道:“我、我叫狗蛋,是北麵黑水村的。家裏實在沒吃的了,餓得不行,才跑出來找點東西吃。對不起,我真的太餓了……”
說著,眼淚又嘩嘩地流了下來。
看著眼前這個可憐巴巴的小家夥,滿穗和李信都心疼不已。
這時,良燁的聲音在滿穗耳邊響起:“多大點事嘛,咱們又不缺這點東西。給他點糧食,讓他回家吧。”
滿穗大喜,連忙吩咐李信去取些糧食來。
不一會兒,狗蛋身邊多出了一大袋沉甸甸的糧食。
他感激涕零地跪在滿穗和李信麵前,連聲道謝。
滿穗笑著扶起他,說道:“快回去吧。以後別再偷東西吃了,有困難就來找這兒找姐姐。”
之後,狗蛋便背起糧食,美滋滋地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可是,沒過多久,遠處便傳來了狗蛋驚慌失措的呼喊聲。
隨後,狗蛋身後卷起了一道道黃色旋風般的塵土。
“快跑啊!快跑啊!”狗蛋的呼喊聲在空氣中回**。
突然間,狗蛋的身體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擊中,瞬間僵硬。
他沉重地倒在了地上,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
而他的身後,一根箭矢筆直地插在那裏,鮮血從傷口處緩緩滲出,染紅了他的後背,也染紅了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