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憋著氣,可湖水還是源源不斷地從耳朵裏,眼睛裏灌了進來,這種滋味極其的痛苦,過程也是異常的煎熬,尤其是隨著身體的下墜,湖水所給予的壓力讓身體處在爆炸的邊緣。

陳秋燃燒丹田之血,催動內勁,盡量讓不適感沒那麽明顯,他身體繼續往下沉,可這湖中實在是太黑了,完全看不見任何東西,而且這裏十分的危險,若是被水中的草給纏上,一旦慌亂本能掙紮的話,很有可能會死在這裏麵。

無可奈何之下,陳秋隻能展開神識,探測湖底,這是一個很危險的行為,但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雖說京都冬天的天氣很冷,但還沒有到讓湖麵結冰的地步,有如此的異象,必然會驚動那些仙門的人。

而陳秋展開神識,也會很容易被發現。

但沒辦法了,一切都沒有葉初夏的性命更重要。

隨著神識的展開,陳秋很快便感應到湖底有內勁在波動,而且十分的強烈,陳秋不敢遲疑,繼續讓身體往下墜。

憑借著神識的感覺,陳秋的手終於觸碰到了葉初夏的身體,她的身體異常的冰冷,簡直比冰塊還要冷,陳秋的手剛剛觸摸上去,便立馬被粘住了,除此之外,陳秋在葉初夏的體內感受到了很恐怖的寒冰之力,這股力量簡直比天山派所帶來的壓迫感還要強!

這太匪夷所思了,陳秋顧不上多想,將葉初夏攬在懷中,溫暖的觸感以及熟悉的感覺,也讓葉初夏放棄了繼續釋放寒冰之力,身體也逐漸地恢複正常,隻不過她處於昏迷的狀態,對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

陳秋帶著葉初夏離開水麵,剛探出頭的一刹那,瞬間無數道目光朝自己襲來,那些目光來者不善,帶著狐疑的態度。

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什麽好偽裝的了,陳秋將葉初夏抱在懷中,將她緩緩地放在地上,旋即探測她的身體特征。

奇怪的是,葉初夏沉入湖底那麽久,她的生命特征竟然比自己還要穩定,似乎在水裏也能正常呼吸!

這就匪夷所思了,陳秋憋氣那麽久,感覺身體都快要炸了,而葉初夏除了身體有點涼之外,其他地方毫發無損。

但為了防止有自己檢驗不到的地方,陳秋還是將葉初夏送到了醫院。

檢查花費了將近兩個小時,陳秋在外麵焦急地等待著,好不容易等著醫生出來後,陳秋立馬上前問道:“醫生,她怎麽樣了?”

醫生看了眼陳秋,問道:“你是病人的家屬麽?”

陳秋一愣,回答道:“不是,我是她朋友。”

醫生點了點頭:“目前病人隻是昏迷,身體並沒有什麽大礙。”

陳秋詫異道:“不應該啊,她沉入湖底那麽長時間,怎麽會一點事沒有?”

醫生皺著眉頭,狐疑道:“你到底是不是她的朋友?”

“是啊!”陳秋篤定道。

醫生不悅道:“既然是她朋友,她沒事對你來說不是更好嗎?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再帶她去其他醫院看看。”

陳秋問道:“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當然可以。”醫生轉身離開。

陳秋走入病房內,葉初夏躺在病**,她看起來很平靜,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陳秋抓著她的手,她恢複得很快,目前體溫也正常了,身上所展現的那股寒冰之力也完全消失了,看起來和普通人毫無差別。

陳秋不由想起在湖底時所遇到的情況,葉初夏身上的那股寒冰之力比天山派的還要恐怖,壓迫感極強。

“難道初夏真是什麽鳳凰血?”陳秋皺著眉頭,開始胡思亂想。

以前陳秋總覺得,葉初夏是患上了某種病,然後葉老才帶著她去找師傅。

但仔細一想,如果是普通的病,那麽以葉家的實力,國內外頂尖的醫生都能找到,而他們解決不了,那就不是普通的疑難雜症了。

陳秋看過師傅給葉初夏開的藥,用到的藥草很多,其中有些是穩定心神的,防止被外界發生的事情刺激到內心,其次是一些陳秋沒見過的藥草,多種混合起來凝結成丹,堅持服用,葉初夏才好起來。

現如今過去那麽多年,葉初夏內心的“惡魔”似乎又霸占了她的人格,時不時的出來作祟。

自己也會偶爾進入到和葉初夏相似的狀態,隻不過,自己是受到刺激時才會這樣,而葉初夏則毫無征兆,有時莫名其妙地就會這樣,而且一旦進入,她總想著跳湖...最奇葩的是,跳進去還沒事。

正當陳秋思緒萬千的時候,葉初夏手指微動,陳秋抬頭看去,便看到葉初夏緩緩的睜開眼,她神色茫然,雙眼中更是充斥著不解,直至看到了陳秋,她眼神泛起波瀾,愕然道:“秋哥哥,你怎麽會在這裏?我...我怎麽回事?”

陳秋沉聲道:“你又跳湖了。”

“我,我知道啊。”葉初夏不假思索道:“可為什麽我沒有死?”

“沒有死?”陳秋突然變得生氣,怒道:“初夏,你的意思是,你在清醒狀態下跳的湖?”

“是啊!”她理直氣壯道:“怎麽了?”

陳秋氣不打一處來:“你為什麽會那麽想不開?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跳湖?生命對你來說是兒戲嗎?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你爺爺傷心的。”

“那如果我死了,你難過嗎?”她美眸凝視著陳秋,認真道。

陳秋氣的腦袋都快要炸了:“我一點都不難過,誰願意管你。”

“嗬嗬。”她並不相信,反問道:“不難過那為什麽你會在這裏?又是誰把我從湖裏救出來的?”

“你...我...”陳秋竟被葉初夏說得啞口無言,他深深地歎了口氣,無奈道:“行,我難過,你滿意了吧?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傻?為了我值得嗎?我都把話說到那個份上了,你為什麽還要執迷不悟?好好的回江城當你的大小姐難道不好嗎?”

“一點都不好。”她雙眼紅潤,聲音哽咽道:“你就是我活下去的動力,你不要我了,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我一想到以後你會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我心裏就止不住的難過,我也想控製,我也不願這樣,可我就是做不到,我能有什麽辦法?我唯一能想到解決痛苦的方式就隻有死。”

她拉開被子就要起身,陳秋抓住了她的胳膊,怒道:“你又想幹什麽去?”

葉初夏怒氣衝衝道:“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嗎?我現在就走,不礙你眼還不行嗎?”說著,她露出譏諷的笑容:“放心,我不會再跳湖了,以後也不會再連累你!這樣做你能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