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從酒吧出來後,一陣冷風襲過,陳秋裹緊了身上的衣服,酒也醒了不少。
李承他們早已在外麵等著了,他笑眯眯的走到陳秋麵前:“陳兄弟,不用擔心,就是簡單的切磋,沒別的意思,也不用手下留情,更不必給我麵子。”
陳秋點點頭,旋即站在了那三個保鏢的對麵,他們不是夏國人,皮膚黝黑,體型也是壯碩,穿著一身西裝看起來十分有氣質,而且陳秋看得出,他們是武者。
國外的人修煉武功,這倒是比較少見,最主要的是,這三人有較強的武功天賦,隻是現在無法展開神識,陳秋隻能推斷出,他們的內勁是在大宗師左右。
凡人之身對抗三位大宗師,這場戰鬥的結局注定是悲哀的,可為了霍晨,陳秋隻能硬著頭皮參加,另外還有一點便是,自己內心深處還對武功抱著一絲的希望,自從武功廢了後,自己還未動過手,是不是正如自己所想的一樣,自己真的一點內勁都施展不出來了。
李承的身邊圍繞著一些美女,以及圈子中的富二代,在他們的眼中,這次的戰鬥就像是擂台賽,他們是觀眾,而陳秋和這三個保鏢是表演者,陳秋的事跡他們也都聽說了,可在他們潛移默化的觀念中總有一種慣性的思想,那便是無論一個武者再強,他依然是為富人提供服務的,隻是相對而言,他比普通的服務員要厲害些,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這是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很難改變,也沒法徹底的改變。
那三個保鏢盯著陳秋,眉頭皺著,他們覺得很奇怪,因為他們並沒有感受到陳秋體內內勁的浮動。
這種分為兩種情況,一方麵,對方太強對他們隱匿了氣息,以他們的境界無法洞察。
另一方麵,對方壓根不是一名武者。
對於陳秋的事,他們有所耳聞,所以他們認為是第一種情況。
在李承這個不合格的裁判宣布友誼賽正式開始後,三人並沒有主動出擊,而是相當的謹慎,眼神死死的鎖著陳秋,似乎在等待著陳秋露出破綻。
可陳秋卻按兵不動,雙手負在身後,眼神淡然的望著三人,一副高深莫測,世外高人的樣子。
這讓三人心中有點懸了,氣氛也愈發的緊張,誰也不敢冒然的進攻。
對他們來說,陳秋很危險,可在李承等人的眼中,確實著急的不行,他們想要看到的是一場酣暢淋漓,拳拳到肉的精彩對決,而絕不是對著空氣幹瞪眼。
“你他媽的!”李承氣的將香煙扔在地上:“你給我上啊!我爹一年給你們幾百萬,是讓你們和空氣對峙的嗎?進攻!進攻會不會?三個廢物!”
其他的人,也都笑嗬嗬的:“李少,你這保鏢不靠譜啊,以後你要是遇到什麽危險,他們豈不是跑的比你還快?”
“就是,還國外的雇傭兵呢,我看是吹牛逼的,那個叫陳秋的那麽瘦弱,他們都不敢動手。”
“真是三頭蠢驢,看著凶神惡煞,其實一點屁用都沒有。”
這幫人的打趣讓李承感覺很沒麵子,他是一個在乎臉麵的人,可現在保鏢卻讓他顏麵掃地,他自然不爽,他氣呼呼的直接衝到了那三保鏢麵前,一巴掌扇在了對方的臉上,怒不可遏道:“狗東西,再不動手明天就給我滾蛋。”
三個保鏢心中無奈,但畢竟李承是老板,他們盡管心中抗拒,但也隻能聽命行事。
於是,他們凝聚渾身的內勁,裹挾著排山倒海的氣勢朝著陳秋衝來。
見對方出動,陳秋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躲避,正麵對抗沒有任何獲勝的可能贏,因為雙方的體量壓根不在一個水平線。
可先前所受的傷還未痊愈,陳秋四肢稍微一用力便是撕裂般的疼痛,而對方三位大宗師的強者想要抓到他簡直易如反掌,其中最先衝過來的大汗直接一拳朝著陳秋轟了過來。
如果是以前,陳秋麵對這一拳能輕易的躲開,但現在,他的反應速度下滑嚴重,並沒有完全躲掉,直接讓那一拳給打在了肩膀上,直接讓其摔在了地上。
劇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陳秋咧開嘴不由發出一聲痛吟,沒有內勁護體,那疼痛十分的強烈,仿佛是有一把鋒利的匕首紮在肩膀上一樣。
這一幕,不由看待了眾人,這結果誰也沒想到,大家都以為陳秋戰勝喬家,那絕對是頂天立地的戰神,畢竟喬家是古武世家,那陳秋能打贏也證明了他的實力是毋容置疑的。
怎麽現在和大家所料想的不一樣?
那壯漢也是一愣,有些懵圈,他這一拳是在試探,可竟然打中了?!
全場鴉雀無聲,驚愕的望著躺在地上痛吟的陳秋。
那一拳,打在了陳秋的肩上,也打在了霍晨的心上,他心像是被針紮了一樣,迅速的衝了過去,將陳秋給攙扶起來,眼中閃著淚光:“老秋,走,咱們不打了。”
“沒事的。”陳秋蒼白的臉上強擠出一抹笑容:“我還想再試試。”
“不打了!”霍晨語氣篤定,怒道:“咱們走!”
陳秋卻一把推開霍晨,他身體搖搖欲墜,眼中卻有著堅韌不拔的信念,他催動著丹田之處,但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反饋,更沒有內勁流轉在經脈,可即便如此,陳秋依然攥著拳頭,心中充滿著不甘。
他雙眼猩紅滾燙,渾身散發著強烈的戾氣,恨透了自己的無用。
痛的不光是身子,更是那顆曾堅硬無比的內心。
那種跌落深淵的感覺才是讓陳秋最痛不欲生的,劇烈的反差,令陳秋渾身都在發顫,他不願接受輸的一敗塗地的結果,這些曾在自己眼中不堪一擊的對手,現在卻可以肆意的**自己,甚至自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老秋!”霍晨察覺到陳秋的情緒有些不對,直接抓住了他的肩膀:“別打了,聽我的,咱們回去。”
“不要!”陳秋怒視而去:“你是不是覺得,我打不過他們?”
“你。”霍晨低聲道:“你現在怎麽可能打得過他們?他們是雇傭兵,還練過咱們夏國的武功,身手了得,你聽我的,等有一天你恢複的時候,我再幫你約一場怎麽樣,現在咱們先撤退。”說著,霍晨賠著笑望著李承等人:“李少,我這兄弟今天狀態有點不好,你也看出來了,要不我們改日再戰?你覺得如何?”
李承察覺出了異樣,他雖然心中不情願,但這畢竟是霍晨的場子,權衡片刻,隻能點了點頭:“沒問題,以後我們多來往,有的是機會切磋,我看陳兄弟今天也是狀態不佳,咱們來日方長嘛!”
李承說的都是些客套話,他其實還挺喜歡看這種肉搏比賽的。
雖說嘴上說著不在乎,但李承心裏,是更傾向自己的保鏢贏,畢竟現在陳秋的名字在圈子裏還是很響亮的,以後要說出去自己的保鏢將陳秋虐的死去活來,那自己也多有麵子啊!
“對對對!”霍晨連忙點頭:“來日方長。”
說罷,他拽著陳秋的胳膊:“老秋,李少都發話了,咱們今天點到為止,怎麽樣?”
可陳秋卻沒有給予任何的反應,霍晨轉頭望去,頓時嚇了一跳。
此刻的陳秋太可怕了,他雙眼猩紅,身上更是散發著強烈的戾氣,額頭青筋暴起,喘著粗氣模樣看起來極其的凶狠,他霸道的推開霍晨,朝那三個保鏢招了招手:“來!”
“老秋!”霍晨怒道:“你幹什麽呢?都說了別打,李少都同意了,你怎麽那麽倔強,以後有的是機會切磋,你別逞能。”
“我說了,現在打!”陳秋怒喝,氣勢震人,隻是他的脾氣和實力嚴重的不匹配。
三個保鏢麵麵相覷,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他們互相討論,大概的意思,就是在懷疑陳秋的水平。
陳秋的心像是被刺痛一般,咬著牙怒道:“輪不到你們對我評頭論足,以前你們這種貨色在我眼裏都是垃圾,甚至我一隻手都能虐你們。”
“陳秋!”霍晨勃然大怒,再次抓住了他的肩膀:“你他嗎瘋了,怎麽說的話!”
陳秋驀然回首,冷然道:“不是嗎?連武王我都不懼怕,何況是這種樂色,以前我殺掉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你清醒點行不行!”霍晨沉聲道:“你都說了,那是以前!你難道要一輩子活在過去嗎?現在的你,壓根就不是人家的對手,甚至人家單手就能虐你,你拿什麽打?拿你不服輸的勇氣嗎?”
現在的陳秋像是入了魔一樣,對於過去的執念根深蒂固,他始終認為,自己還是當初那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強者。
旁邊的李承也算是看明白了,他嗤笑一聲:“這是現實版的傷仲永啊!”