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室內。

比起在陳氏集團洋洋得意的陳天河,此刻的修羅卻生不如死。

沒人知道他這一夜是怎麽熬過來的,他雙眼充血,猶如兩個紅色的燈籠,渾身青筋暴起,臉色更是猙獰至極,仿佛能滲出血來。

他徹底的廢了,那金針威力不同凡響,是他花大價錢請人訂製的,原本想悄悄的用在冷清月的身上,但沒想到的是,自己竟提前嚐試了下效果。

一整晚沒有得到發泄的修羅體內的內勁徹底的廢了,他的精神力也在早上達到了極致,此刻,也在急速的下降。

他逐漸恢複了冷靜,安靜的躺在地上,眼睛睜的大大的,空洞的盯著天花板。

而一旁的樂山卻悠閑的看著電視劇,時不時的看修羅一眼。

“真是想不通,你招惹他幹什麽?”樂山哭笑不得,他見證了修羅這一晚的瘋狂,幾度跪在地上求著自己放他出去。

可樂山並未同意,將修羅放出去,以他的身手,遭殃的便是周邊地區的小姑娘了。

得不到發泄,修羅隻能憋著,他嘴角,鼻子,眼睛,慢慢的流出血,而他也沒有掙紮,就慢慢的感受著時光的流逝,他知道,自己即將走向生命的盡頭。

他懊悔至極,對陳天河更是恨之入骨,他這一生何等受過這種屈辱。

修羅的身體越來越無力,直至最後,他感覺到了深沉倦意的襲來,逐漸的,他慢慢閉上眼睛,意識也愈發的模糊。

過了好大一會後,察覺到修羅沒有動靜,樂山眉頭一皺,走了過來探息,發現已經死了後,他不悅道:“怎麽死那麽快?我電視劇還沒看完呢。”

......

“現在,該你滾出去了!”

蘇婉兒眼神冰冷,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陳天河臉色陰沉,攥著拳頭,厲聲道:“你難道就不怕我之後報複你嗎?”

蘇婉兒很是無奈,這陳天河太執著了,始終不肯放棄董事長之位的競爭,他現在十分的不理智,似乎從這一刻起,他已經是董事長了,他的言行舉止居高臨下,完全一副領導的模樣。

但這畢竟是陳秋的伯父,哪怕是和陳秋的關係很不好,蘇婉兒還是忍著怒火,語氣也變的溫柔起來:“現在你不屬於公司的職員,而公司的規矩我想你也知道,你沒有資格進來,所以,請回吧。”

本以為好聲好氣的和陳天河說話,能讓他知難而退,但沒想到的是,陳天河卻以為是蘇婉兒怕了,他眼中愈發的傲氣,雙手負在身後,冷漠道:“看來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我今天來,也隻是視察工作,沒別的意思。”

蘇婉兒耐著性子問道:“你以什麽身份視察呢?”

陳天河不悅道:“當然是董事長的身份咯。”

蘇婉兒沒好氣道:“但你現在不是董事長啊。”

陳天河一本正經道:“可過幾天我就是了啊。”

蘇婉兒鬱悶至極,這陳天河硬的和軟的都不吃,礙於對方的身份,蘇婉兒又不好直接讓保安將他轟出去。

權衡之後,蘇婉兒無奈的歎了口氣:“行吧,那你視察去吧。”

蘇婉兒用自己的職工卡給他刷了閘口,陳天河卻認為這是對方的退步,他不由冷冷一笑,大搖大擺的通過閘口,乘坐電梯時,說道:“你也就是仗勢欺人,陳秋一死,就憑你們,拿什麽和我鬥?”

“你開心就行。”蘇婉兒懶得再和這個神經病廢話。

電梯內,陳天河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西裝,還專門清了清嗓子,他一路視察,搞得集團內的員工都莫名其妙,搞不清這家夥什麽來路,而且還擺著架子,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但由於昨天以及先前他的表現,大家對他的印象都很差。

陳天河直接來到了董事長的辦公室,夏嫣早有準備,她麵帶微笑的望著陳天河,微微彎腰道:“天河叔,您來了。”

夏嫣是董事長的專屬秘書,陳天河輕輕的揮了揮手,淡然道:“我來隨便看看。”

說罷,他便要推開辦公室的門準備進去,可夏嫣卻擋在了他的麵前。

陳天河眉頭一皺,問道:“什麽意思?”

夏嫣依舊保持著職業的微笑:“辦公室內涉及公司的機密,所以沒有董事長的允許,外人是不準入內的,還望您能理解。”

陳天河臉色驟然陰沉:“陳秋已經死了,過幾天我就是董事長了,提前來看看不行嗎?”

陳天河現在已經把“陳秋死了”這件事掛在嘴邊,這也不怪他,自從陳秋來到京都後,他一天都沒安生過,現在了結了心頭之恨,他難掩心中的激動,巴不得讓全天下的人知道這件事。

夏嫣淡淡道:“這是公司的規矩。”

“規矩規矩!”陳天河怒不可遏,他這一天不知道聽了多少遍這個詞了,怒道:“又是規矩!這陳氏集團姓陳,不姓蘇知道嗎?”

夏嫣輕笑道:“但蘇小姐是集團目前的代理董事長,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進入董事長辦公室。”

其他地方陳天河兜兜轉轉沒問題,但這辦公室內,都是公司的機密文件,是絕對不容許任何人進入的。

陳天河臉色冰冷,但又不好對夏嫣發火,隻能道:“行,我也不是特別著急,反正過幾天就是我的了,這樣,你給我預約一下下午三點半的會議,集團內的高管都必須來。”

夏嫣一愣,似乎被陳天河的厚顏無恥震驚到了,她思索片刻,苦笑道:“抱歉,我無法為你預約高管會議,我隻是個秘書,沒有董事長的命令我做不到。”

陳天河眼神慍怒,他沉聲道:“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陳秋死了,我就是未來的董事長,現在,我命令你!”

夏嫣臉色平靜:“抱歉,您沒有資格命令我。”

“夠了!”陳天河怒不可遏,他抬起手一巴掌就朝著夏嫣的臉打去,他要狠狠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敢忤逆他的命令!

可誰知道,那張大手就要打在夏嫣臉上的時候,一隻手卻猛地抓住了陳天河的胳膊,直接將他給攔下。

隨之,一道淡然的聲音緩緩傳來:“伯父,我聽說你今天到處說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