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爺廟內,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滿穗立於良爺像下,周圍村民的虔誠膜拜仿佛一陣無形的壓力,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歡歡與欣欣兩位少女,如兩隻警惕的狐狸,站在滿穗身旁,目光如刀,四處搜尋著可能的風吹草動。
突然間,滿穗似乎感應到了什麽,臉上有了生氣,低聲呢喃道:“良爺,是你嗎?”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良爺反問道。
“嗯,不知怎麽的,就是良爺看著我時,我似乎就能感覺得到的樣子。”
“啊,這,豈不是以後不能……咳咳,沒什麽……說起來,你們這是在鬧哪樣啊?”
“我剛剛在擦拭良爺像,一道金光閃過,大家就都拜起來了。”
“一道金光?”
此時,廟內傳來了村民們的祈願之聲。
“良爺良爺,保佑我考試滿分。”這是阿牛的聲音,帶著一絲稚嫩與渴望。
他的聲音剛落,身前便多了一套《三年模擬》。
滿穗解釋道:“良爺說,考試隻能靠自己努力,不能靠別人。”
“良爺,我想要喝不完的可樂啊。”這是村裏的鐵匠的聲音。
他的話音未落,一大箱可樂便出現在他麵前。
鐵匠滿臉驚喜地看著眼前的可樂,仿佛看到了無盡的幸福與滿足。
“良爺,請保佑我以後生個大胖小子。”這是顧嫂的聲音,哦不,現在應該改稱吳嫂了。
因為,她在前幾日便和吳又可成親了。
滿穗紅著臉解釋道:“良爺說,這個他真幫不了,要看你們家老吳了。”
他的話音剛落,便引來旁人一眾哄笑。
吳嫂也羞紅了臉,低頭不語。
村裏人漸漸散去,原本喧囂的良爺廟此時終於安靜了下來。
而良燁驚奇的發現,良爺像似乎真的出現了一道若有若現的金光,接著又消失不見。
難道,這良爺像還真能吸收所謂的信仰之力?
“滿穗妹妹,真真是你麽?”一聲尖銳的雞鳴劃破了良燁的沉思。
良燁微微抬眼,仔細打量起那發聲的男子。
那人一身書生氣,穿著略顯破舊的錦衣,臉容陰柔,與他那尖銳的聲音倒是相得益彰。
滿穗亦是蹙眉審視著這突如其來的訪客,眼中流露出幾分疑惑:“你,是?”
那男子輕笑一聲,上前幾步,語氣中透露出幾分親昵:“我是南桐哥哥啊,你莫不是忘了?”
南桐?哥哥?
良燁的心頭湧起一股不安的預感。
滿穗的雙眼瞪得溜圓,似乎也在努力回憶著那個久遠的名字:“是你!?”
男子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是啊,是啊,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一起玩耍的日子嗎?那時,你還說要成為我的娘子呢……”
良燁隻覺得腦海中一片轟鳴,仿佛有無數個小人在尖叫著亂竄。
Mother,給我來個天降青梅的副本上強度是吧?
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天理了?
他的心中充滿了鬱悶和怒火,卻又不得不強忍住,繼續聽著他們的對話。
“南、南桐公子!”滿穗被嚇得不輕,趕忙開口,“請自重,這都是小孩子過家家的事,哪裏能當真呢?”
南桐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顯得有些失落。
良燁看到滿穗這樣說,心裏也稍微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南桐從胸口掏出一件被布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遞給滿穗。
“滿穗妹妹,這個給你。”他雙手奉上,滿臉的認真。
歡歡和欣欣都看向滿穗,滿穗點點頭,歡歡便接過那物件,遞給了滿穗。
滿穗小心翼翼地打開布包,裏麵居然是一塊寫滿了字的蜀錦。
她看了看上麵的字,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良燁趕緊把鏡頭對準那塊蜀錦,隻見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重點是,上麵寫了滿穗和南桐定了娃娃親!
阿彌諾斯!
滿穗驚愣當場,她手中握著那塊蜀錦,心中亂作一團,不知所措。
“良、良爺,這、這該如何是好?”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幾乎要哭出聲來。
而南桐則是一臉得意地看著她,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原來,南桐與滿穗的爺爺,本是朝中顯貴,兩家交情甚篤,曾為他們定下娃娃親。
然而,滿穗的爺爺因牽涉到早已倒台的魏忠賢一案,被崇禎皇帝抄家流放,滿穗一家也隨之下落不明。
南桐的爺爺告老還鄉後,念念不忘此事。
如今老爺子病重後,終於探得滿穗的下落,便命南桐帶著聘禮前來迎娶。
南桐本是個紈絝子弟,不願娶個鄉下女子,但無奈祖父之名命難違,隻得硬著頭皮前來。
不料途中竟遭土匪打劫,護衛們悉數喪命。
幸得一群奇裝異服之人相救,才得以保全性命,並來到了這桃源村。
南桐初見桃源村,便被這世外桃源般的景象所震撼。
他心中暗自讚歎,人間竟有此仙境。
隨後,他聽到了關於神女滿穗的傳說,心中一動,決定前來一探究竟。
當他見到滿穗時,不由得眼前一亮。
昔日那個黃毛丫頭,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美貌動人。
更令他驚奇的是,滿穗竟還擁有一手神奇的技藝,似乎能點石成金。
南桐心中一陣**漾,仿佛已經看到了洞房內滿穗那嬌羞可人的模樣。
“這門親事,我不同意!”良燁斬釘截鐵地說道。
Mother!敢搶老子的女人,信不信老子用**砸死你!
滿穗心頭懸著的石頭在聽到良燁那霸氣十足的回話後,悄然落了下來。
她趕緊跟南桐劃清了界限,可南桐這小夥子,就是不死心,賴在村子裏不走,還到處嚷嚷他和滿穗有個娃娃親。
良燁這回真的是發怒了:“寶貝了個腿的!我這就叫李信去,把那小子給碎屍萬段!科學尊來了也救不了他,我說的!”
“良、良爺,您別衝動啊。”滿穗連忙勸解起來
戚振邦也勸解道:“這事兒啊,還是得找那南桐的爺爺去解決。咱得讓他親自來解除這婚約,才能保滿穗的名聲啊。”
良燁聽這麽一說,也冷靜了下來。
這古人啊,真是麻煩,這些陳規陋習,也真是讓人頭疼。
要良燁說,還不如一刀哢嚓了算了。
不過,他也知道,如果真這樣做,很可能會在滿穗心裏留下無法磨滅的隔閡。
戚振邦想了想,說:“這樣吧,我早把滿穗當孫女看待了。這次,我親自去一趟渭南,跟那南家談談。”
滿穗聽了,心裏一陣感動,但又有些擔心:“可是,村長爺爺,您……”
良燁擺了擺手,說:“放心,我這身子骨還硬朗著呢。再說,去渭南也不是單純為了這事兒,我還想順便招點人才回來。咱們這桃源村發展得太快了,人才跟不上啊。”
良燁這麽一說,滿穗和戚振邦都覺得有理,於是就這麽定了下來。
麻煩就麻煩點吧,反正要真出了什麽事,還有他來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