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寒氣所鑄的冰劍鋒利無比,直衝著沈天宇的心口刺去。
沈天宇萬念俱灰,這一次,真的無人能幫自己了。
可偏偏這時,又有一道淡淡的金光屏障在沈天宇的身上籠罩而起,為其格擋住冰劍的威力。
冰劍與屏障發出激烈的碰撞,發出獨特的清脆劍鳴聲,旋即散落一地。
祝元博臉色陰沉,他扭頭看向陳秋,卻發現陳秋還在昏迷。
既然不是陳秋,那能是誰呢?
這時,一道身影緩緩的走入院內,望著狼藉的現場,他眉頭微微一皺。
望著走入院內的人,祝元博很是詫異。
當沈天宇看清來者何人時,更是瞳孔驟然一縮,愕然道:“老頭子...”
來的人,正是消失已久的沈長生!
比起上一次見到沈長生,眼前的他,更為滄桑。
那雙深邃的眸子像是曆經滄海桑田,透著一股深深的疲憊,他身形閃動,來到了沈天宇的麵前,望著沈天宇胸口上的傷,旋即拿出一顆丹藥,放在了沈天宇的口中。
在丹藥的愈合下,沈天宇的傷勢有所恢複。
為其鬆綁後,沈長生一邊肩膀扛著陳秋,一邊肩膀架著沈天宇,作勢就要離開,從始至終都沒有和祝元博說過一句話。
他默不作聲的行為,自然是引起了祝元博的不滿,望著離去的背影,祝元博沉聲道:“站住!”
沈長生的腳步並沒有停下,他依舊往外走,祝元博泛起怒火,直接擋在了沈長生的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們兩個,你不能帶走。”祝元博發出了不容置疑的聲音。
沈長生沒有說話,眼神冰冷的凝視著祝元博。
這時,一個人緩緩走了過來,朝著祝元博道:“放他們走吧。”
轉頭望去,是吳興安,他其實對於這邊發生的狀況了如指掌,隻是沒有出麵阻止。
“放他們走,陳秋怎麽辦?”祝元博冷聲道。
吳興安看向沈長生,似乎在等待他的答案。
深深地歎了口氣,沈長生道:“陳秋,我會給你們帶過來的。”
說罷,他徑直地繞過祝元博,帶著陳秋沈天宇二人離去,這一次,祝元博終於沒再阻攔。
......
一直到了外麵,找了塊地方,沈長生將沈天宇和陳秋放在了地上。
沈天宇的上半身,已經被鮮血浸透,那劇烈的疼痛感令他臉色慘白,滿臉流著汗水,他強擠出一抹蒼白的笑容,說道:“我就知道我死不了,老頭子,這麽在乎你的徒弟?”
沈長生臉色淡然:“你死可以,但別帶著陳秋一起死。”
說著,他直接摘下了陳秋的人皮麵具,露出陳秋那張熟悉的麵孔,沈天宇見狀詫異,問道:“你怎麽知道他是陳秋?”
沈長生沉聲道:“除了你倆,誰還敢這麽胡鬧嗎?”
沈天宇尷尬地撓了撓腦袋,最了解陳秋和沈天宇的人,那隻有沈長生了。
這時候,陳秋也迷迷糊糊的醒來,但他看見沈長生的時候,眼中出現短暫的茫然,似乎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他閉上眼睛準備繼續呼呼大睡了。
但沒一會的功夫,他猛地睜開眼,瞳孔驟然一縮,驚駭無比地喊道:“師!”
話還沒說完,陳秋戛然而止,他意識到自己是另外身份,可旁邊的沈天宇卻道;“你看看你師傅手上拿的是什麽。”
陳秋這才注意到,自己的人皮麵具已經被摘下了,被沈長生拿在手中。
陳秋訕訕一笑:“師傅,你怎麽來了?”
再次見到沈長生,陳秋心中的滋味難以言喻,這段時間以來,他特別想念沈長生。
師傅似乎蒼老了許多,也不知這段時間他都經曆了些什麽。
沈長生臉色陰沉:“你倆真是胡鬧,你真當仙門那群人都是傻子?”
“你還好意思說。”沈天宇不滿道:“要不是你打電話說讓我放人,我倆會被抓起來嗎?”
沈長生怒道:“我不打電話,你們當時就死在那裏了。”
好在沈長生趕來及時,否則,祝元博是真的會殺掉二人。
死裏逃生的感覺也讓陳秋和沈天宇相視一笑,這段經曆實在是太刺激了,沈長生看得氣不打一處來:“笑!你們還有臉笑出來,小秋,你怎麽能跟他鬼混在一起,這一次,我真的對你太失望了。”
陳秋委屈道:“師傅,我知道錯了,但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滋味,太難受了!一點自由都沒有,他們根本拿我不當人,每天都要被監控,天山派的人,還多次威脅我,說如果我不順從他們,就去找我朋友和親人的麻煩,我無可奈何,隻能出此下策。”
沈天宇很是不滿,他撇過頭:“什麽叫跟我鬼混?是他陳秋求我的,哎呀!果真陳秋才是你最器重的弟子啊。”他的話裏,帶著強烈的自嘲:“要不是為了陳秋,你也不會現身救我的,對吧?”
沈長生臉色愈發的陰沉,也是被沈天宇的話氣得不行,冷聲道:“對。”
沈天宇笑了笑,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行,既然不歡迎我,那我走便是了!”
說罷,他轉身離去,沈長生怒斥道:“你要去什麽地方?”
沈天宇轉過頭,不悅道:“我去什麽地方關你什麽事?從小到大你都沒有管過我,現在開始管我了?”
沈長生道:“你現在出去,不出半個時辰就又要被抓起來,你想送死去嗎?”
“死唄那就。”沈天宇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我向來都是賤命一條,沒人關心沒人在乎,有句話怎麽說來著?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
陳秋見勢不對,急忙拉住了沈天宇;“那什麽,都別吵了,給我個麵子。”
“你還有麵子?”沈長生挑起眉頭問道。
陳秋尷尬地撓了撓腦袋:“師傅,你看你,我好歹在江湖上還是有幾分薄麵的,這樣吧,咱們也別在這裏大眼瞪小眼了,今天我做東,咱們一起去吃個飯怎麽樣?”
誰知,二人的回答卻驚人的一致,異口同聲道:“不吃!”
“這...”陳秋無言以對,吞了口水,道:“師傅,您就去吧,正好我幾位師姐也在京都,我把她們都叫來。”
“沈師兄,咱們被折騰了一天,你身上還受著那麽嚴重的傷,該吃點好的補補。”
經過陳秋的不懈努力,二人終於算是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