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的忍讓隻會讓對方變本加厲,而陳天河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如果陳秋不斷的退步,那麽陳天河不但不會收斂,反而會覺得陳秋好欺負。
既然對方都不顧及親情了,那自己還有什麽好客氣的?
擋了自己的路,那隻有死路一條!
正當陳天河對陳秋的話感到不滿想要發火的時候,一道聲音卻搶先一步;“陳秋,你他媽怎麽和我爸說話的?”
轉眼望去,陳世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他麵紅耳赤,憤怒到了極致,到了陳秋麵前便抓住了陳秋的衣領,冷斥道;“真以為沒人能治得了你了是吧?”
陳秋並沒有感到意外,在此之前他便已經察覺到陳世了,他眼神淡然,低頭看了眼陳世的手,平靜道:“道歉。”
陳世一愣,愕然道:“道歉?”
陳秋淡然道:“我很討厭別人對我說髒話。”
歐陽歆是陳秋的底線,所以陳秋決不允許有人用這種話來罵自己,無論是誰都一樣。
可陳世卻不以為然,依然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他冷冷一笑:“怎麽,生氣了?我說的難道有錯嗎?有媽生沒媽養的苦孩子,連最基本的教養都沒有,難道不知道應該尊重長輩嗎?我已經對你...”
隻是,沒等陳世將話給說完,陳秋渾身爆發出恐怖的威勢,直接抓住了陳世的胳膊,刹那間,冰冷的寒氣侵蝕著陳世的四肢百骸,令他痛不欲生,他咬著牙,臉色變的猙獰痛苦,憤怒的吼道:“放開我!我讓你放開我,聽到沒?”
陳秋沉聲道:“尊重別人的前提是對方值得被尊重,你覺得,你們有資格被我尊重嗎?念在血緣關係上我才不屑對你們下手,你們不知羞恥也就算了,現在還要搶走我應有的一切,我現在再給你最後的機會,給我道歉,否則,你的雙手就別想要了!”
“鬆開啊!”陳世嘶吼,他痛苦極了,那股寒氣令他眉毛都結了霜,臉色也變的煞白,他這輩子都沒有經曆過這種痛苦,畢竟,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他都是眾星捧月的對待,誰敢這麽殘忍的對待他啊?
旁邊的陳天河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管,他厲聲道:“陳秋,你給我鬆手!”
陳秋挑起眉頭,望向對方,平靜道:“我早就勸他去醫院掛個號看看腦子,他偏偏不聽,現在又非得招惹我,一而再再而三,真以為我不敢動手是嗎?”
陳天河怒聲道:“他是你哥!你難道想讓你哥成為殘疾人嗎?”
“哥?”陳秋嗤之以鼻,笑的很譏諷:“伯父,現在你終於想起來,我們之間還有血緣關係了是嗎?請問是他做到了當哥應有的義務,還是說,你身為伯父盡到了義務?你們從沒有將我視為陳家人,你們隻覺得我是來陳家搶家產的,真遺憾,這點東西我看不上,也隻有你們當做寶來對待。”
“殘疾就殘疾吧,對他來說好處很多,他現在這副德行,不全是你們從小到大慣得嗎?既然認為我沒教養,那就讓我這個沒教養的好好管管他。”
陳天河也心急了,他衝上前掰著陳秋的手臂,可陳秋的雙臂卻猶如鋼鐵鑄造的一般,任由陳天河渾身解數也無動於衷,反而自己累的氣喘籲籲,他徹底的無力了,看向陳世,道:“趕快道歉!”
陳世欲哭無淚,那寒氣太可怕了,他現在如墜冰窟一般,可是,讓他給陳秋道歉,他真的做不到啊,他最瞧不起的便是陳秋,認為對方隻是個會用蠻力的廢物,但現在,偏偏這個廢物讓自己動彈不得。
“爸...”陳世委屈極了,他哭腔道:“你快想想辦法啊,我現在好痛苦。”
陳天河怒不可遏,厲聲道:“我讓你給他道歉!”
“我不要!”陳世哭著喊道:“我憑什麽給他道歉啊。”
陳天河臉色變得陰沉,他甚至後悔生出這麽個兒子,現在命都掌控在陳秋的手上,還在乎什麽狗屁麵子幹什麽?
陳天河深呼吸一口氣,冷聲道:“給他道歉,否則,我沒你這個兒子!”
一聽這話陳世頓時急了,他沒想到到了這種地步父親竟然偏袒陳秋了,這地方也沒人能幫自己,盡管心中有多麽的不情願,有多麽委屈,那也隻能認了,所以,陳世隻能憤憤不平的看向陳秋,道:“對不起,我不該罵你,你快鬆開我。”
陳秋突然笑了出來:“你的道歉不夠誠懇,我不接受。”
“你到底要我怎樣!”陳世雷霆震怒,那股寒氣令身體愈發的難受了,感覺心髒都是冰涼的,強烈的寒冷令他感覺世界天旋地轉,滿臉沒有血絲,一片慘白。
陳秋平靜道:“我說了,誠懇的道歉,隻要我不接受,你就一直道歉下去,直至我滿意為止。”
陳世心髒怦怦亂跳,他感覺自己快要被凍死了,他不敢再和陳秋強嘴,隻能忍著怒火,低聲道:“對不起,我不該罵你,沒教養的是我。”
陳秋依舊搖頭,麵帶微笑:“還是不夠誠懇,繼續。”
陳世眼前一黑,險些昏死過去,他知道,或許此刻的陳秋充滿著惡趣味,就想看他不斷的求饒,可盡管心中憋屈憤怒,明麵上卻不能表現出來,他咬著牙齒,再次道:“陳秋,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是我沒有教養,我該好好聽你的話,去醫院看看腦子。”
陳秋略作思索,道:“還算比較誠懇。”
聽到這話,陳世的臉上勉強恢複了點笑容,他本以為可以立馬解脫了,但陳秋卻話鋒一轉,道:“不過,還是差點感覺,我知道你盡力了,要不讓我伯父替你道歉,你覺得如何?”
陳世笑容凝固了,他攥緊了拳頭,強忍著怒意,道:“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過分嗎?”陳秋笑嗬嗬道,轉頭看向陳天河:“伯父,讓你給我道歉,很過分嗎?”
陳天河雙眼似乎在噴火,可望著一旁痛苦無比的陳世,他隻能忍了下來:“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