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月能遇上陳世並不是一場意外。

在看到那斷臂不是陳秋的之後,冷清月很快的便明白過來,這是陳秋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而手指上的戒痕,很有可能就是他故意透露給自己的消息,暗示自己平安無恙。

依照自己對陳秋的了解,冷清月推測陳秋有可能在的藏身之地,隻不過,陳秋沒能找到,半路上竟然撞見了陳世,而且,他還拖著一個屍體,這很是讓冷清月意外,她一眼便認出,死者是在天水鎮與天山派交易的黑衣人。

陳世能和黑衣人在一起,出乎了冷清月的預料,為了防止被天山派的人發現黑衣人的身份,所以,他便將陳世綁了起來,一直到了天城的這個小村莊。

在多年前,也是一次偶然,有天水鎮的武者闖入了這小村莊中,冷清月得知此事後為其伸張正義,所以,引的了很多村民的信任,有時候累了,冷清月都會來村莊坐一坐,喝喝茶,賞賞風景,難得悠閑。

在為陳世找了些吃的後,冷清月返回酒窖,望著躺在地上耍無賴的陳世,冷清月淡漠道:“吃的為你找來了。”

陳世立馬起身,可當看清冷清月端著的食物後,他滿臉嫌棄道:“冷清月,你曾經好歹也是武道協會的會長,這未免也太摳了吧?幾個窩窩頭,一盤青菜就想打發我?雖說我平時山珍海味吃膩了,但這種東西,我實在難以下咽。”

他悶悶不樂的躺在地上,頭枕著雙臂,慵懶道:“我想吃魚,一定要紅燒的!再給我來一份菲力牛排,五分熟!還有紅酒必不可少,包括飯後的小點心,水果,沒有這些的話,你休想從我口中套出什麽話。”

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倒也沒惹的冷清月生氣,她慢慢的將盤子給放下,從腰間拿出匕首,見到這一幕,盡管內心緊張到了極致,陳世明麵上卻擺著雲淡風輕的神色;“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這家夥究竟是誰的人嗎?”

“想!”冷清月平靜道:“但我現在更想殺了你,陳世,別裝了,你就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沒必要在我麵前擺著高高在上的樣子,你別忘了,前幾日你雇傭武者要殺我,那仇我都還未來得及找你算賬呢,現在,你還敢在我麵前囂張,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陳世更加的緊張了,他不斷的吞著口水,神色慌張道:“我的要求又不高,你隻要能滿足,我不就什麽都告訴你了嗎?”

“不感興趣了。”冷清月冷冷一笑:“我現在最感興趣的,是怎麽折磨你,直接殺掉你太無趣,不如這樣吧,看看你能承受住幾刀。”

此話一出,嚇的陳世一個鯉魚打挺,他額頭冒著冷汗,訕笑道:“別,別衝動!我鬧著玩呢,其實我一直都想吃窩窩頭。”說罷,他也顧不上什麽風度了,早已饑腸轆轆的他拿起地上的窩窩頭就開始狼吞虎咽,甚至連筷子都懶得用,畢竟兩天沒有吃飯。

一陣風卷殘雲後,所有的東西都被陳世吃的一幹二淨,他賠笑道:“您別動怒,把匕首收起來,咱有話好好說。”

冷清月目光平靜,收起匕首後,問道:“我現在開始問你問題,你所知道的,全部都如實告訴我,如若敢讓我知道你撒謊,後果你是清楚的。”

“第一點!你為什麽會和他在一起。”

陳世望了眼躺在地上,血液近乎流幹的程傑,他搖搖頭道:“我什麽都不知道,等我醒來的時候,我被關在那個廢棄工廠內,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出去,結果一出門就撞見了這家夥。”

“你不知道,那你為什麽要帶著一個屍體出去?”冷清月狐疑道。

“我當然要帶!”陳世篤定道:“他的身份,一看就不簡單,我當時就覺得,他身上一定裝著什麽秘密,不然也不可能被人滅口,我本來打算帶他出去後,在路邊攔輛車回家,可誰知道那地方太偏僻了,等了好半天也沒有車來,我都快要放棄的時候,結果一輛車停在我麵前,我本來還挺高興的,結果竟然是你!”

冷清月又問道:“抓你的,是什麽人?”

一聽到這個問題,陳世頓時火冒三丈,他攥著拳頭,眼中泛著滔天的怒火:“就是那個狗屁沈半仙!特麽的,騙了我一個多億了!一個小目標啊!老子要是抓到他,非得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捕捉到了關鍵信息,冷清月眉頭一挑,問道:“你剛剛說,是誰?”

“沈半仙!”說到這裏,陳世垂下了頭,有些難以啟齒道:“就是那天,和你打架的黑夜,他怕被你追殺,就讓我喊他黑夜,冷會長,你們武道協會應該不會坐視不管吧?”

冷清月淡淡道:“我已經不是武道協會的人了,和我沒有關係。”

冷清月不由沉思,沈半仙這個名字,她再熟悉不過了,首先,曾經自己的師傅沈長生闖**江湖時,所用的名字便是沈半仙。

其次,當初陳秋在江城參加武者協會幫助葉家,所用的名字,也是沈半仙。

不過,冷清月仔細的回想,那晚所見的沈半仙,麵貌並不像是陳秋所用的易容術,舉止投足間,也毫無陳秋的影子。

思索片刻後,冷清月繼續問道:“就沈半仙自己綁的你?”

“不,還有一夥人。”陳世撓了撓腦袋,絞盡腦汁的去想,好大一會後,才道:“他們的麵貌,我並沒有看清過,因為從始至終我都被單獨關著,不過,他們的對話,我倒是聽到一些!”

冷清月內心一顫,陳世的這番話,可實在太過震撼了,因為,綁架陳世的人,和綁架陳秋的,是同一夥人!

“你都聽到了些什麽?”冷清月問道。

似乎也察覺到這消息太過重磅,陳世嘿嘿一笑:“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我說完後,你必須讓我恢複自由,怎麽樣?”

“當然可以。”冷清月輕笑道:“我留著你也沒什麽意義,等你把你所知道的告訴我後,我便放你離開。”

“此話當真?”陳世挑起眉頭,狐疑道。

冷清月眉頭一皺:“我堂堂武道協會的會長,會騙你?”

“行,我姑且信你一回!”陳世點了點頭:“他們具體討論的什麽內容我忘記了,不過,那幫人都稱呼那個帶頭的:大族長!我覺得很奇怪,這個年代了,怎麽還有族長這東西,所以記憶便很深刻。”

見陳世說完,冷清月問道:“沒了?”

“沒了!”陳世凝重道:“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吧?”

“離開?去哪?”冷清月反問道。

陳世火冒三丈:“你騙我?你剛剛明明說了,你是武道協會的會長,不會騙我。”

冷清月淡淡道:“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經不是武道協會的人了,好好在酒窖裏待著吧,會有人固定的時間來給你送飯,等時機成熟,我會送你離開的。”

說罷,冷清月不顧陳世在身後大喊大叫,轉身離開酒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