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是周末,所以陳秋並沒有去上課,和三個師姐們逛遍了整個江城。
冷清月和秦如依都事務繁忙,所以,這兩天的休息時間對她們而言也是相當珍貴。
和穿著軍裝的秦如依相比,她穿簡單的白色休閑裝反而更有青春的韻味。
“師姐,怎麽沒有人歡迎你?”車內,陳秋挑眉問道:“像你這種身份的人來,不應該那些領導啥的,都得站兩排歡迎你嗎?”
“噗。”秦如依輕笑道:“我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再者說,我又不會在江城逗留很長時間,北域那邊需要我,說不準某個電話打來,我就得走了。”
話音剛落,秦如依的電話響起,她惆悵道:“我這烏鴉嘴...”
接通電話後,秦如依恢複了那般拒人千裏之外的高冷模樣,她時不時的皺著眉頭,直至電話結束後,她深深的歎了口氣,無奈道:“看來,不能陪你們度過一個完美的周末了。”
“那麽著急?”冷清月皺眉,有些不悅道:“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多待兩天又怎麽了...本來聚的就少。”
秦如依苦笑道:“沒辦法,據說有境外的殺手組織正從北域潛入,我必須要回去一趟...”
“這麽嚴重?”蘇婉兒錯愕道:“很厲害嗎?”
秦如依眯起眼睛:“兩股不同的勢力,而且...”說到這裏時,秦如依撇了眼冷清月:“X組織也來了。”
“提她幹什麽!”冷清月沉聲道:“不走正途,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她。”
“X組織?”陳秋有些懵圈,不明所以道:“師姐們,你們在說什麽,為什麽我聽不懂?”
秦如依歎了口氣:“你六姐,就是X組織的頭領...”
“臥槽。”陳秋大為震撼,不可置信道:“也就是說,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見到六姐了?”
陳秋的六師姐江韻,算是七個師姐中獨樹一幟的存在,她所學的“陰陽手”則是非常恐怖的暗殺絕技,能在悄然無聲中抹殺敵人。
陰,則是潛伏自己,不讓暗殺目標發現,隱藏自己的身形,與周身融入。
陽,則是沾滿毒液的飛鏢,找準時機,一擊致命!
江韻天賦極高,而且師傅沈長生曾說過,陰陽手是最適合六師姐的絕技了。
“她有什麽好見的!”冷清月臉色冰冷,沉聲道:“就算來了,你也不準見。”
陳秋尷尬的撓了撓腦袋。
自從江韻加入國外的殺手組織後,倆人就不對付了,畢竟,武道協會所代表著正義,而殺手組織象征著邪惡。
水火不相容,兩個師姐的關係逐漸有了分歧。
“知道了知道了...”陳秋小聲嘟囔道。
秦如依來的急,走時更著急,甚至都沒能好好坐下來聊一聊。
......
兩天的周末轉瞬即逝,陳秋回到學校後第一件事便是直奔日月湖。
這裏依舊被封鎖著,已經引起了很多同學的不滿,但大家也隻能埋怨。
陳秋翻越進去,這一次,那道氣息依然不在,陳秋放下心來,無人打擾最好。
盤坐下來,陳秋深呼吸一口氣,旋即吞納天地靈氣,瞬感通透。
不知過了多久,陳秋緩緩睜開眼,輕吐一口濁氣,他有些納悶的看著日月湖,愈發覺得奇怪。
一般而言,這靈氣是由天地萬物演化而成,並不是取之不盡的,像一些很遙遠的無人山脈中,靈氣會比較濃鬱,因為人煙稀少,並沒有人吸收,但平常的都市靈氣稀薄,常人雖無法吞納靈氣,但也會或多或少的吸收一些。
而身處喧鬧的學校中,日月湖人來人往靈氣卻經久不衰,這十分的奇怪。
“得找個機會調查一下。”陳秋眯起眼睛。
陳秋起身,可正要趕去上課的時候,一道撕心裂肺的吼聲傳來:“為什麽!我好失敗!嗚嗚嗚...”
陳秋蹙眉,尋聲望去,便看到一個青年站在岸邊,滿臉痛苦和沮喪,他狠狠地攥著拳頭,望著那深不見底的湖泊有些猶豫。
“臥槽,跳湖?”陳秋一愣。
那青年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心,一步步翻越圍欄,再往前跨一步,他便跳下去了。
“那什麽...”陳秋忽然開口:“哥們,你。”
那青年猛地回過頭,怒道:“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陳秋汗顏道:“我沒攔你,就是這邊沒攝像頭,而且就咱倆,你要死了別人得懷疑我,要不換其他地方吧,改跳樓?”
青年情緒忽然崩潰了,哭著道:“我活著有什麽意義,一點價值沒有。”
陳秋皺眉道:“不能這樣說自己,你還是很有價值的。”
“你看,眼角膜得三萬吧?心髒幾十萬,腎髒雜七雜八的加起來,也得大幾十萬。”
“我不要錢。”青年咬牙切齒,痛哭道:“我最痛恨錢了。”
“我,我除了錢一無所有,我好失敗啊。”
“做任何事情都失敗,隻能依靠家裏,我真的不想回去繼承我爹那百億家產。”
青年抓著圍欄失聲痛哭,那一刻,他簡直是世界上最可憐的男人。
陳秋一臉黑線....這家夥,到底是來死的,還是來炫富的?
“謝謝你。”沒一會,青年抹去眼淚,翻了回來,走到陳秋麵前:“我想通了,我是該好好的活下去,創造屬於我的人生價值。”
陳秋鬱悶道:“你不會是自己怕死不敢跳找理由吧?”
可這青年置若罔聞,認真道:“我叫霍晨,你呢?”
“陳秋...”
“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兄弟了,你說的沒錯,每個人都應該努力的活下去,不為別人,隻為自己。”
“我什麽時候說過?你別胡編亂造啊。”
霍晨充耳不聞,自嘲的笑了笑:“失敗後回去繼承百億家產,還真是一件丟人的事情啊。”
陳秋:“......”
通過和霍晨的聊天才知道,他總想闖**出自己的一番事業,但卻發現四處碰壁。
一直失敗,從未成功。
最後他爹訓了他一頓,他一氣之下就想跳湖,恰巧遇到陳秋,在陳秋的“感化”下,他決定好好生活。
陳秋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那麽多愁善感,你女朋友呢?找你女朋友談談心,心情會好許多。”
見四處無人,霍晨點燃一根煙,眯起眼睛道:“我前女友身材很好,身高172,體重才85斤,性格更是溫柔體貼,是不是很哇塞?我能輕鬆的把她給拋起來。”
“確實。”陳秋的腦海中已經幻想出那女生身材的模樣了,不過他眉頭一皺:“既然那麽好,為什麽是前女友?”
霍晨掐滅煙頭,煙霧繚繞中,他沮喪道:“拋太高了,沒接住,現在還在醫院沒醒...”
陳秋覺得這霍晨不一般。
最起碼是腦子有坑。
陳秋歎了口氣,隨口道:“去醫院看看吧,你心裏壓力太大,我懷疑你有抑鬱症了。”
“嗬嗬。”霍晨苦笑道:“去過,失敗的那段時間,我看誰都不順眼,脾氣很暴躁,誰惹我我就罵誰,我懷疑患有嚴重的躁鬱症,我就去找醫生了。”
陳秋挑眉道:“醫生怎麽說?”
霍晨有些臉紅:“醫生說我隻是單純的沒素質而已。”
陳秋:“......”
“行了。”陳秋很無奈:“你要不去講相聲吧,挺有天賦的,走了,要死的話給我說一聲,先把你器官賣了,咱倆五五分,你的那份我燒給你。”
......
回到教室後,陳秋剛坐下來,一旁的葉初夏便托著下巴道:“你麻煩來了。”
“麻煩?”陳秋挑著眉頭,鬱悶道:“我能有什麽麻煩?”
可話音剛落,便看到班主任陰沉著臉走入教室內,目光朝著陳秋襲來:“陳秋,你跟我來一趟!”
整個班級內的人紛紛用悲哀的眼光看著陳秋,大家都知道,這一次陳秋要倒黴了。
今天一大早,寧翰的父親就趕到了學校內,他這些年沒少給學校塞“建校費”,平時大家對寧翰避而遠之,即便是被欺負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可陳秋倒好,將寧翰摁在了沾滿膠水的板凳上,這事轟動了整個學校,大家都知道,睚眥必報的寧翰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果不其然,現在,他的麻煩來了!
“原來是這事。”陳秋輕笑道:“我還以為怎樣了呢。”
葉初夏撇撇嘴:“你就不怕被開除嗎?”
“確實挺怕。”陳秋感歎道。
萬一被開除,就不好去日月湖了。
跟在班主任的身後,他臉色陰沉,歎息道:“陳秋啊陳秋,你說你得罪誰不好,怎麽非想不開得罪寧翰呢?”
陳秋聳聳肩,無所謂道:“他先招惹我的。”
“這一次,誰也保不了你。”班主任沉聲道:“寧翰的父親不會輕饒你的,哎,恐怕就連我都要跟著你遭殃。”
這事發生在他的教室內,他身為班主任,理應跟著受到處罰。
“放心吧。”陳秋淡淡道:“不會有事的。”
“你還挺自信。”班主任氣的笑出聲。
很快,二人來到了校長辦公室內,推開門,瞬間兩個人映入眼前。
一個中年人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正在悠閑的喝茶,而一旁的校長則焦頭爛額的,額頭上冒著冷汗。
那中年人,便是寧翰的父親寧森。
見陳秋走了進來,寧森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冷聲道:“你就是陳秋?”
寧森不怒自威,他這人特別講究,穿著緊身的棕色西裝一塵不染,見陳秋毫無反應,他不由攥緊了拳頭,沉聲道:“你知不知道,我兒子到現在屁股都還在和板凳粘在一起!”
似乎是想到了那滑稽的畫麵,陳秋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瞬間引來了寧森的雷霆震怒:“過分,太過分了!老孫,你看到沒,他竟然還在笑。”
“實在抱歉。”陳秋露出歉意的笑容:“我隻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寧森咬牙切齒,目光慍怒道:“什麽好笑的事情,能讓你笑的開心。”
陳秋撇撇嘴:“一個笨蛋屁股粘在板凳上好幾天了,你不覺得很好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