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一鳴的舉動讓人出乎意料,他當時信誓旦旦的說即便是用一隻手也能虐爆陳秋,可現在,他還是忍不住動用了自己的右臂。

到了這一步,足矣證明陳秋很厲害了,要換作其他地方,恐怕很多人現在都開始對著童一鳴罵娘了。

這不是典型的玩不起嗎?是你自己主動說要讓一隻手,結果卻出爾反爾。

隻不過,現在大家不約而同的沉默了,畢竟童一鳴代表著整個神武門,他輸了,那以後仙門還有什麽可高貴的?

“隨便你!”陳秋滿臉的不在乎,好像並沒有生氣。

“不自量力!”童一鳴慍怒無比,他的眼中充斥著濃烈的殺意,今日不將陳秋打的哭爹喊娘,他絕對不罷休。

看著這一幕,樂山皺緊眉頭,剛才陳秋雖壓製童一鳴,但現在卻不同了,動用全力的童一鳴,將以碾壓式的姿態戰勝陳秋。

陳秋戰鬥經驗雖豐富,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無疑是蚍蜉撼樹。

猶豫片刻,樂山準備上前阻攔,可誰知道童一鳴卻直接動手了,他身影快如閃電,幾乎是一瞬間便衝到了陳秋的麵前,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騰空而起,隻不過,他的身體卻化作一道殘影,陳秋皺緊眉頭,感受著撲麵而來的浩瀚氣息,這速度和力量壓根躲閃不及,而且有一股很強的壓迫感。

陳秋隻能展開內勁屏障,這手刀是不留餘地的殺招,直接斬在了屏障上,發出一道“鏗鏘”的脆響聲,淡淡的青光向著四周**漾,陳秋身體連連後退,直至擂台的邊緣才勉強站穩身子。

而童一鳴則乘勝追擊,他由拳化掌,浩然出動,又一次衝到了陳秋麵前,殺機湧現,滾滾濃烈的殺意籠罩在四周,令人呼吸困難。

展現全力的童一鳴出色的上演了一場神武門弟子該有的實力,·陳秋在他麵前幾乎隻有挨打的份,全程都在躲避。

神武門弟子一掃先前的陰霾,容光煥發一般都在歡聲雀躍著,唯獨葉初夏眼神擔憂。

這麽躲下去遠比童一鳴進攻還要耗費體力,陳秋終究還是支撐不住了,被童一鳴一掌轟在了胸口,身子直接倒飛出去,重重的砸在擂台外。

劇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陳秋咬著牙齒,艱難的站起身來,他步伐踉蹌,很是費力的爬上擂台,按照二人約定好的比賽規則,十秒內重返擂台是不會被淘汰的,而且,童一鳴並沒有乘勝追擊,他反而眼神淡然的看著陳秋的舉動,像是一種戲謔一樣,顯然是沒有玩夠。

可剛等陳秋費勁的踏上擂台,童一鳴便再次衝到了他的麵前,抬起腳便踹在了陳秋的胸口,這也導致陳秋再次飛出擂台,更是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

就這樣,童一鳴始終不阻止陳秋踏上擂台,但隻要他重新踏上擂台,童一鳴就會立刻進攻,再次將他打出擂台。

反反複複,驚人的是,陳秋每一次不論多麽的艱難,他都會義無反顧的站起身,哪怕明知道結局是一樣的。

全場逐漸沒了聲音,很多人的內心,思想逐漸發生了改變,這場戰鬥此刻已經沒有任何的懸念了,動用全力的童一鳴,打敗陳秋不費吹灰之力,他現在可以碾壓式的一擊淘汰陳秋,可他並沒有這麽做,而是反複羞辱著陳秋。

這是一個來自外界的武者,此刻卻展現出了極強的信念,讓每一位在場的觀眾看向他時,眼中不得不帶著一抹欽佩。

或許從一開始陳秋就知道,即便是動用丹田之血,也不可能是童一鳴的對手,可他沒有認輸,直至戰到精疲力盡,再無起身之力。

仿佛他才是真正的武者,認真以及全力以赴的對待這場比賽,並不會因為對手的強大而退縮,這難道不就是“武者”的代言詞嗎?

“秋哥哥!”葉初夏淚眼婆娑,她十分的心疼,更無法忍受陳秋繼續遭受折磨了,她不顧一切的起身,想要衝上去阻止這一切,可朱若露卻再次將她攔下。

“鬆開我。”葉初夏紅著眼,哽咽著聲音。

“初夏,尊重他!”朱若露認真道:“這是他證明自己的方式。”

“可是,再這麽打下去他會死的!”葉初夏擔憂道。

“不會的!放心吧。”朱若露歎了口氣道:“樂山師兄在旁邊,他不會坐視不管的。”

是啊,要是情況不對的話,樂山早就出手了,而且,就算葉初夏現在上去,阻止了這一切,也會讓很多人瞧不起陳秋,認為他隻能靠女人求饒。

再次踏上擂台時,童一鳴並沒有動手,他皺著眉頭,望著癱倒在擂台上大喘粗氣的陳秋,不悅道:“認輸吧陳秋,我也不需要你承認你是個廢物了,你隻需投降認輸,這件事就過去了,行吧?”

比賽前,童一鳴信口開河,說要讓陳秋一隻手,現在他出爾反爾,也沒臉再讓陳秋遵守承諾。

童一鳴很是鬱悶,今日雖然能贏,但贏的有點不光彩,而且,這反反複複那麽多次,也了結了心中的怒火與怨氣,他不想再和陳秋打下去了,他現在隻想讓陳秋投降認輸。

陳秋睜大了眼睛,貪婪的呼吸著空氣,體內的血液也在快速的流動著,這一刻,渾身都是撕裂般的疼痛。

皮膚,肌肉,甚至是骨頭都在發出痛苦的呻吟,疼痛神經仿佛變的特別發達,周圍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引來粉身碎骨般的疼痛,哪怕是迎麵吹過的風,哪怕是周圍觀眾席眾人的議論紛紛,都好像是一把利刃,為自己帶來鑽心的劇痛。

陳秋痛不欲生,宛如置身於十八層地獄一般,全身的細胞都在發出疼痛的哀嚎聲,他滿臉漲紅,渾身青筋暴起,死死的咬著牙齒,眼珠都快要爆出來了,忍耐力也在此刻到達了極致。

“你至於麽?”望著陳秋快要變異似的怪狀,童一鳴鬱悶道:“我剛剛下手確實狠了點,但都避開了要害,你怎麽一副要死了的模樣?”

陳秋沒有回答,他雙手撐著地板,慢慢的站起身,那雙血眸也慢慢的恢複原狀,但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冰冷與殺意,仿佛這一刻的陳秋,是從屍山血海中踏出的死神,他帶著滾滾魔威,氣勢駭人,有著睥睨天下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