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山師兄,救救我!”
方琦聲嘶力竭,眼中充滿了絕望,那種窒息感太可怕了,仿佛置身於無窮的黑暗深淵中,看不見一絲曙光的存在,缺氧令他身體強烈的掙紮,可陳秋的手卻牢牢地將他給抓住動彈不得。
最為恐怖的是,那股寒氣冰冷刺骨,渾身的鮮血都好似凝固了。
樂山咬著牙齒,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猶豫過後,他隻能哀求的目光看向葉初夏:“葉小姐,希望你能幫幫我,要是出了人命,我真不好交代。”
葉初夏愣了下,終於回過神來,她看向身旁的陳秋,這才觀察到自己的秋哥哥究竟有多麽可怕,但她是善良的,不忍心發生人命,而且這件事本來就很簡單,沒想到結局鬧的那麽嚴重,所以,她便朝著陳秋說道:“秋哥哥,你快鬆開他吧,我已經不生氣了。”
陳秋沒有說話,冰冷的眸子凝視著方琦,渾身所爆發的殺氣也是愈演愈烈。
“秋哥哥。”葉初夏抓住了陳秋的胳膊,認真道:“你聽我說話好不好?我真的不生氣了,你快鬆開他。”
溫柔的觸感令陳秋的目光不再那麽渾濁,他逐漸的恢複了一些理智,手上的力度也小了許多,這也讓方琦趁機喘了口氣,眼神驚恐道;“陳,陳少爺,剛才我衝動了,我,我不該這樣的!”
這一刻,方琦哪還顧得上尊嚴和仙門的顏麵,他隻想活著,至於童一鳴?那和自己無關!
似乎是兩種極端的性格正在體內瘋狂的糾纏,陳秋的目光時而清醒,時而渾濁,所以,手掌的力度也是忽大忽小,這可讓方琦痛不欲生,他反複沉淪在死亡的邊緣,臉色通紅,稍有喘息便劇烈咳嗽,很快,他便徹底的崩潰了,欲哭無淚道:“陳少爺,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瞧不起外界人了,您大人大量,別給我一般見識行嗎?算我求你了!”
方琦卑微的話語,回**在每個人的耳邊,令不少人都低下了頭,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堂堂仙門弟子,竟給一個外界的武者求饒道歉,這是何等的屈辱,可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卻沒人敢阻止,畢竟,方琦的結局大家都看在眼中,他的命更是掌控在陳秋的手上,說句難聽一點的,隻要陳秋想,那麽現在的方琦,包括剛剛的童一鳴,已經是屍體了!
“秋哥哥!”葉初夏繼續勸道;“我想吃你做的飯了,我們等會一起做飯好不好?”
她耐心的勸導著陳秋,現在,放眼整個競技場,也唯獨葉初夏能夠阻止陳秋了。
幸運的是,她的話很管用,陳秋理智的一麵戰勝了瘋魔的一麵,他的眼神愈發清醒,手也慢慢鬆開了方琦。
得以喘息後,方琦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競技場。
逐漸的從瘋魔狀態下離開,陳秋眼神有些茫然的望著競技場,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很快,他的目光放在了樂山和童一鳴的身上,當看到苟延殘喘的童一鳴時,陳秋眼神微微觸動。
樂山也舒了口氣,嘴角終於浮現出一抹笑意:“陳少爺,你剛才實在是太嚇人了!”
陳秋目光淡然:“剛才我也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麽,如有得罪,還望樂山師兄見諒。”
事已至此,樂山雖然內心鬱悶以及生氣,但也無法再說陳秋什麽,畢竟這件事因童一鳴而起,鬧到如今的結局,他也十分無奈,有些東西還真沒辦法怪罪陳秋,隻能說童一鳴有眼不識泰山,所以,他也隻能故作大氣道:“你無法掌控自己的意識,所以怪不了你,我得先把一鳴送到長老那裏,不能錯過最佳的搶救時間。”
說罷,樂山身形閃動,帶著童一鳴就要離開,可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陳秋竟然再一次攔住了樂山,這讓樂山一愣,愕然道:“陳少爺,您這又是什麽意思?”
陳秋平靜道:“按照我們比賽的規則,他是不是輸了?”
樂山怔怔道:“他現在已經無力再戰,自然是輸了。”
陳秋沉聲道:“既然輸了,就履行賭注吧,給初夏道歉。”
“陳,陳少爺。”樂山臉色一抹蒼白:“您這是不是有點...”
“得理不饒人嗎?”陳秋挑眉問道。
樂山眼中泛著怒火,語氣也變的陰冷:“你把我師弟打成這樣已經很嚴重了,難道還沒有消氣?”
陳秋凝重道:“不一樣,我隻是讓他履行我們的賭注,這和誰輸誰贏不一樣,難道,我輸了後就可以離場嗎?”
樂山無話可說,兩人的賭注相比較之下,其實陳秋的更難以啟齒,畢竟,好端端的一個人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承認自己是個廢物,而童一鳴本身就做錯了事情,他輸掉給葉初夏道歉,也是理所應當的。
見樂山沉默無言,陳秋望了眼他抱著的童一鳴,冷冰冰道:“行了,別裝昏迷了,你傷勢雖嚴重,但也不至於到這地步,對你來說,命比道歉還重要是吧?”
被陳秋無情的揭穿,童一鳴也不好繼續裝下去了,他尷尬的睜開眼睛,氣息微弱道;“樂山師兄,給你添麻煩了。”
樂山對童一鳴很是無奈,可既然對方清醒,那道個歉擺脫陳秋還是最好的選擇,於是,他便說道;“給葉小姐以及陳少爺道個歉吧。”
童一鳴望著葉初夏,又望了眼陳秋,他如鯁在喉,實在難以說出口,他這一生如履平地,從未經曆過任何挫敗,但這僅有的一次,卻是如此的刻苦銘心。
眼前,不道歉肯定是無法離開了,盡管心中多麽的不情願,但為了自己的小命,童一鳴還是忍著屈辱的感覺,低聲道:“對,對不起葉小姐,對,對不起陳少爺!”
剛才的那一擊打在自己身上,簡直和特麽炸彈一樣,童一鳴發誓這輩子都不願再體驗一會了,他也遠沒有了先前不可一世的態度,眼中盡是苦澀和懊悔,終究是為自己的囂張買了單。
樂山歎了口氣:“陳少爺,這樣可以了吧?”
“不可以。”陳秋目光平靜:“聲音太小了,初夏壓根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